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王宫。
谒者高声喊道:“岁末大朝,文武上殿!”
随后三声净鞭声响起,魏国文武大臣次第入殿,进行大朝会。
魏惠王在王案后落座,接受着众大臣参拜。
待得礼毕,魏惠王眼皮微垂,厉声道:“今日大朝会只决一事!”
“此番秦魏大战,我堂堂大魏铁军竟然败给了一个又穷又弱的秦国,自我即位以来,魏国从不曾受此大辱,就是上数三代,我大魏也不曾有如此打败。”
“尔等皆有大罪!本王将以国法处置尔等!”
“御史宣读诏书!”
御史依言出列,开始宣读诏书。
“丞相公叔痤谋不得当,战不得法,以致败军辱国,着司寇府立即拘拿全族,酌期决刑。”
“战阵失帅,大将死罪,龙贾等二十三将一体拘拿。着御史府逐一勘问后分别处刑。”
“阵前大要,拘拿龙贾等。”
“援军主将公子卬失帅退兵,贻误战机,立即拘拿勘问!”
龙贾等将无奈,只得摘盔卸甲,俯首认罪。
而原本在龙贾等人要追击撤退的秦军之时,拦下众将的公子卬,这会儿却当起了缩头乌龟,丝毫看不到他在战场上大手一挥,揽下所有罪责的影子。
殿外禁卫得令,走进大殿,就要押走龙贾等人。
公子卬见魏惠王动真格的,慌了神,连忙辩解道:“王兄,我冤枉啊!秦军战心强盛,非战之罪啊。”
魏惠王正要动怒,门外却传来一声谒者的呼喝打断了他。
“上将军庞涓到!”
一身红色戎装的庞涓快步走上前拜见,“参见我王!”
魏惠王奇怪道:“庞涓,你不是在攻打中山国吗?怎么回来了?”
庞涓答道:“启禀我王,我听闻河西大战的结果之后,就赶了回来。”
“秦军此次虽然勉强取得胜果,但他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秦人再无存粮,只要我们出兵扰乱秦人春耕,来年必能一战灭秦!”
“因此,庞涓恳请我王,允许龙贾等将戴罪立功!”
魏惠王闻言大喜,也不再追究此次大战失败的罪责,赞道;“好,不愧是我堂堂大魏上将军,那就有劳上将军筹备来年灭秦之事了。”
庞涓拜伏在地,“庞涓领命!”
......
秦国,武关。
给予守将通关文牒之后,已经将直辕犁交付给秦公的风烨,换成行商装束,带着人马开始向魏国进发。
他准备先去魏国都城安邑看看,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大盘灭国,然后再往东去往han国,挖韩昭侯的墙角。
这三个月的经历让他明白创业艰难,还真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还是得找寻人才。
轻装行简之下,风烨一行人的速度很快。
仅仅五日就得见安邑大城轮廓。
风烨勒马,看向身边经过系统灌顶之后愈发英武的风牛,玩笑道:“风牛,进城之后就要靠你来保护我了,你可要谨慎一点啊。”
风牛闻言只是憨憨一笑:“君侯神力惊人,又有天赐神宝,何人敢拦?”
风烨笑骂道:“你这憨货,连表忠心都不会。”
不过风烨也不计较,他知其性格,索性也不再逗风牛。
扭头对着其余的骑士招呼道:“我们人数太多,目标太大,不利于进行我们的计划,索性就此分开。”
“我和风牛先进城,你们等会依次进入,我们在魏国洞香春汇合。”
骑士齐声应喏。
风烨一马当先,风牛紧随其后。
下马入城受检,缴纳进城税之后,风烨寻路人打听了一下,就坐在马上慢慢悠悠的前往洞香春。
一路上古香古色的房屋建筑倒也颇有韵味,来往百姓慢节奏的生活也是让人羡慕。
看着路人脸上的血色,风烨暗自点头,不愧是七国之首的大魏国,国都周围百姓的生活还算富足。
哪像秦国,穷的连秦公都喝的是苦酒,真是寒碜。
走马观花之下,时间过得很快,风烨在一座上下三层的楼阁前停下,近前一看,风烨也是有些吃惊。
不愧是闻名六国的第一酒楼。
这规模快比得上秦国那破旧的秦宫了。
风烨二人把马匹交给侍者之后,径直走了进去。
正巧遇到大堂内一身着褐色麻衣的年轻人在高谈阔论,周围人群的喝彩声不断,风烨见状就找了个地方,打算听听这位年轻人的论调。
只可惜风烨来晚了。
“魏国霸权失压,天下松动,列国安敢不变!”
此人说完自己的结论,面向四方各自一礼,便走下台准备离开。
这时有一位身穿白色麻衣的年轻人迎上前去,行了一礼,打招呼道:“这位申兄,可否痛饮一番?”
“也好。”
褐色麻衣青年稍加思索,便欣然应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的风烨听到褐色麻衣青年被称为申兄,心中就已有了答案,此人应该就是申不害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会在这里,而没有在han国当他的小官。
不过仓促之间,风烨也来不及多想,凑上前去一礼,“两位兄台的酒局,可否加我一个?”
“在下见二位器宇轩昂,必定是有大才在身,实在是不忍心错过。”
申不害两人相视一眼,点头道:“兄台谬赞,即是有缘相逢,同饮又有何妨?”
“请!”
“两位请!”
三人并肩而行,直入二楼雅座。
各自入座之后,酒还未上,风烨开口介绍道:“鄙人风烨,乃是上古燧人氏之后,敢问二位高名上姓?”
白色麻衣青年笑道:“原是上古先贤之后,失敬失敬。在下卫鞅。”
“申不害。”
原来是他,风烨心中一阵庆幸,今天还真是好运,这俩人直接送上们来了,倒也不用他再费心寻找了。
心底思虑万千,却不影响开口说话,风烨笑道:“申兄刚才高见惊人,不知卫兄又有何看法?”
卫鞅闻言轻笑一声,“在下与申兄看法相同,天下必有大变。”
风烨赞同道:“我同样也有此看法,当今之世当为大争之世,礼乐崩坏,各国纷争不绝。”
“弱国要想图存必须要变,强国想要不被超越同样要变。”
申不害:“彩!”
卫鞅:“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