香樟油麻地,
景石茶餐厅。
邓伯手里提着两个大包,气喘吁吁的走进门,
人还没坐到椅子上,
抱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要的东西!”
“阿云啊,也体谅体谅我一把年纪了!拎这么重的包也不怕把我的腰压弯啊!”
“你怕什么?老爷子最近龙精虎猛。油麻地谁人不知啊?”
楚云打趣道。
邓伯的黝黑的脸上也染上一丝红晕,
显然有点不好意思。
只撇开话头来,
“你要这么多港钞做乜?”
楚云将拉链拉开,
只见两个背包里头整整齐齐的码着的都是大额钞票。
只答道:“这阵子赚了不少钱,只怕要惹人眼红,留点现金,等着茬架的时候招兵买马!”
邓伯懂了:
“你要的100万现金在这。剩下的500万分红给你存到渣打银行里了,”
“要用的时候自己拿折子去取啊!”
说着扔过去一个小本子,
楚云接过存折,
满不在乎的随手揣进兜里,
看得邓伯呲牙咧嘴的:
“你小子注意点,”
“那可是500万!”
一周就搵到这么多钱,
换做往常邓伯绝不敢想,
但靓仔云却真真正正的做到了。
楚云头也不抬地问了句,
“邓伯啊,”
“你们档口里的小弟说好的奖金都给人分了吧?”
“分了!”
邓伯很肉痛,
但既然是靓仔云的主意,
他还是无条件的照办,
毕竟这周的经验告诉他跟着靓仔云有肉吃,
别问为什么办就行了。
楚云这才满意的把包拉了起来。
“小弟跟你混,”
“你当然也要给汤喝,不能自己干吃肉!”
“这样人家做事才努力,”
“钱能买命啊。”
邓伯被一个小辈教育了,
这也没感到不悦。只答应是。
邓伯的身后跟着精心打扮的邓楚幼。今天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
往常只是柔顺的浮于耳后的长发,
被高高的盘起,发髻上面缠着一根仙鹤钗子,
看起来整个人又精神又温婉。
这个天仙下凡一般的女人眼里闪动着崇拜的光辉,
“阿云,你好威呀!”
“随随便便就赚了这么多钱。”
楚云笑了笑随手从背包里抽出几叠码好的港钞抛给邓楚幼:
“最近没空陪你,”
“想买什么首饰自己去中环逛,”
“钱不够再来找我。”
又对邓伯说:
“邓伯,车行你比我熟,”
“拜托你件事,”
“给我买辆奔驰回来,”
“钱直接从我的折子上扣。”
邓伯看着面前的俊男靓女,
心里更是满意。
三人落座,其乐融融的用起餐来,
就在这时,
一辆破旧的丰田面包车停在了茶餐厅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粗头粗脑的男人,身后带着一群小弟。
“靓仔云,”
“你最近很威啊!”
“他远远的喊。”
“阿云。”
邓楚幼有些紧张,却未离场,
反而抓紧了桌上用来切牛排的餐刀。
来人正是洪兴社团在油麻地的揸fit人——唐大宇。
他之前在观塘区做事,后面被调到油麻地,
在这开了很多咸湿场所,
什么马坊、马栏、古汤,别名数不胜数,
但无一例外都是做那档子事的地方。
平日里,
他那些马栏都是夜夜笙歌,人数爆满,
可这一周情况却大变了,
过来的人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油麻地的客人都前往了和联胜的酒吧。
他们马栏里的姑娘最多的一个星期都没接到客了!
因此大宇看楚云的表情,
绝对说不上和善,
“上车!老顶要见你。”
“你算老几呀?你叫阿云走,阿云就走?”
邓楚幼没忍住站了起来,
如同护犊子的母狮一般双手插着腰,
竖着柳眉恶狠狠的抱怨。
邓伯的眉头也皱了,
正准备说话,
大宇却抢先一步:
“邓伯,别来无恙啊!”
“看来最近和联胜真的很闲,你都有空来找我们洪兴的人一起共进晚餐!”
大宇说出这句话意思也很明确,
我不管你是不是和联胜的坐馆,
你在你的社团再怎么威都无所谓,
但现在这是洪兴的家事,
蒋天生要见靓仔云,
哪怕你是邓伯也没有什么资格和理由阻拦,
果然他这么一说,
邓伯的脸黑了几下,
但到底没再说话了。
“请吧,靓仔云!”
大宇吐字清晰,
但语气却格外重。
叫小弟把面包车的门一拉开,
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楚云丝毫不慌,
不紧不慢的将剩下的几块牛排吃完,
这才撂下筷子。
开玩笑,
别说一面包车人了。
融合了凯多天赋的他,
哪怕收拾十面包车人也不在话下!
那天在酒吧连战30人之后,
凯多融合熟练度也增长了1%,
正这几天正愁没有架打,
不知道上哪刷熟练度去。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就是蒋天生的人不来找他,
他也要找上门去。
楚云面色不变,懒洋洋的上了车,
大宇的心里也一怔:
这家伙还真是凶人啊,
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场鸿门宴,
他却如此闲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的是自己家后花园,
难不成靓仔云的身上还有着什么傍身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