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嫌弃了么?
梓轩无意识游走在大街,明明是司马要他去的,可又嫌弃碍事,真搞不懂。
“小哥,给心上人买件首饰吧,只要五钱!”熟悉的声音传来,梓轩望去,正好瞧见了,这不是昨日卖他五钱的小贩么,还真是黑。
梓轩走前问道:“这发带怎么卖?”
“若是公子我只卖五文钱。”熟悉的五文钱,小贩看来是没认出他来。
梓轩又是选了红色发带,问道:“一文钱卖不卖?”
小贩摇摇头,“公子,这一文钱连手工费都不够,叫我如何卖啊,最少三文。”
“可昨日我买你一条就是五文,今日却只要三文?”
小贩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正是昨日问路顺便买他发带的冤大头,五文钱他自己都觉得卖贵了。
“公子,你看看我这,有缘啊,要么就这一条收你一文,你看看不正好一条三文么。”
小贩自然是心虚,客宰一次就够了,羊毛不能薅完,不安抚下来自己的招牌也算是砸了。
梓轩瞧着的确毫无特色的发带,摇摇头。“二两,卖的话我就给钱。”
小贩这一听,感情好啊,又来送钱了,赶紧说好好好,连包装都准备好了就要装进去。
“一共两文钱,给。”
梓轩没有伸手掏口袋,而是伸出手,等着小贩。
小贩懵了,怎么,感情连钱都不付?
笑着说道:“公子刚刚不是说两文买么?这货给你了,钱..............”
梓轩也一脸笑意,凑上前接过发带,大声说道:“可我已经付了啊,等着你找钱呢。”
小贩见四周不少人因为动静凑过来,也有恃无恐说道:“我说了我这发带卖二文钱,可公子你不但不付钱,还要我找钱,这不是讹人么?”
梓轩看着人已经聚上来才开始问小贩:“你说你一条发带二文钱,两条就是四文了。我昨天买了一条今天又买一条给你你五文钱,你不是正好要还我一文钱么?”
周边人自然不信五文钱买一条发带,更相信买两条,加上小贩说明了自己的发带只卖两文钱,的确要找零。
“好像确实是,五文钱两条得找零一文钱。”
“对。”
见周围人开始质疑小贩宰客,小贩赶紧给出一文钱,又不是什么大钱,连包子也就够买两个。
“我认,认了,一文钱买卖没必要当真啊。”
梓轩笑了笑,自然不是为了一文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昨夜被司马嘲笑了可不止一次两次,五文钱的发带,太离谱了。
收起一文钱,走在街头,想起今早见到的石芷柒,毕竟丢了人家请帖还闯人家的船,也该赔礼道歉,发带,正好。
“我家小姐正在盘点,公子有事?”丫鬟走出茗香阁,这位还真是清闲,昨天来看比试,晚上陪司马,到了中午还能跑来送礼。
梓轩抬头望着茗香阁,也不是闲是真的无事可做,将近年关,也没心思在去其他地方。
“无事,就是太闲了,又不熟悉琅琊郡。要是你家小姐闲下来可要带我好好逛一逛。”
丫鬟抬头神秘一笑,“莫非还是觉得我家小姐好?我告诉你我家小姐知性,有涵养,是京城书院第一女才子,被老宰相夸过的。”
“别,只是想找个熟悉琅琊郡的带我逛逛,至于其他的别多想。”梓轩就是最怕他们多想,自己有这么好色,见一个爱一个?
丫鬟噗呲笑起来了,拍着他肩膀说道:“因为挺仙气的一修士,还有文采底子,我家小姐就喜欢侠客。”
梓轩想了想,自己也没这么优秀,谦虚说道:“没有没有,修为马马虎虎,文采更是不行,也就剑挥得好一点。”
“礼物我先替我家小姐收下来了,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丫鬟收下发带,犹豫不语。
“关于我的?无妨,我并不是特别小气。”梓轩皱眉,琅琊郡也就没几位认识的人,怎么还能有关于他的事情。
丫鬟靠近小声说道:“我家小姐觉得对不住你才托我和你讲,城东有人传播你和司马大人的流言蜚语。很有可能是我们今早找来的船夫乱嚼舌根,听说传得很难听,甚至有人扬言要和你打一架。”
梓轩面色有些不好看,他只是一过路人,过完年就走,可司马却不是,扎根于青州的官自然要有民众支持,名望很是重要。
“多谢石小姐,我这就去解决这件事。”
丫鬟再三提醒道:“不用硬碰硬,他们就是一伙被山门赶下来的散修,平日爱慕司马大人,今日因爱生恨。万万不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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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那还有假?我兄长被茗香阁主人请去撑船你们都知道吧?好家伙,一大早就瞧见他们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跑出来,听说连亵衣都遗忘落在船上,正好我兄长也租了这条船,都亲眼所见!”
