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澜起身:“我知道。”
庆帝一脸淡笑,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手指范闲道:“别看他年轻,可是有点儿本事哦。”
云之澜瞅了一眼范闲,
又回头望了一眼陈沫,
这才看向庆帝,平淡道:“杀我,才算本事。”
“啪”的一声,
庆帝将筷子往桌上一拍,
厉声道:“四顾剑的徒弟,就是有点儿傲气!”
云之澜不动声色,聪明地坐了回去。
这是庆国皇宫,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再傲气,也要收敛些。
尤其是,庆国皇宫不仅隐藏着一位神秘的大宗师,
还有天下第一的弓箭手,九品的燕小乙;
以及一位高深莫测的老太监,洪四庠。
最重要的是,
北齐一字并肩王,令人捉摸不透的战无名在,
那位令老师都感觉麻烦的大宗师,李寒衣也在。
眼见云之澜不再多言,
庆帝已把控了殿内局势。
他缓缓倒了一杯酒,朗声道:“朕,体会到了。”
话到这里,
他端起酒杯,
又轻轻放下,
抬眼望向范闲,“你那首‘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倒是不错,”
“恰好,庄先生在,”
“不知庄先生可读过这首诗?”
庄墨韩缓缓开口,“读过。”
他接着问道:“陛下,这位少年郎便是范闲吗?”
庆帝:“此人虽然年少,但颇有些诗才,
庄先生可要多多提携后进呦。”
庄墨韩不急不慢道:“老夫本是齐国之臣,有些话本不该多说,……”
随着庄墨韩的出场,
长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要上场了?
陈沫笑了笑,
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庄先生,”
“王爷!”
庄墨韩忙站起身,躬身行礼。
陈沫迈步走了过去,
伸手轻轻拍了拍庄墨韩的肩膀,笑道:“既然不该多说,那就少说两句。”
说完,陈沫有俯身庄墨韩耳边,
轻声道:“老庄,你跟李云睿搞什么鬼,我们这些人都清楚。”
“既然来了,就坐下安心看戏,
待会儿,你就明白,本王可是在救你的命!”
说完,陈沫一把拿起庄墨韩桌上的画卷。
眼见庄墨韩神情大变,
李云睿心中暗叫:坏啦!
她刚准备起身,
就见陈沫掌心窜起一股火苗,瞬间将那画卷点燃。
李云睿脸色惊变:完啦!
庆帝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刚想开口,
陈沫突然问道:“范闲,有兴趣多来几首诗,让这世间人长长见识吗?”
…战无名,战兄,
你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你是又想搞事吗?
亦或者,你是在帮我?
刚刚庄墨韩起身,那说话的口吻明显不善,
范闲听得出来。
他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庄先生,
但陈沫直接将那画卷烧掉,
殿内有些人的脸色都变了许多,
想来,
该是针对自己的谋划,又被战无名这哥们儿破坏了。
范闲想到这里,
对陈沫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他“啪”的一抱拳,朗声道:“王爷请,不敢推辞!”
“笔墨!”
随着范闲的声音,
老太监将目光投向了庆帝,
庆帝一摆手,老太监立马笑着上前,“小范大人,不若,便让老奴代笔如何?”
范闲:“再好不过。”
陈沫则望向李云睿:“长公主,不如,你帮我写,如何?”
李云睿美眸一凝:“你也要作诗?”
“自然,”
陈沫笑着摆了摆手:“装13嘛,范闲一个人太过孤独!”
装13?!
李云睿不解,
但她很“乐于助人”!
其他人也是不懂,纷纷沉思。
只有范闲,无语扶额。
大哥,你好歹是北齐一字并肩王,
你搞事,谁都拿你没办法。
但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兄弟的安慰呀!
哎,命苦啊!
范闲痛并快乐着。
看着老太监和长公主各站一边,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沫也不谦让,开口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噗…!”
范闲忍不住捂嘴狂笑。
唐诗宋词,
怕是也只有一首鹅鹅鹅堪比这一首锄禾经典了吧。
庄墨韩却很是捧场,
朗声道:“好诗!”
“这首五言,堪称绝句。
言简意赅,道尽百姓艰辛,餐食来之不易。”
“身为皇子,身为一字并肩王,
王爷能有这番肺腑之言,我大齐百姓之福!”
“当浮一大白!!”
庄墨韩爽啦。
长公主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能让范闲被打压,能落南庆的脸面,她就是高兴。
庆帝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庆帝更是忍不住唤道:“范闲。”
范闲本还犹豫,
见大家都急了,
忙想了想,
既不能落了兄弟的脸面,又要回应的恰到好处,
他朗声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
“好一句低头思故乡!”
原本是层层谋划,陷害范闲。
此刻变成了北齐与南庆的斗诗大赛。
殿中占据近90%的南庆朝臣们,自然是希望己方范闲胜。
范闲这诗刚一结束,大家立马连声叫好。
“你这诗不对!”
却见陈沫一脸认真地反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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