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片刻才回过神来。
面对两位小姐静静含笑的目光,顿时羞红了脸。
呐呐开口:“裴先生,裴先生……?”
回想脑海中那宛若浓墨在人间挥洒,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男子。
她露出苦笑:“小姐,我不知怎么形容。”
此言,让柳辛宜和柳如玉面面相觑。
国公府的侍女,尤其两人的近身侍女,可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都有所涉及的。
怎么会连形容一人都词穷呢?
她们明白,是那名男子,确实无法用世间词汇去简单概括。
令她们心中庆幸,自己能嫁给这般人物的同时,越发好奇与期待。
……?
裴序和国公相谈甚欢,下人们都能听到正厅传来国公的阵阵笑声。
晚宴时,国公夫人露面,对裴序自然是万分的满意。
心情大好之下,国公与裴序畅饮,很快喝醉,被下人扶去休息。
裴序也起身告辞。
第二日,裴序拜访另一位未来岳父。
柳国公的弟弟,柳辛宜的父亲。
相似的流程走了一遍,相较柳如玉父亲的中正威严。
这位更为随性,想来年轻时是位潇洒自如的贵家公子。
……
拜访完两位后,婚典事宜筹备得差不多了。
范健亲自登门询问裴序,有事需要他亲自定夺。
“宴请宾客的名单吗?”
裴序端着茶杯,沉吟片刻,忽然笑道:“能礼到人不到吗?”
“啊?”
范健在他面前,显露流晶河时的随意,闻言愣住。
以为自己听错了,斟酌后才发现裴序确实是这个意思。
无语的眼神看了他眼。
裴序笑着道:“礼品不想收少了,毕竟府中每月支出不小,可人嘛,见了眼烦,懒得招待。”
“呵呵。”
范健毫无感情的笑了两声,再次以眼神回应。
裴序放下茶杯,两手一挥:“行吧,都交给你决定,我那天穿上红衣,出门迎亲就好。”
这幅甩手不顾的模样,让范健好笑又无奈。
拉近了两人许久不见的生疏感。
寻思片刻后,才建议道:“你若真想如此,设个家宴即可,礼品的话……”
“整座京都,谁敢不送?”
裴序恍然般,轻笑道:“原来如此。”
婚典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客人还是要请的,裴序在京都还是有相熟亲近,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在裴序这待了片刻,羡慕他此刻的美人环伺后。
范健匆匆离去。
裴序能甩手不顾,他也只能操心多点了。
……
大婚之日,由司天监择取的良辰吉日,礼部安排礼制,户部出资。
此等盛况,在京都从未有过。
街上监察院的人员暗中管控,迎亲的道路有大雪龙骑阵列两旁。
这支军枢参谋的亲卫,虽不及监察院黑骑那般名传天下。
却是无人敢小觑。
那森冷凛冽,人马具甲,腰悬凉刀的威势,震慑人心。
夜幕低垂,天色明净,圆月高照。
街道洒落濛濛月色。
礼制上,迎娶正妻,是在晚上,所以婚宴,也有昏宴之说。
妾室才白日纳进门。
裴序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华贵繁冗的暗红婚服。
祝玉妍和婠婠在旁协助提点。
两女饶有兴致的看着裴序的新郎装束,好奇这位魔门之主的大婚。
毕竟对于魔门之人来说。
能按照世俗礼制,正常成婚,繁衍后代。
属实是奢望。
甚至从未出现过在脑海的想象。
因为他们的世俗观念,人情冷暖,在入门之时,就已经被磨灭。
裴序没好气的拍开婠婠伸来的玉手。
婠婠委屈巴巴的捂着手,可怜道:“人家好奇嘛……”
浮动水光的眼眸,配上精湛十足的演技。
令人感到心都破碎了。
裴序无奈的闭上眼,不想搭理这戏精。
婠婠顿时笑颜逐开,再次伸手拎住裴序佩戴的饰物把玩。
“婠婠。”
祝玉妍略微磁性,如若古琴的声音响起。
对于婠婠来说,师傅的威慑力还是很足的,顿时吐了吐舌,不再干扰裴序。
这位突如其来出现,喊自己师傅的少女。
祝玉妍初时还异常错愕。
被婠婠挤入怀中蹭着时,双手抬起,束手无策般局促。
但很快,她就接受了这月色下精灵般美丽的少女。
并且愈发疼爱,尤其见其天赋那般出色。
不过花季之龄,已经踏入天魔大法第十七层。
比之自己出众许多。
甚至没有裴序传授的提取邪帝舍利之法,或许婠婠会比自己更快,更有机会的踏入第十八层。
终于,在侍女忙碌中,裴序装扮好。
红衣消弭了他往常不似人间,神秘莫测的气质。
如翩翩贵公子,俊美无俦,风度优雅。
今夜裴序大婚,无论身为曾经的裴白衣,军枢参谋,还是魔门之主。
与他有关系的,无论明面,还是暗中。
都默契的出力维持着今夜京都的安稳。
不让人打扰这场喜事的发生。
白马踏步,红衣如晚霞,公子世无双。
裴序扯着缰绳,策马行于青石大道之上。
沿途大雪龙骑护卫,暗中监察院布防,魔门隐秘势力藏匿。
纷纷凝望那公子。
骑白马,过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