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原因?
老庆帝来了兴致,问道:
“你来仔细说说,是哪三个原因?”
李云潜立即说道:
“南诏小国,我庆国以皇子之尊与之联姻,更能显示我庆国对南诏国的尊重,此举必能让南诏国主死心塌地。”
“此其一也!”
老庆帝不由点点头。
换作他是南诏国主,遇到如此礼遇。
估计也会上头,想跪谢天恩。
李云潜继续说道:
“南诏在庆国南面,儋州在庆国最北。”
“如此,四弟与南诏国公主联姻后,定能从距离上,打消南诏国主可能会有的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此其二也!”
不错。
老庆帝面露笑意。
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皇子了。
李云潜又说道:
“儿臣听闻,南诏国公主貌若天仙,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姿。”
“四弟虽稍显愚钝,略无勇武。”
“但却如儿臣一般,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四弟与南诏国公主若得以结为夫妻,实为天作之合!”
“如此,又可显出父皇的拳拳爱子之心!”
“此其三也!”
呵呵!
这么做,又能了了老四对太子之位的觊觎之心吧!
老庆帝心中冷笑连连,一言不发。
李云潜说完三个原因后,跪拜在地上,不再说话。
过了半晌。
老庆帝才缓缓开口,道:
“便以你之意,让鸿胪寺的梅执礼,照此操办吧。”
李云潜心中一喜,大声说道:
“请父皇下旨。”
老庆帝见李云潜如此焦急,目光微微一凝。
心中不由多想了一些。
看来,朕的这个老三,对他四弟很是提防的。
莫不是。
儋州的老四,有了反常之举?
想到这里,老庆帝神色不变,点头道:
“来人,拟旨。”
“着信王李云龙即刻回京,不得有误!”
李云潜心中大定。
随后退出了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遍,等自己当了庆帝后,要如何重新装修一遍的御书房。
而在御书房。
老庆帝叫来了贴身太监魏公公,问道:
“魏忠,你觉得儋州的信王如何?”
魏忠犹豫一下,说道:
“回陛下,老奴不知。”
老庆帝斜了魏忠一眼,道:
“魏忠,你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大臣们欺上瞒下那一套了?”
“陛下,老奴不敢啊!”
魏忠吓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老庆帝目光一冷,道:
“说!”
“李云龙这个逆子,他在儋州到底做了什么?”
魏忠小心翼翼地说道:
“陛下,信王殿下他如今在儋州,颇有诗名。”
“颇有诗名?”
老庆帝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四在京都时向来唯唯诺诺、愚蠢至极、一无是处。”
“怎会颇有诗名?”
“魏忠,你莫不是在欺君!”
打死老庆帝都不相信。
他眼里那个唯唯诺诺、愚蠢至极、一无是处的老四。
怎么可能在儋州,混出个颇有诗名的名头?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奴一开始也不相信。”
魏忠嘴角抽了抽,说道:
“但确有其事。”
“据儋州传来的消息,信王的诗名,最从北魏那边传来的。”
“而且,与北魏的庄墨韩干系甚大!”
老庆帝愣住了,哑声道:
“庄墨韩?”
虽然庄墨韩是北魏人。
但在庆国这边的名气也不小,毕竟文坛大家。
“是的,陛下。”
魏忠说道:
“似是信王在大青山神秀峰作了首诗,被当时游大青山的庄墨韩见到。”
“庄墨韩当时极为赞赏,回到北魏之后,便开始四处为信王传扬诗名!”
老庆帝皱紧眉头,冷声问道:
“以你看来,庄墨韩此举,有何深意?”
他几乎想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个北魏人,千里迢迢,不远万里,为一个庆国封地在儋州的信王传所诗名?
这事可信吗?
即便可信,谁又能不觉得,这里面没有阴谋?
别说老庆帝了。
就连如今京都听闻这件事的人,都觉得有问题。
“北魏人会那么好心,不遗余力的给咱们的皇子扬名?”
“肯定没有好心。”
“按你是北魏人,你会说庆国的皇子诗才天下无双?”
“我不会。”
“一个北魏人的话能信吗?”
“我不信!”
“你信吗?”
“我更不信!”
所有人的想法,几乎的老庆帝是一样的。
然而他们又不约而同的。
下意识没有去关注。
让庄墨韩如此不遗余力给李云龙扬名的诗,是一首怎样的诗。
所有人的想法。
就只有一个。
庄墨韩绝对不怀好意,有阴谋,想插手庆国的太子之位争夺。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
还有一个关键。
封在儋州的信王李云龙,在京都时几乎没什么名声。
给人的印象,也是唯诺诺、愚蠢至极、一无是处。
魏忠犹豫一下,说道:
“老奴见了信王那首诗,似乎确实写的不错。”
“哈哈,魏忠啊魏忠,你什么时候也懂诗了?”
老庆帝哑然失笑。
笑了片刻。
老庆帝忽然意识到,魏忠不像在开玩笑。
也意识到。
自己似乎一直都没有关注诗本身。
于是沉默一下,问道:
“魏忠,老四写的那首诗,你念来我听听。”
于是魏忠就把李云龙写的《咏岱山》,念了出来。
老庆帝听完之后,猛地起身,瞪大眼睛,极为震惊,惊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