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的事可抗，有的事不可抗，周长利倒是认为王婉做的没毛病，要说2000元，一般人拿不出来。
但是在这个年代，没有几个穷人能当大学教授，49年以前，财力不雄厚，哪能一心只读圣贤书？王婉的自传里，曾在很早前，就在鹰酱家吃过大螃蟹，她叙述说在那里吃的蟹比国内大上数倍。
所以钱对她来说，不算大事。
“您动了这钱，拿什么交给人家？”
黄婉则是摇摇头
“我上午已经去过了，可是他们没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走吧”
在这一老一少刚进入老莫的时候，就被正在此处吃饭的罗云和周晓白给看到了。
“晓白，你看，他来了”
“我看见了”
“这老人不会是他母亲吧？”
周晓白思虑片刻之后摇摇头
“应该不是，从气质上看完全不是一路子的”
然而这俩正说话的时候，领班已经过去热情的招待他们了，这种情况，这姐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这领班虽说客气，但透着一股子假劲儿，可今儿这表现，明显是发自肺腑的。
“眼下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人了，一会跟大院子弟搭伙，一会跟平民顽主搭伙，今天又跟高知搭伙，哎，晓白，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罗云说的话，也正是周晓白所好奇的，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起了好奇心，那么离关系增近也就不远了。
“哎呀，你烦不烦呀，吃饱了？”
“你看，你急什么呀，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哪儿能这么快就饱呀，再说了，来这儿吃饭本身就是得享受环境”
对于大院子弟，来老莫吃饭，不算太难的事，但对李逵勇那样的平民子弟来说，则是难如登天的事，就昨晚这一顿老莫的就餐经历，李奎勇足足在胡同里吹了三月，直到去了乡下，才听不到他吹老莫的口音。
当王婉和小混蛋刚刚坐下的时候，领班就走了过来，这次他没让服务员过来，而是自己直接伺候，小混蛋昨天晚上那一出，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二位，你们今天想吃点什么？”
“双份的罐焖牛肉、红菜汤、大虾、面包四两”
“好，您稍等”
在等餐的时候，王婉将自己的经历给周长利讲了一遍，本身年轻时，身边不缺追求者，但那会眼光高，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连婚都没结成，看到别人一家几口的出去，自己也是羡慕的不行。
燕园内的事，自己眼下还算好过，起码划在了人民的一边，虽说会受到不尊重，但通过昨晚他的劝导，细一琢磨，也想通了，只要自己坚持住，早晚有回暖的一天。
“老师，其实我接下来提醒您几点，千万记住”
“哦？你预见了什么？”
“预见谈不上，只是根据事物的发展规律来认定的，您目前现状已经很危险了，没选择任何一方，那么最后无论谁掌权，您都会被打压”
这一点，王婉已经预见了，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孩子也能把事情看的这么透，继而赞赏的点点头。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这很好，第二点，您要收一下自己的脾气，对您有易。按他们的要求去做，可以少受很多皮肉之苦”
王婉没有回应，但从低下来的头来看，算是认命了。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家里的东西，尽快收起来，或转移走，最好在两天之内”
这点是周长利最关心的，王婉自传里明确提过这件事，并且连具体的日期和时间都写上了，也就是大后天的上午十点，王婉祖上流传下来的物件，尽皆毁之，就连之前人送她那两张齐画的虾也没有保住，宋代的就更别提了。
“你认为他们要对我动手了？”
周长利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后面王婉的命运更惨，硬是被放到八百里秦川之地，不过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王婉可以少受很多罪。
“哎，我没地儿放，可那些都是好东西，被他们拿走，可就真是糟蹋了”
“如果您信得过我，我会妥善保管”
若是换做旁人说这句话，王婉必然拒绝，可眼前这个孩子则是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短暂的思量过后，点点头
“明天晚上九点，你到气象局门口等我”
“感谢您的信任”
王婉则是摇摇头
“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不知怎的，我对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或许咱娘俩有这缘分吧”
这话放在别处，打死王婉也不敢说，可在小混蛋面前，她就放心。
没一会的功夫领班已经将菜端上来了，只是今天的菜比平日的分量要多上一些，在那个年代，多给些分量可是占了大便宜的。
周长利见状刚要道谢，就被领班拦住了
“二位吃好”
一顿饭的功夫，娘俩的信任又加深了许多，然而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晓白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哎，那个，请你吃饭这事，你还没给回应呢”
王婉上下打量一下周晓白，虽说这丫头长相不算很出众，但这气质却是上乘。
“长利，这位是？”
“是我一位朋友，名叫周晓白”
出于礼数，小混蛋也将王婉给周晓白做了介绍，然而在听到王婉的工作之后，周晓白和罗云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来了。
“我说看您气质怎么不一般呢，感情是燕园的系主任！”
罗云拙舌道
“太令我意外了，燕园的系主任怎么会收个顽主当学生呢？”
王婉则是微笑着应道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看人，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正好这几天憋坏了，趁着今天心情好，我也好好看看周边的风景”
在将王婉送上车之后，周长利转身看着身后的周晓白和罗云苦笑着叹口气
“不是，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追着请客的？”
周晓白昂着微微涨红的脸回道
“谁让我还钱你不要来着，反正我不喜欢欠人家的”
“那你把钱还我吧”
听到这儿周晓白当时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理由
“晚了，刚刚吃饭的时候都花掉了，没钱！”
此刻他到觉得周晓白挺有些意思，于是抬手拍拍脑门
“老莫我这几天不想吃了，又一顺的环境一般，嗯…这样吧，去崇文门的新侨饭店，怎么样，你不会接受不了吧？”
周晓白无所谓的撇撇嘴
“不就那家儿法式西餐厅嘛，还没老莫贵呢，明天中午”
“好！”
就在小混蛋要转身的时候，周晓白再度将他拦住了
“那个，明天你要是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