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和红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约定好猪油和白糖的交易,他就离开了刘家巷胡同的黑市。
他跟红星轧钢厂李副厂长谈交易,从没有提过让李副厂长先给一笔定金的想法,
1000斤猪油,500斤白糖的买卖,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非常庞大的数量了。如果按照后世做买卖人的思维,这么大一笔买卖李副厂长这个买方肯定要先支付一笔定金,这样也能防止李副厂长突然变卦。
五十年代的人们都还比较朴实,大家追求的都是钱货两清,根本没有先付定金的说法,同样,他和李副厂长第一次见面,两人都不熟悉处于警惕李副厂长也不会给先给秦卫东支付定金。
离开四九城后秦卫东不忘在背篓里放了十几斤大米和白面,同样也放了一罐猪油和一斤白糖,猪油罐子还是他跟刘家巷黑市的林七借的,这些东西背回去,他也能解释是买了野猪肉换的。
回去时秦卫东发现比他早上进城节省了一半的时间,这跟他心情愉悦有关,更大的原因是早上他第一次去四九城路不熟悉,有一小半时间都用在问路找路上了。
秦卫东回到秦家庄时已经临近傍晚,他回到自家院门口才装模作样的从空间中取出背篓背在身上。
“妈……娘,我回来了。”
秦卫东刚想喊妈,他又想到五十年代根本不流行喊妈,农村对母亲的称呼更多的还是喊;娘。同样父亲的称呼也不是;爸,而是;爹。
秦卫东属于母胎重生,所以他对娘和爹这个称呼一点也不排斥,毕竟没有苏醒前世记忆前,他可是喊了十五年爹,娘。
秦卫东的母亲在灶台忙活晚饭,她听见门口儿子的声音,直接探出头;“大宝回来了,进城玩的怎么样,饭菜马上就好了,等你爹和你爷爷回来,咱们就开饭。”
按说现在是大锅饭时代,全村一口锅,但是秦卫东他们这个小家庭比较特殊,因为受益于秦卫东从虎口夺食的那头大野猪,他们家开始偷偷开小灶,每次都是秦卫东的母亲和奶奶去队部食堂把窝头和野菜汤端回家。
王香兰见儿子背着大背篓她连忙走上去从秦卫东身上接过背篓。
“大宝你这背篓这么重里边装的是什么啊?”
王香兰刚接过背篓,她都觉得两手有一种往下坠的感觉。
秦大宝;“娘,这背篓里装的可都是好东西,你看完可别把下巴给惊掉了,”
王香兰听完无语了,她嘟囔了一句;“你这孩子,跟你娘还神神秘秘。”
说着,她打开背篓上面盖着的一块天蓝色的布,背篓里的全貌也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这是白糖,好多的糖啊,”
“这布袋里居然是白面,还有雪白的大米……”
王香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她不敢置信自己的儿子进了一趟四九城,居然带回来如此多的白面和大米,甚至还有一袋白糖。
她又把目光看向了背篓里的大陶瓷罐,她开始把陶瓷罐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在地上,打开陶瓷管看到罐子里满满一罐子浓稠的猪油。
“大宝,你从哪搞到这么多的猪油,这的多少斤猪板油才能熬制出这么一大罐子的猪油。”
王香兰看向自己的儿子,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惊喜,反而多了几分愁容,她担心儿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比如说这些白面,大米和白糖,猪油都是儿子偷的!
秦卫东;“娘,你这咋咋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有好东西,有句话说的好;财不外露,现在是灾荒年,大家都快吃不上饭了,如果让村里人知道咱们家不但有白面,大米,还有这么大一罐子猪油,恐怕来咱们家借粮,借油的村民都能踏破门槛,你快点把东西收进屋,别让人看见了。”
“大宝……”
没等王香兰说完,
秦卫东又说道;“娘,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跟你保证这些粮食和白糖,猪油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这些都是我用野猪肉换来的,说来也是我运气好遇见了贵人,四九城可是皇城根儿,住的都是有钱人,粮食和白糖,猪油对咱们来说是好东西,可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位贵人就稀罕咱们山里的野味,这不用这些东西把我背到城里的野猪肉全都换走了。”
“是这样吗?”王香兰听到儿子的解释,她选择了相信。因为四九城确实是有钱人太多了,她也经常听到过去四九城的前朝贝勒,八旗子弟一顿饭吃几百大洋,上千大洋的故事,或许自家大宝就是遇见了前朝某位贝勒或者是八旗子弟。
其实秦卫东说的话漏洞百出,如果真的在四九城生活居住的人根本不会相信这套话,但是秦卫东的家人都是燕郊昌平农村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四九城几次。
王香兰;“大宝,你先进屋躺着休息会儿,娘用你带回来的猪油和白面为你烙张油馍给你解解馋。”
秦卫东听见母亲说要给他烙油馍,他开口叮嘱道;“娘,你多舀几勺面粉多烙几张油馍,咱们晚上全家都吃油馍。”
吃白面对于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来说就是改善伙食了,能吃上油馍对五十年代的农村人来说过年也不过如此。
秦卫东的空间世界里有上万斤的白面,上千斤的猪油,所以他听到母亲要烙油馍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就让母亲多烙几张厚厚的油馍,全家人一起吃。
王香兰听完沉默了一下说道;“大宝,你爹和你爷爷今儿没有去下地干活,他们下午去队长家开会了,今年入秋后一共就下了一次雨,你爷爷说冬天要是没有几场大雪,明年开春庄稼就会大旱,夏收减产,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闹灾荒粮食很宝贵,所以,我跟你爹和你爷爷就不吃白面油馍了,咱家托你的福,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野猪肉,我们都很满足了。”
这……
秦卫东听到母亲的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想告诉母亲自己系统空间里边有上万斤白面,上万斤玉米面,上万斤大米,1000斤猪油的事情,但是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讲,所以也就没有再劝说母亲让全家都吃白面油馍了。
以后进了红星轧钢厂当上采购员,有了轧钢厂采购员的身份,他也能往家拿更多的粮食和其他物资用来改善家里的伙食。
……
秦家庄,队部。
两间破旧的土房里边拥挤的坐满了人,其中秦卫东的父亲和爷爷也都在。
屋子里边烟雾缭绕,一群中年偏上的男子一个个抽着旱烟,秦霸天这个秦家庄的队长,他也无精打采的坐在开会的桌子后面。
秦霸天;“今天秦五叔找到我说,咱们种完冬小麦入秋后只是下来一场雨,今年冬天恐怕会有旱情,这次我召集大家伙来队部开会,就是想要商讨如何解决不下雨,闹旱情这问题。咱们大家都是种地好手,所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不下雨,闹旱情对庄稼造成的危害我也就不再重复了,谁要是有好的办法都可以当众提出来,咱们一起商讨一起解决。”
秦霸天的话音刚说完,下面开始乱哄哄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