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看到这些西方媒体的新闻标题,一口气差点儿没顺上来。
以前,西方世界没少抹黑夏国,但很多都是无中生有,甚至拿其他国家的事件来报道,强行扣帽子。
但今天这件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为国家抹了黑,他沙瑞金难辞其咎。
难以想象,上面的人看到这些新闻,究竟会发生多么恐怖的事情。
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发展与和平是主题,但这不代表国与国之间,相安无事。
舆论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京州国际机场事件,就是西方国家借题发挥的一个契机。
沙瑞金头疼万分,拿着手机走到了会议室。
“各位自己看看吧,这件事的影响已经不局限一省一国,而是全世界。
育良书记,到现在你还觉得你的学生冤吗?”
高育良看了一下各大新闻的标题,饶是他从政几十年,见惯了风风雨雨,此时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高育良不敢再说话了。
这事,捅破天了!
沙瑞金又转头看向季昌明。
“昌明同志,我早就跟你说过,侯亮平是把双刃剑,一定要严加看管,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怎么办?”
“汉东的反腐局势,本来要打开新的局面了,现在陈海昏迷不醒,侯亮平停职审查,你要扛起这杆大旗啊。”
季昌明心里有苦说不出。
这个孙猴子,仗着他老婆和岳父,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现在出了事,却让我给他擦屁股。
想到没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季昌明真是有苦自知。
搞不好,这要晚节不保啊!
这时,白秘书走进会议室说道。
“沙书记,赵副部长到了。”
沙瑞金眼睛一亮。
“快,去迎接。”
赵副部长虽说职级比他低,但却是实打实的京官,再加上他常年接待外宾,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人脉都不少。
沙瑞金想要降低这一次的国际影响,就只能指望,赵副部长去跟使团和那些媒体交涉。
一群人很快走下大楼,就见一辆中巴车停在楼下。
沙瑞金一路小跑迎了上去,笑容满面。
“赵部长一大早赶来京州,辛苦了。”
在这里,懂事的人,都不会带那个“副”字。
就像丁义珍明明是副市长,但出门在外,谁不是恭恭敬敬称一句“丁市长”。
赵建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今天的事情,不只是汉东的事,也是他对外部门的外交事故。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统筹工作不够完善。
如果昨晚有人去机场迎接使团,那这场事故,肯定能够避免。
“瑞金同志,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肯尼纳先生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们吧。”
若是平时,沙瑞金都不用搭理他,随便派个副职,或者李达康去接待都可以。
但现在,沙瑞金满头大汗,极尽讨好。
“赵部长,请上车,肯尼纳先生就在不远处的国宾大酒店下榻,咱们一起去接待。”
看在他这般低声下气的份上,赵建英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一群人坐上中巴车,拐过一条街,就到了国宾大酒店。
今天早上,沙瑞金就已经安排人对这里做了清场工作。
现在,这大酒店里,只住了使团一行人。
等了几分钟,肯尼纳便与汤姆丁,以及所有随行人员下了楼。
在酒店大堂,赵建英与肯尼纳亲切握手。
两人甚至还热情的抱了抱。
这一幕,看的沙瑞金心头一热。
难道,赵副部长与这位非联会的副会长关系很好?
“建英同志,我们有二十年没见面了吧?”
肯尼纳说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汉语。
一开口便以“同志”相称,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哈哈哈……是有二十年了,至今我还非常怀念在非洲的那段日子。”
汤姆丁站在肯尼纳身侧,打量着这位夏国外交官。
他记得自己在非洲的时候,看到过他的照片。
那是一份老旧的报纸,上面报道了一位英勇外交官,在炮火中,抢救了十几位华侨同胞的事迹。
这种人,值得佩服!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在非洲,为了几个孩子,就敢一个人冲进战线里面,那时候,你就举着一杆红旗……”
肯尼纳缓缓说起当年旧事,不由老泪纵横。
那些孩子中,不止有赵建英的同胞,同样也有他们非洲的孩子。
赵建英一脸感慨。
当时,他还是一个驻外翻译官,年轻,热血,冲动。
现在想想,他也怕啊。
但没办法,炮火里面,是那么一群可爱的孩子。
他不冲进去,谁能救他们。
好在,当时夏国的国际影响力已经在非洲传播开了,一杆红旗鲜艳飘扬,竟然让交战的双方都停了下来。
“肯尼纳先生,比起您在和平事业上做出的贡献,我还差远了。
没有你,非洲至今还有上千万人流离失所。
那片大地上的人民,过得苦啊,是你一次次奔波各地,游说四方,才平息了许多战火。”
这位脸上爬满皱纹的黑皮肤老人,擦去眼角热泪,颤声道。
“我老了,已经走不动了,但非洲的战火没有停息,所以……我这次来夏国,是来看望一下老朋友,也想请老朋友帮帮忙。”
赵建英连忙将他搀扶住。
“您言重了,这些事咱们慢慢谈,不急。”
肯尼纳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汤姆丁,笑道。
“建英同志,我来给你引荐一位年轻朋友。”
赵建英看向汤姆丁,眼神充满探究。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汤姆丁的名号,早就已经随着凌晨的热搜新闻,闹的人尽皆知。
“这位应该就是汤姆先生吧?”
汤姆丁微笑弯腰示意,举止谈吐十分优雅。
“正是鄙人,赵副部长,我的中文名叫做丁孝珍,祖籍京州落凤县。
小的时候随母亲前往米国生活,后来辗转到了非洲做生意。
因为看不惯当地军阀欺负老百姓,就进入一些小国镇府担任参谋,帮助他们平息了国内的战乱。
后来,肯尼纳先生找到了我,我与他一见如故,这才一起结伴,来到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