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中央。
一座临时搭建的邢台上,浑协被绑缚在一座柱子上。
今日,浑协要被凌迟三千六百刀。
因为浑协不仅玩心眼,给的地址还是假的。
风烨的心情有多不爽,号称天子亲军的锦衣卫就有多不爽。
云白户已经备好参汤,他决定就算是浑协招出真正的宝藏地址,他也要割够这三千六百刀,否则这些异族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义渠已灭,义渠王浑协束手就缚。”
“君侯特令,堆十万京观于白于山关隘脚下,震慑所有敢于此入中原的所有异族。”
“现处以义渠王浑协凌迟之刑,以告祭我无数死难的中夏族人。”
......
云白户声嘶力竭的向集合在此的五万新军痛诉着异族人的恶行,台下特意选出的大嗓门士卒帮他传声。。
“积攒数百年的仇恨今日一朝得报,是我们边民自己报的仇。”
“愿我族,逝者安息,英魂永存!”
“逝者安息,英魂永存!”
新军士卒们喊着喊着,就红了眼,落了泪。
有人是热泪盈眶,有是人痛哭流涕,有是人掩面抽泣。
北豳人大都是于边境求活的边民,谁无被异族欺辱的经历。
云白户讲完,转身面向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风烨,拜伏在地。
“我等边境苦民,拜谢君侯大恩呐!”
五万新军同样齐齐拜下。
“我等拜谢君侯大恩!”
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风烨深受感染,亦是红了眼眶,动容道:“将士们,都起来吧。”
“今日胜果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们自己。”
“是你们的骁勇善战,是你们的悍不畏死,令义渠震怖,令匈奴震怖,令异族震怖。”
“你们无愧于我北豳国人,无愧于自己。”
“今日,本君特授尔等虎贲旗号,今后你们不再只是北豳新军了,而是虎贲军。”
“是忠肝义胆,勇武传魂的虎贲军!”
新军将士起身,高举战戟,齐声高呼。
“忠肝义胆,勇武传魂。”
将士们脸色潮红,激动难当,只能通过高呼口号来发泄内心的激动之情。
欢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它越过了义渠王城,越过了白于山关隘,它响彻四方!
至此,风烨军心尽收,强兵已成。
哪怕这虎贲军的士卒们并未接受系统灌顶,此后眼中也仅有风烨一人,这唯一的效忠对象。
在如同激流怒涛般的欢呼声中,风烨走到邢台的最前面。
迎着五万虎贲军的注视和崇敬,风烨怡然一笑,振臂高呼道:“大仇已报,义渠这个名字已成过往,今后这片草原只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北豳。”
“现在,我们凯旋回家!”
“论功赏爵!”
众将士随之大声应和。
刀枪林立,剑戟森森。
“凯旋!”
“回家!”
风烨转头示意云白户开始行刑。
云白户狞笑着上前。
渔网套上,第一刀,切胸口。
惨叫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风烨下令道:“出发!”
“凯旋回家!”
方阵随之变化为一字长蛇阵,开始缓缓而动。
风烨也是转身离开,他只在意结果,过程他还是敬谢不敏的,他又不是变态。
......
半月之后。
朐衍部落。
大帐之内。
一名探马正在向单于朐云汇报。
“单于,属下以探明此次尽灭我五万飞骑勇士的是一支自称是白袍军的八千人大军。”
“它属于北豳城城主的麾下。”
朐云一脚踹翻了眼前桌案。
烤肉散落,酒水四溅,器皿咣咣落地。
他大怒道:“我的勇士又不是义渠和西豲那边的废物,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八千人给灭了?”
“逃回来的几百人还都疯了,神神叨叨地说他们看到了天神!”
“还有这个北豳城哪里冒出来的?”
探马被溅了一脸的酒水,却丝毫未动,平静道:“确实如此,这白袍军非但全灭我飞骑勇士,而且只有受伤,没有战死的。”
“属下寻访了很多人,打探了很多散落的小部落,北豳军队好像是有意宣传,所以好多人都知道细节,甚至还编成了故事。”
朐云闻言勉强坐了下来,问道:“你还打听到了什么都说出来吧。”
探马道:“我们五万勇士覆灭的时候,义渠那边也不好过。”
“浑协王直接被北豳的五万大军围攻,为此浑协王甚至还召集了义渠剩下的所有飞骑共计十万,结果还是败了。”
“北豳的大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量羽箭,我们和义渠的勇士都栽在这上面了。”
“往往连人还没见到,铺天盖地的箭雨就来了,勇士们根本就冲不到他们的面前。”
“属下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们总共消耗了差不多百万支羽箭。”
“而且他们还有精良大盾和一种神秘的武器,专门克制飞骑近身,我们的勇士根本无从下手。”
朐云闻言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说他们有百万支羽箭?这怎么可能?”
“长生天呐,帮帮你的子民吧。”
探马看着朐云哀叹的表情,犹犹豫豫的有些不敢说。
朐云见状,有气无力的挥手道:“还有什么就一并说了吧。”
说罢,朐云倒了一杯酒,想要借酒消愁。
探马迟疑道:“还,还有属下在白于山隘口外的草原上发现了一堆庞大的京观。”
朐云闻言,举着酒杯的手为之一抖,探马并未看到,只是低着头叙说着所见场景。
“有一部分是,是我们的勇士的。”
“京观旁边一块大石碑上刻着一行血字。”
“明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朐云呆愣愣的,连杯中之酒倾洒在地都没一注意。
良久之后,朐云道:“你说那行血字意思是不是他要来打我们?”
探马摇头,“属下不知。”
“不过属下知道,如果他们要出白于山隘口,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朐衍部落。”
朐云又道:“你说我们称臣怎么样?”
探马苦笑道:“单于,义渠的下场就在眼前,我们匈奴掠夺华夏族人掠夺的更狠,称臣不会有好下场的。”
朐云闻言默然不语,走出帐外,环视着眼前的丰美牧场。
“我们走吧,去阴山,让林胡人来对付这帮猛虎吧。”
探马轻呼,“单于!”
朐云摆了摆手,“让勇士们下去准备吧,趁着冬天还没到,我们尽快吧。”
探马此刻才注意到自家单于往日里雄壮的身躯,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弯曲。
单于他心气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