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彦辰的反问,让赵东来整个人一愣。
他叫钱彦辰过来,是想借机问话,看看能不能从谈话当中,找寻到钱彦辰和祁同伟之间有无勾结,亦或者利益往来的线索。
而钱彦辰倒好,没有上当不说,反而调过头来反问自己。
不仅如此,钱彦辰这一反问。
还真让他问到点子上了。
好在赵东来反应还算快,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义正言辞说道:“钱先生,你是商人,而祁同伟又是组织内的人,你们私底下见面,总归影响不好。”
钱彦辰淡淡一笑,道:“没看到谁说影响不好啊,不会是有人在赵局长面前打小报告了吧?”
赵东来表情微变。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钱彦辰话里有话?
“钱先生。”赵东来一改刚才的严肃模样,一脸随和的说道:“其实找你来,就是谈谈话,你也没必要说话带刺嘛。”
他本就是帮侯亮平的忙,现在不仅没有吓唬住钱彦辰,反被对方觉察到异样,他自然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身为京州市警局局长,他又不是不知道,眼前的钱彦辰来历非凡。
犯不着为了帮侯亮平的忙,与钱彦辰闹的难堪。
出于职业的习惯,他看重证据。
没有证据指明钱彦辰和祁同伟有利益往来,他更加没有必要为难钱彦辰了。
“赵局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的意思你却没有听懂,帮别人的忙,是好心,就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钱彦辰缓缓站起身,道:“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赵东来讪讪一笑,目送钱彦辰离开。
等钱彦辰走出警局。
赵东来掏出电话,给侯亮平打去电话,告诉他谈话的结果。
得知赵东来一无所获,侯亮平直接就炸了,用质问的口吻对赵东来说道:“赵局长,你刑侦出身,审讯套话,这是你的强项,你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问出来呢?”
听着侯亮平语气中带着责怪的意思,赵东来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本来就是帮忙。
结果如何,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现在倒好,帮了忙,还被求帮忙的人责怪了一通。
“侯亮平,是你求我帮忙,我帮了你的忙,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怪我?”赵东来越想越憋屈。
“赵东来,你是京州市警局局长,你有责任,把一切罪恶扼杀在萌芽之中。”侯亮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很冲,反而开始在电话里说教起了赵东来。
赵东来越发感到不满,冷声说道:
“没错,身为警局局长,我的确有责任把罪恶扼杀在萌芽之中,可是,任何事情都得讲证据吧?没有证据,你让我怎么办?”
“没有证据,你就去找啊!”侯亮平急道。
赵东来被侯亮平的话给气笑了。
明明是对方求着自己帮忙,最后不仅在电话里责怪,说教自己。
竟然还教起他做事来了。
“侯亮平,我不是你,可以由着性子胡来。
我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第二,我做事讲究证据,第三,以后除了公事之外,私事就别找我帮忙了。
另外,你我级别一样,别对我颐气指使的,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赵东来直接挂掉了电话,挂完电话后,盯着手里的电话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线盲音,侯亮平一脸茫然,脱口而出:
“吃错药了吧!”
侯亮平丝毫没有意识到,从让赵东来接电话,求对方办事,再到此刻责怪,都是自己态度有问题。
“处长!”
这时,一个检查员走了进来。
侯亮平随手将电话扔在桌子上,看向那检查员,道:“怎么了?”
“刚刚收到的线报,祁同伟把老家那些亲戚,全部清除出组织队伍了,其中,有几个平日里非作歹的亲戚,全部都被祁同伟亲自举报给上面,并且下令让当地警局抓捕。”
检查员把得到的线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
侯亮平一脸震惊的站起身。
最近祁同伟的举动,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想到祁同伟最近和钱彦辰走的近,侯亮平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祁同伟的一切行动。
极有可能是钱彦辰在背后出谋划策。
只可惜,钱彦辰是商人,他无权将其带到检查院,突击审讯。
带祁同伟过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
上面都还没有下达对祁同伟动手的信号。
侯亮平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起之前登报公开向钱彦辰道歉的事,他拳头攥紧,眼神中充满狠戾。
自己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越想越憋屈,侯亮平脸色涨红,咬着牙,恨声说道:“钱彦辰,咱们走着瞧!”
...
这边,大感屈辱的侯亮,暗暗发誓,要与钱彦辰死磕到底。
而在另一边。
沙瑞金同样收到线报。
“老田,你怎么看?”沙瑞金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张和气的脸,因为上了年纪,眼神中再无锐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毫无攻击力,平平无奇的老头。
他叫田国富,汉东省纪委。
田国富权力可不小,理论上,可以对沙瑞金这位封疆大吏实行同级有效监督。
当然,仅仅只是理论上。
真实的情况,里面的门道,究竟如何。
那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田国富从沙瑞金口中得知了祁同伟最新的动向,思索了片刻,道:“这个节目眼上,他不保自己人,反而自斩数刀,这里面一定有情况。”
闻听此言,沙瑞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田,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田国富自嘲一笑,没说话。
作为纪委,田国富的性格很谨慎。
哪怕面对的是沙瑞金。
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绝不会轻易下定论。
“老田,这你就咱俩,你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沙瑞金很了解田国富,一般不开口,开口绝对有收获。
碍于沙瑞金的追问,田国富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对祁同伟的行为予以评价,而是说起了祁同伟最近的动向:“听说祁同伟最近和一个商人走的很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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