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这是何意?”下邳薛氏算不上世家大族,但也算得上是望族,在曹操败北之前,薛氏一直掌控着下相、司吾、良城三城之地的实际权力,从县令到县尉都是薛氏之人,不但三县赋税经常克扣,而且还在三县之地私自加税,将这恶名却扣在吕布的头上。
吕布击败曹操之后,迅速收回各县万民泉以及收税之前,等于是断了薛氏财源,自然引起薛氏不满,直接纠集同好,罢官不干,但却不知,薛氏之前那般明目张胆的往吕布身上泼脏水,又离得这么近,正是吕布立威的对象,薛家三位县令刚刚罢官回来,便被侯成带人堵上了门。
“奉主公之令,薛氏一族薛宇、薛正、薛洪在位期间,不修德行,对百姓横征暴敛,还污蔑于主公身上,更私自克扣税赋,如今证据确凿,薛氏于此案相关之人,一律处斩,薛氏门风不严,族中所有田地收归衙署,薛氏一族禁足一年!”侯成一脸冷漠的念着吕布传下的命令。
“放肆,吕布一介匹夫,安能断我士人之罪!?”薛家家主薛谦戟指怒喝,破口骂道。
“噗~”侯成眼中厉色一闪,突然拔剑一剑将那薛谦斩杀,厉声喝道:“敢对主公不敬者,杀!”
原本群情激愤的薛氏一族,看着自家族长就这么因为一句话被斩杀,顿时没了声音。
“拿人,封门,自今日起,薛家胆敢有一人踏出薛府一步,满门抄斩,此刻起,尚未回归薛府之人,下文书缉拿,生死不论!”侯成将吕布的命令一道道传达,薛家之人一个个面色惨白。
要求薛家今日受查的命令是三日前下达的,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吕布的命令,薛家不少子弟没有回来,甚至有子弟故意离开,便是想给吕布一个下马威,别以为赢了曹操,就能对他们这些士人指手画脚。
但吕布的命令和狠辣,让薛氏胆寒。
“另外……”侯成合上竹简,皱眉看着薛府中那一名名仆役:“主公有令,自今日起,徐州所有世家,门客仆役按照品级不同,有相关规定,薛氏乃小族,门客、仆役总数不得超过五十,请尔等立刻将多余仆役交出,否则以谋反罪论处,满门抄斩!”
陈家在短时间内聚集起一支能战之兵,可不只是因为佃农多,更重要的是,陈家门下养客颇多,其中有不少可统军之人,正是这些人,帮助陈登在短时间内集结出一支大军。
为了限制这些世家的力量,吕布决定从根子上入手。
反抗自然是有的,侯成这一句,简直比杀他们家主都过份,当即便有人想要反抗,但侯成这次带来的,可都是精锐,加上侯成这员武将坐镇,尚未来得及结阵,薛家人便被四周射来的乱箭射杀。
“反抗者,格杀勿论!”侯成冷哼一声,一挥手,在薛家族人的怒吼、哀求、咒骂声中,一名名薛家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整个薛家,只要留在家中的,被屠了个干净。
“下一家,沛县郭家!”侯成留下一队人马清理薛家,继续带着军队开拔。
同样的事情,在下邳、彭城、广陵乃至东海四郡不断发生,魏续、侯成、成廉、宋宪四将此番专门被派出做这件事,而且吕布也给出了承诺,只要能做得好,每人都将获得一枚州级异果。
那可是通往一流猛将的途径,四将之前因为曹性、魏越先后得了异果而生出的不满情绪顿时烟消云散,积极配合吕布血洗徐州士族。
四郡之地,哀声遍地,凡是不肯出仕为吕布做事的,尽数被提上名单,挨家挨户的屠,就算愿意出仕的,也是受到重重限制,田地、家中门客数量,另外治下万民泉如果出现问题,也要追着,轻则罚俸,重则族中产业不保。
这般高压政策下,士人虽然不满,但于徐州百姓而言,却是迎来了难得的好日子,官员开始过问民生,为了不使万民泉有所损耗,新上任的官员可是为了民生日夜奔波,倒也让这些人得了不少民生。
而吕布则将从各家收来的门客招入州府做事,或为吏,或为将,有能力的,甚至可以破格提拔为正式官员。
徐州在吕布的血腥手腕之下,不但没有出现混乱,反而有兴盛之相,这是陈宫此前也没有想到的。
这么算来的话,之前向世家的妥协的确是多余,当然,前提是正好遇上吕布这么一个强势之主,能够镇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