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诚王府。
李云潜看着范建和陈萍萍今日刚刚送达的密信。
两条眉毛皱成一团。
片刻后。
丢下今日的密信,又拿起昨日的密信。
更疑惑了,自言自语道:
“这个老四,他到底在干什么?”
“又是种地,又是玩粪。”
“他是想用这种方法,间接告诉我,他对太子之位没有半点野心吗?”
贴身太监侯三思,也即后来的侯公公。
犹豫一下,没有开口。
李云潜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问道:
“三思,你觉得我这个四弟,行为举止,可以反常?”
侯三思可以说是李云潜最信任的人。
超过了陈五常和范建。
以及贴身侍卫洪四庠。
思忖了片刻,侯三思说道:
“殿下,信王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
李云潜目露思索之色,道:
“你仔细说说,老四他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法?”
侯三思便说道:
“庆国上下,如今谁不知道,殿下正与秦王和楚王争夺太子之位。”
“满朝文武,也都知道,这太子之位,必在殿下与秦王和楚王之间。”
“至于远在儋州在信王,退一万步讲,太子之位也轮不到他。”
李云潜很不满意这个说法。
在他看来。
有资格染指太子之位的,只有自己。
但也只是冷哼一声,声音侯三思继续说下去。
侯三思继续说道:
“殿下把陈五常和范公子留在儋州,用意之明显,信王不会不知道。”
“信王若改变主意,支持殿下,只需让他二人传话京都即可。”
“于是信王如今的做派,无疑在间接告诉殿下,他不但对太子之位没有野心,也不想掺和殿下与秦王和楚王的太子之位争夺战。”
李云潜点点头,说道:
“从范建和陈五常的信中,老四他跟老大老二确实没有联系。”
“只是……”
李云潜盯着信上的一个名字,心情有些烦躁。
侯三思瞟了一眼。
看到那个名字是叶轻眉。
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诚王殿下自儋州回京都以来,就私下里画了一幅画。
那画里,是一个女子。
除了背着一个箱子多少有些奇怪外,看起来确实有一种出尘这感。
后来从每日陈五常和范建的信中。
侯三思猜测,画上的女子,多半就叫做叶轻眉。
犹豫一下,说道:
“殿下,信王似乎与信中的这位叶姑娘,走的颇为亲近。”
“哼!”
李云潜冷哼一声,说道:
“一个商贾女子而已,老四竟然一点都不避嫌!”
“……”
侯三思嘴角动了动,腹诽不已。
若不是偷偷地看到你藏起来的画,我还真就相信了你的话!
“这样不行!”
李云潜没有注意到侯三思的腹诽,说道:
“得让父皇下旨申斥一番,老四这么做,简直有损皇家威严!”
“殿下,此举大为不妥!”
侯三思马上开口,在李云潜不解中说道:
“殿下如今正在争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候,若让陛下申斥信王,极有可能让秦王和楚王趁虚而入。”
李云潜心中一惊。
自己竟然差点上了头。
沉吟片刻,说道:
“若非三思你提醒的及时,本王险些误了事。”
“可是老四的所做所为,确实坏了皇子名声。”
“我身为他的三哥,总不能视而不见。”
侯三思目光闪了闪,说道:
“殿下可知,南诏国有意与庆国联姻?”
“嗯?”
李云潜愣了下,惊诧道:
“这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侯三思解释道:
“南诏国的公主,几日前已经来到京都。”
“只不过南诏国毕竟是个小国,与庆国联姻,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怎么能不是大事呢?”
李云潜拿起密信,摩挲了片刻,这才问道:
“庆国与南诏国联姻一事,现在谁在负责。”
侯三思马上说道:
“鸿胪寺的寺卿,梅执礼。”
按说,鸿胪寺卿只有接待外宾的职责。
而负责两国联姻的主官,应该交由礼部的人,不是尚书,也最少是个侍郎。
而南诏与庆国联姻的事,负责的主官居然是鸿胪寺卿。
由此可见,庆国对这事,并不在意上。
李云潜目光闪了闪,说道:
“三思,你去把洪四庠叫进来。”
片刻后。
洪四庠走了进来,道:
“殿下有何吩咐?”
李云潜想了想,说道:
“你去见一下鸿胪寺卿梅执礼,告诉他本王有要事相询。”
“是,殿下。”
半个时辰后。
梅执礼来到诚王府。
李云潜直接问道:
“南诏国与庆国联姻一事,是由你负责的?”
梅执礼愣了下。
不知道李云潜为什么会关注这种小事。
抬头看了一眼诚王,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殿下,南诏国与庆国联姻一事,确实由微臣操办。”
李云潜问道:
“南诏国国主想让他们的公主,与哪位皇子联姻?”
梅执礼摇摇头,说道:
“南诏国为小国,自不敢奢求与我庆国皇子联姻,只求与一位世子联姻。”
“这不妥!”
李云潜身体微微前倾,说道:
“南诏国的公主,想必也有极佳的容貌,怎可用世子来敷衍?”
“我四弟信王如今年满十八,尚未娶妻。”
“本王以为,南诏国的公主若可嫁与我那四弟为王妃,是皆大欢喜之事。”
“梅寺卿,你以为呢?”
说完,李云潜满脸笑意。
心说,作为兄长,给四弟安排个王妃,是不是很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