“确定是司马大人?”
“你又不是没听过,司马大人就喜欢傍晚撑船到湖中央学习音律,这除了司马大人和茗香阁的主人家谁会大冬天跑去湖中央?铁定无疑,而且有人撞见司马大人的马车今早进城,这.............啧啧啧,还能去哪?”
“哦?莫非你也亲眼所见他们在船里干了什么?说不定只是伯牙钟子期之情,奏高山流水之律。”一白衣少年笑着凑进来,笑得十分勉强,大有下一步就拔剑的气势。
“是知音好友?那也应该同一条船出去吧。你们今日住城边的,湖边租船的船家大早上去捞船,你瞧瞧,这不是临时起意?我还怀疑这男子是一歹徒,踩点几天见司马大人去了湖中央,也租船跟上,夜黑人静,加上又在湖中央,想跑都来不及!唉呀!真是畜牲不如”
“有可能,司马大人平日洁身自好,心高气傲,连我们城里的上千才子都看不上,多数是被逼迫的。”
“对,极有可能!”
梓轩听着他们一路胡扯简直受够了,“好家伙,能推理不去京城当四大名捕?搁在这意淫什么?”
周围人不怀好意聚上来,刚刚讲述的麻衣男子站起,冷笑一声,“怎么?吃不着天鹅肉,咽口水呛到了?不爱听就走,老子说的都是事实。”
梓轩也不惧,泰山都走上走下还能怕了一伙不成器的散修不成,“若是有拿的出来的证据线索就拿出来,凭白污蔑司马大人,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麻衣男子指着梓轩笑道:“你瞧瞧,他急了,他急了!啊哈哈哈哈”
周围也是跟着笑,来这哪个不是为了听点八卦,管他是不是真,拿出去吹牛也是好的,还犯法,可笑。
梓轩摇摇头,呵斥道:“一人传百人,百人说万人!你说你的罪行如何之大!”
麻衣男子更不在意,挑起一花生米,说道:“不是吧,你是官府的捕快还是官老爷?来来来,翻一翻你的大梁律法,看看我们在哪一页。没这老爷的命,却想干老爷的事。我们想说什么难道还有捕快来赌上我的嘴?我今儿就说!”
“青州大司马!是一不要脸的婊子!”
“快快快,叫官兵抓了我,啊哈哈哈哈!”
梓轩闭上了眼,单论律法还真判决不了他,“律法不行,但拳头行!”
气氛瞬间死寂,有人退后离去,他们最多只是好奇跑来喝茶当笑谈听听,自然不想掺和麻烦。
“没必要吧,小哥,没必要,不就是说几句。难听点是难听点,可你又不是司马大人,不想听就走啊。”
“对啊,小哥没必要。”
“大可不必!”
“当笑话听听就行了。”
梓轩一拍桌子,骂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好事又怂的人,你们听了就不说出去?笑话传遍了琅琊郡就不再是笑话,有人信了怎么办?流言蜚语固然可怕,默默听之任之传之的人也跑不掉!”
周围之人见劝不住都退后,只有麻衣男子和十几位身强力壮的男子一脸邪笑。
麻衣男子也不想生事,就出来说道:“不想听也可以,出去,我说我的,并不碍事。我不想生事,想来你也是。那就如此平息吧,最好的选择。”
白衣少年绑上红发带,不是他花四文钱买的,是豫章城某个人送的,她也曾陷入流言蜚语当中,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只想讹钱,甚至有人传闻是她自己乱搞,这些不负责的人今日又出现了,随意猜测,随意传播。
一个月后是不是连青州大司马都要被这流言蜚语压着不敢进城?
“我意已决,今日我便要做青州司马的侠客。”
“胡言乱语者,打!”
“随意宣传者,打!”
“散布谣言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