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剑阁内，火炉中的火焰有节奏的呼吸着，但却不是陈牧在控制它。
相反，一个俏丽的身影正蹲在火炉旁煽风添煤。
想要打造神兵，光靠普通的柴火是难以达到适合的温度的，陈牧锻打用的都是纯度极高的煤。
而此刻在铸剑火炉旁控火的便是移花宫二宫主怜星。
怜星此刻只穿着清凉的短褂，一头的秀发也都去掉了繁杂的花样，只是用绳子简单捆扎成马尾辫，颇有些青春靓丽少女的样子。
火炉旁温度极高，穿宫装肯定不行，可她一个女儿之身，又不可能和陈牧一样光着膀子在这打铁烧火，自然只能穿短褂。
不过这短褂也是特殊缝制，带着一些许的短袖，怜星只是胸口和臂膀有些露在外面，并无不雅。
不过这样藏而不露的样子，反而是有种格外的魅惑，尤其是在火炉旁，怜星的身上香汗淋漓，额上常有发丝黏连，褂子更是被汗水浸透，有些若隐若现。
然而此刻的陈牧却是闭着双眼，端坐在一旁，全心全意的炼化着从徐丰年身上得来的十二年江湖气运。
江湖气运这东西玄之又玄，不是说给你就给你的，修炼消化这一道工序必不可少。
只有将其完全吸收了，才能真正成为陈牧实力的一部分。
这玩意儿的好处说不尽，陈牧之前也看到了，它溢散出去的一些气息就将剑阁外的剑冢变成了宝地，更别说自己完全吸收会是如何了。
他专心致志的修行着，而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
这是沉闷的大锤敲击之声，不过和之前陈牧锻打剑胚时不同。
这次的锻造声音不仅没有暗含天道的韵味，连节奏都有些乱，连陈牧亲自打造的大锤都救不了的那种乱。
陈牧眉头微微皱起，睁开了眼看了一下正大力抡锤的邀月，冷冷说道。
“打铁用的是巧劲，你这样光用蛮力不行，剑胚废了，重新锻打！”
对于邀月，陈牧没有讲丝毫的情面。
打铁看似容易，实则内含不少的技巧和知识。
即便是女人，在掌握了技巧之后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铸剑师，更别说像邀月这样子的高手。
力量她是不缺的，缺的就是技巧。
邀月听闻此言，轻咬嘴唇，这已经是她打废的第十二柄剑胚了。
和妹妹怜星一样，邀月也是穿着短褂，玲珑的娇躯十分显眼，作为锻造剑胚的主力，她身上早已湿透。
遮羞用的褂子形同无物，可是她傲人的身姿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自打她和妹妹来到剑阁之后，就没从陈牧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欣赏和贪慕，有的都是冰冷无情的指令。
她感觉自己在陈牧的眼里仿佛只是路边的花草树木一般。
锻造剑胚是邀月的任务，按照陈牧的话来说，控火和锻造剑胚是打铁学徒最基本的事儿，如果连这个都干不好，那她们俩不如趁早滚蛋。
“省的在这里碍手碍脚。”
这是陈牧的原话，也是邀月心头的刺。
她一开始想亲自打造一柄能引动异象的宝剑。
可现在她却连一个合格的剑胚都无法锻造，这让她十分的难受。
难受归难受，邀月这种性格坚毅的人不会轻易的放弃，她将剑胚丢回火炉熔炼。
自己则重新拿出已经融化的铁汁，将它浇入模具之中，从头开始。
然而她这边刚倒下去，闭眼修行的陈牧再次开口说道。
“有气泡，重来。”
这让邀月有些崩溃，自己一番辛苦下来，没有进步不说，居然还退步了，连模具都不会浇铸了。
在一旁控火的怜星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安慰自己的姐姐道。
“姐姐，万事开头难，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一定要走下去，我们重头再来！”
说完，她的目光移向闭眼修行的陈牧，声音之中有些央求的说道。
“阁主，我姐妹二人既然是您的学徒，还求您多多耐心教导，我们比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娇滴滴的声音配上怜星现在的狼狈模样，颇让人怜爱。
然而陈牧连眼睛都懒得睁，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能干就干，不干就滚，我提醒的已经够多了，就是在外面随便找个小孩子来都能比你们做的好。”
陈牧如此无情的话让怜星和邀月都有些气愤，两人相视一眼，立马快速行动起来。
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她们两个作为移花宫的一把手二把手，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岂能比不过一个稚子？
火炉内的火旺了三分，铁料融化的速度变快了些，邀月十分熟练的将失败的模具丢回去熔炼，同时拿出铁水再次浇铸。
这一次她的双手极其的稳定，几乎完美的将铁水倒入了模具当中。
做完这一切，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陈牧，见他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知道自己这是做的没错了。
邀月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伸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出了问题，她随手甩出来的汗珠落在了剑胚上，嗤的一声冒起了白烟，陈牧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重铸。”
邀月一愣，眼中有朦胧的水汽泛起，这次她没有再做挣扎，直接按照陈牧的话将剑胚丢回炉内，重复之前的操作。
怜星看着自己的姐姐从原本的冷酷狂妄，到现在的乖巧听话，心中五味陈杂。
不过她内心更多的其实还是欢喜，她很喜欢在剑阁的这段时间。
她不需要担心姐姐的暴脾气，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内心去做不喜欢的事情，烧火控火搬运煤炭，看着姐姐受苦受难但是性格变得更加好，这就足够了。
她好希望在剑阁打铁的时间能更长久一些，一年不够，十年不少。
或许等她们功成出去的时候，自己和姐姐也能变得更好吧。
因为，她们自己就是那柄最好最合适的剑。
……
凉凉了吗？
有点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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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了。
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