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玩笑过后,风烨回归正题,询问道:“先生的粮草准备的如何了?负责押运的民夫又是如何安排?还有主力调离之后北豳城的防守又没有问题?”
“此番大战,虽然能以牛羊充当军粮,但是后勤还是能跟上最好。”
申不害正色道:“回禀君侯,第一批的万石军粮已经随军启程,可以确保大军一月之用。”
“至于负责押运的民夫则是每甲出两名壮劳力就足以解决,目前时节已经秋收完毕,农忙时间也已经过去,因而百姓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还有防守方面问题也没有,虽然主力调离,但是城主府还有三千铁甲卫队,加上可以随时征兆民夫帮助守城,君侯绝无后顾之忧。”
风烨点了点头,放心道:“不愧是先生,果然面面俱到,若无先生为我查缺补漏,我可真就要焦头烂额了。”
“既然如此,战况紧急,风烨就拜托先生了。”
申不害淡然道:“君侯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风烨就此上马,回头交代道:“对了,还望先生转告琰儿一声,就说风烨去去就回,让她莫要担心。”
申不害一呆,一副头疼的样子,为难道:“君侯不自己去吗?”
风烨大笑道:“去了,我就走不了了。”
说罢,打马而去。
一直呆在身侧的燕云十八骑默默跟上。
......
匈奴,朐衍部落。
大帐内,歌舞升平,礼乐交错。
首领朐云大马金刀的坐在桌案之后,色眯眯的瞧着正在献上舞蹈的女奴。
端坐一边的耿筑见状有些着急,他受义渠新王浑协王所托前来求取援兵,可是这朐云单于却是对他爱答不理的,不给丝毫回应。
心里算了下大概时间,他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大着胆子凑到了朐云身边,躬身赔笑道:“单于且听小人一言。”
朐云扫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个废物怎么还是这个孬种样子?动不动就求援,还派了跟他一样瘦小羸弱的货色。”
耿筑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骂了多少次朐云的祖宗,这才平息了心中怒意。
他知道他不能怒,也不配怒,他把呼延燕杀了之后,只能陪着浑协一条道走到黑,请不到援军,他们都得死。
耿筑只能接着赔笑道:“单于说笑了,其实我王他还是很有谋略的。”
朐云一拍桌子,不屑道:“屁话!他那脑子有什么用?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还是得来跟我求援?”
“草原上不相信别的,只信奉强者为尊,他那副鬼样子,如果不是我,他连个牧民都混不上。”
朐云骂完,又转头怒视因为惊吓而停下来的舞乐,大声喊道:“继续跳!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耿筑低下头咬了咬牙,腮帮子鼓鼓的,几经平静,这才重新抬起了头,继续赔笑道:“单于有所不知,我王现在已经取代了以前的义渠王,成为了新王。”
“只是身边实力不济,短时间内还能靠单于的名头镇住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所以这才来请单于出兵,帮他镇压义渠部落。”
“我王说了,只要单于肯出兵,他愿意分单于一半牧场。”
朐云闻言,放下送到嘴边的烤肉,眼中惊疑不定,犹豫着开口道:“你是说他取代了以前的义渠王?”
“这怎么可能?义渠王我见过,虽然贪图享乐,但还算是个人物,就凭浑协那个废物,能把他杀了?”
耿筑连忙补充道:“单于勿恼,是小人没有说清楚。”
“日前,魏国白氏旗下一名执事拿来一种名叫雪盐的货物前来寻找义渠王。”
“义渠王很高兴,交易完成后,就设下大宴款待魏国白氏商人,结果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当晚,义渠王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义渠王的家族也是被屠戮一空,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
“魏国白氏商人也是在当晚凭空蒸发,不知去向。”
“义渠由此大乱,呼延燕那个蠢货开始和我王争夺义渠王位,最后被我杀掉,我王成功上位。”
“只是眼下我王的嫡系军队不多,有些鼠辈一直在暗中撺掇那些城主和部落首领,想要反叛我王。”
“因此我王特派小人前来,请求单于发兵救援我王,我王愿与单于平分义渠。”
朐云摩挲着自己布满胡须的下巴,琢磨了一下,确信有利可图,于是问道:“不知浑协那混小子准备让我派多少飞骑啊?”
耿筑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相信朐云就这么答应了,他连忙回道:“五万,五万就行。”
“欲图反叛的主要就是以前呼延燕的人和一些背后捣鬼的鼠辈,只要五万飞骑,再加上我王自己的,定能彻底平定义渠。”
朐云大笑道:“好,那老夫我就给那混小子五万飞骑。”
说完,朐云转头对着帐内一个雄壮的中年大汉吩咐道:“乌兰万夫长,这回就你去吧,记得把属于我朐衍部落的牧场带回来。”
乌兰万夫长起身行了一礼,瓮声道:“乌兰领命。”
耿筑见援兵有了,就起身告辞道:“单于恕罪,我王那边十万火急,恕小人不能久留。”
“小人这便告辞了。”
朐云倒是痛快的很,摆摆手道:“想走就走吧,别去回晚了,丢了我的牧场。”
耿筑再次一礼,转身离去。
万夫长乌兰也是起身告辞,前去召集飞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