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洛城出了一件小事,五岳之一的衡山派一名弟子偷偷释放了他家长辈为其准备的保命灵器,虽然不至于超过大乘期修为破去梧桐树阵法,但阵法终究松动了许多,让大将军都不得不提前请国师派练气士来坐镇梧桐树,恐气运之人用气运改变如今格局。
五岳自然是共同教训手下莽撞的弟子,衡山派也甘愿自罚三杯,退出争夺梧桐树洞天宝藏的机会,明眼人都知道五岳一个鼻子出气,在估量着梧桐树阵法的强度,好让自己门派最顶尖的弟子入内争夺气运。
“五岳四山都能联合了,这点珍宝可漏不出一星半点给落后半步的山门派系,看来我也不要去做那虎口夺食勾当,争那成龙化凤的造化咯,但如此干瞪眼也不是办法啊!这一趟偷偷进城总不能做冤大头啊!”入城后的酒鬼提着一葫芦酒坐在卖茶水的铺子上也不点茶,喝着酒看着梧桐树,把店铺里的伙计气得干瞪眼,耳畔又是洛城主簿的提醒,莫要在此关键日子得罪不该招惹之人,硬是只用眼神瞪着,不敢上前驱赶酒鬼。
酒鬼把葫芦酒喝完,转身摇了摇葫芦,本无声无响的空葫芦又似有酒水流入,酒鬼会心一笑又接着喝,完全不怕自己醉死在街头。不过他思来想去了许久,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是外来人刚入城,不知道前段日子发生了啥,可这一茬又一茬的巡城士兵刻意经过这梧桐巷就不得让心细的人起疑心。
照平常朝廷和世俗武学门派多是相敬如宾,就如嵩山,下面知县明理上管辖着嵩山派,可你不是豫州刺史都见不着掌门人,县令常常吃闭门斋成了习惯。现如今各大门派齐聚梧桐巷,如此大将军理应撤去对梧桐巷周边的巡查,让几家修仙门派自个儿商量事宜,哪怕是窝里斗也好,结盟也罢。
越想越不对劲,酒鬼从他葫芦里倒出一卷纸,正是此处居住之人才能如此熟悉画出的地势草图。与平常洛城地图又有所不同,这图上的梧桐巷每一家院子都标记着一个时间,有建安百年到如今,图上时间若是去仔细算了算,应该还一户没有到时候,独自留在巷子深处。可酒鬼挠破头皮也没想起那住的是哪家姓氏,但理应不该那么早去破梧桐阵法,梧桐巷人人皆有气运,有人则不开阵,强行必见血这条禁令司马大将军可是知道的,难道。。。。。
“疯了,疯了。。。”酒鬼把几个葫芦系在身后也不管去海棠巷会不会暴露身份;“这千百年的大局总不能毁之梧桐巷一人手上,再等他个十年二十年也不迟啊!”
大将军此时正在书房接客,本以为等的是国师弟子却没想到前来之人正是国师本人,这原本让坐镇西域的大将军回安稳的锦州洛城执行招安计划,有小事大做之嫌,被文武百官诟病,这会儿镇压一国之运统千万练气士的国师也离开京城,这已经不是重视那么简单了。
大将军亲自为国师倒了一杯清茶,犹豫再三刚想开口又咽回去,国师自然知晓大将军所忧愁之事,倒是先回答上了;
“圣上恐修仙门派不愿折损些气运帮助毁去梧桐树,特地派我和三百练气士协助将军,以备不时之需。”
大将军点了点头,这的确有当年圣上的作风,一切行事都稳重求胜不爱寄托于外人,饿虎捕兔奕用全力,但也有一不妥之处,西凉和朝廷局势僵持不下,辽东和蛮子正对峙,大将军调离战局之外本就有被反击之危,国师一走所谓料敌先行也没法奏效,将整个战局都陷入危险之中。
大将军迟疑好一会才问;
“少年若在,我等招安皆搁浅于此,陛下派遣我亲临无一不是要我除去祸害,免得耽搁朝堂百年招安计划。国师可有少年之去向?”
国师粘了清茶在桌上写了个‘青’字;
“前有因才会有少年失踪之果,诸葛侍郎可知这是何人所书?倒是不比京城老狐狸的差,有些想法珍藏此书画。”
诸葛先生笑吟吟地站在一旁,见国师跃过大将军直接问自己,把羽扇一收看着‘青’字摇着头;
“不知,不知,不过大抵是儒家派系的修道之路,引一字伴其身,字如其人,用一些血养笔墨,书写之时便能爆发远超其修为的实力。不过国师是练气士,小生是十岁投笔从戎之人,大将军又是标准的武道修士,我们三是看不出这名堂,何不请早已入城的当今天下第一书画家的李太白一叙?”
国师掐着手一算皱起眉来,大将军闻言差点都要拔剑去砍了不守规矩的李太白,诸葛幕府依旧笑吟吟地扇着羽扇,大抵是不在意的。
酒鬼翻到海棠巷尾不知是谁家弃置的院子,不去敲门直接用锁开了门,在屋内翻找起来,良久才拿出一本地方县志看着城中修建时的规划图。
这从大局一观并无猫腻,可再从梧桐巷头老梧桐所在之处用手指跟着划向落水瀑布,则是一条搁浅的龙脉走势,尾粘水,五爪被将军府,县衙府,海棠巷的一院子,梧桐巷深处的一处院子纷纷断去衔接,这梧桐巷还是呈口袋之势大有收龙之意。
酒鬼把他随身带着的梧桐巷地势图和老县志贴近对照,那户尚未离去的人家正是镇压一爪之地,酒鬼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
“糟了,糟了这县志约莫寄存我这良久除了上任连夜回京升官的老县令谁都没看过,大将军万万动不得梧桐树啊,这可如何是好。。。。。”
要说这县志为什么不在县衙门府内却在这海棠巷的破败小院中,就真的有些赶巧了,当时李太白被朝廷派遣来此镇压龙脉,李太白误以为是被朝堂所不容,到了洛城每日饮酒作乐不理世俗尘事,少有挥笔写诗作画。
可不知是哪个佣人清理稿纸时偷偷藏了个字‘白’,一字犹如瘟疫散播被京城传递数月,连皇帝陛下都观过此字大呼‘文坛安有李太白,何尝不留万古芳’。
这让那些在京城苦苦等待加官进爵的几位大官看到希望,纷纷拜托洛城的小县令去求李太白一字半画来取悦圣上龙颜。
县令顶着京城巨擎的压力,大肆交好李酒仙,以求其真迹,就在那时李太白酒后借阅了一本无关紧要的老县志,终日饮酒的李太白和得到字画等待加官进爵而高兴过头的老县令都没有再提县志一事。
待到朝堂启动计划,换来一名大宗师委身于此处做县令,这事也就结了。
这酒鬼就是李太白,这县志本应作为衡量计划的重要一环却落在他手里,酒仙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最稳妥的想法。
若是现在交给大将军自己得挨的住大宗师三剑,去衙门找县令。。。。那也是一位喜怒不知的神秘大宗师,谁不知道跃进大乘期的大宗师喜怒无常,捏死元婴期就和踩死蚂蚁一样轻松,可和笑面狐狸诸葛侍郎打交道自己也不愿意,装作神秘莫测,心思最多之人便是他了。
李太白最后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自己亲自去找梧桐巷最后一家住户,寻求真相,逆转结局。可又谁知满城都在等待的梧桐巷最后一个人,名叫梓轩少年正困在梧桐阵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