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
“在魔都,别再乱抛媚眼了,要是给我知道了,让黄叔打断你的大长腿。”
两天后。
四九城火车站站台。
林阳捏着黄菲菲的鼻子,假装恶心狠狠地说。
“切!”
黄菲菲把他手一把拍开,一把将林阳抱住,脸埋入他的怀里,拼命地吸着他的男人体气,久久不愿放开。
绿皮车缓缓向前驶动。
林阳挥手。
黄菲菲的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大声喊道:
“我走了,你要天天想我,不许想江小鱼那娘们,如果被我发现你跟她有来往,我回来把你剪了……”
林阳只觉得胯一下一凉。
直到绿皮车不见之后,凉意才消散。
黄菲菲走了,她还有一个学期的学业就能毕业了,等他毕业了,就能回到四九城了。
刚结婚两天。
林阳的新房都来不及布置,两人只是过了两晚简单的洞房,等下一次相见,要好几个月之后。林阳摇摇头,真没有想到,自己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已婚人士。
这婚都结了。
在黄菲菲回来之前,房子总得搞一下吧,墙面怎么也得处理一下,家具总得换上新的,最主要的是,祖传几代的木床,总得换掉吧,不然以后还不得天天响彻四合院后院。
这就涉及三个问题。
第一个是钱。
第二个是票。
第三个是货。
这两者缺一不可。
这是让林阳头疼的地方,一九六二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既不像五九年之前,那个时候虽然也要票,也要钱,但那个时候有货啊。
只要你有钱有票。
就能买到货。
也不像一九六三之后,灾荒之年已基本上恢复正常,只要有钱有票,就能买到货。
唯独一九六一到一九六二年。
此时灾荒之年已有两三年,别说田地上没有了粮食,连土地上都没有了吃的,能入腹的草叶和树皮都被吃光了。
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
哪还有人搞这些家具。
就算你有钱有票,也买不到。
这才是让林阳最头疼的地方,自己得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一个技术科的技术员,某个不能在明面上让人知道的项目负责人。
仅此而已。
不是什么特权阶层。
……
“你小子,终于来上班了。”
“你不在的这几天,老杨每天跑我们办公室两三趟,哪怕他明明知道你已经请假了,他还是来。”
“你说这事闹的……”
林阳一到办公室。
李有财就过来了,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林阳知道杨厂长担心什么,自己搞定那台毛子的机床之后,已经向杨厂长证明了自己的本来,把自己弄到轧钢厂是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可正是如此。
老杨担心自己跑了。
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交差了,到时候,轧钢厂会变成一个笑话,他杨淮安在人前也会变成一个笑话。
你说他紧张不紧张?
“走,李科长,咱去向杨厂长交差去。”
李在财当然知道林阳所说的交差指的是什么,林阳拿出厚厚的一沓资料,要拉着李有财前往杨淮安的办公室。
“不用了,我到你这里来了!”
李有财还没有拉动,杨淮安从外推门进来了。原来杨淮安让保卫科大门值班的人,时刻关注着,一看到林阳来厂里,就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这不。
早上林阳来上班,保卫科的人看到了,就第一时间向杨厂长汇报了,他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前来找林阳。
几天不见。
老杨的意气风发中带着一丝憔悴。
“老杨,我想死你了,好几天不见,你白头又多了几根。”
林阳给杨厂长一个大拥抱,把老子抱着喘不过气来,急忙推开林阳:“别给我来这一套哦1”
“你答应三天给你手册,这都第四天了,你弄好没有?”
见调戏无效。
林阳把还没有来得及装订的手册塞到杨厂长的手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就喝完。
“老杨,我可是连续奋战三天三夜,才勉强把这个手弄好,你找几个技术好的人,让他们学习一下,等他们都了解基本情况之后,我再统一给他们上几堂课,他们就能独自操作了。”
“你?”
“三天三夜?”
杨厂长气笑了。
你真以为我对你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啊,三天假期,你小子第一天跟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去领结婚证了,第二天,跟你新婚老婆腻歪了天,门都没出,第三天,你陪你老婆回娘家看岳父岳母,下午你送你老婆去火车站。
你说的三天三夜。
你有时间搞手册吗。
你不就是加班加点一个晚上而已嘛,我老人家不想揭穿你而已,你个小兔崽子,还想来忽悠我老人家?
看杨厂长的情。
林阳不敢说话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杨老头认真了,这还怎么快乐的玩耍?
最主要的是,他从杨老头的眼中,看出杨老头对自己这几天的活动了如指掌。
林阳头大了,看来以后得谨慎点,既然老杨对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那岳父岳母老两口呢?不可能放任自己,一点不关注自己的事情吧?
以后还要干什么私事,得先把这些尾巴甩掉了才行,不然连晚上运动的持久力都被他们摸清了,那多尴尬。
“行了。”
“今天,你爱干嘛干嘛去。”
杨厂长抱着一沓资料,像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谨慎地护着,高兴出了技术科的办公室,把门摔得山响。
李有财问厂长这是怎么啦?
林阳回应:
这老头乐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