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顾虑得是，这普通案件，想必难不倒先生。”
包拯微笑着看着公孙策。
以他的才华和笔力，这种小事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用不着去考虑。
“大人过奖了！”
公孙策尬然一笑。
从前的他，自负才学无人能及。
但遇上了包拯后，他已没了往日的心高气傲。
虽学识方面，或许略高一筹，但头脑和见识，与包拯相比，却是自愧弗如。
再怎么说，包拯也是一名穿越者，见闻自不会输给一个古代人。
“学生明白怎么做了！”
知道包拯的想法之后，公孙策拱了拱手。
……
月影西沉，不觉晨曦破晓。
包拯却是一夜难眠，心中牵挂着乌盆一案。
所以，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了。
不过到了县衙之后，衙差一个个都有气无力，还没睡醒萎靡不振的样子。
折腾了一夜，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能睡好才怪。
“待此案了了，本县让你们休息一日。”包拯见状，说道，“待会还有公干，尔等都打起精神来。”
衙役一听终于可以休息了，登时精神大振，仿佛能休息一天也是莫大的幸福。
不过心中却也是揣测，不知究竟有什么公干？
不难猜测，肯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衙役，对乌盆开口说话深信不疑。
包大人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耿春！”
包拯沉声唤道。
“大人。”
“你速带几名衙役，赶往柳树村赵大家中，休问长短，将赵大夫妇逮捕归案。
还有，赵大家中的一砖一瓦也不要放过，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务必要将赃款搜出。”
“大人放心！”
耿春郑重地唱喏道。
他昨晚一直装着胆子在公堂听包拯审问，曾听包拯提及柳树村赵大夫妇乃乌盆一案的元凶。
其余衙役不知原委，却认得赵大夫妇，乃烧窑制盆的小商贩。
大人要逮捕这对夫妇，莫非和乌盆案有莫大关联不成？
当下。
耿春带着十几名衙役，出了县衙，一路赶往柳树村。
“开门！开门！”
耿春很快就寻到赵大家中，一连敲了十几下院门。
“这谁啊，大清早的叫丧呢？”
赵大夫妇尚在做美梦，被吵醒之后，也是一肚子气，喊了一声“来了”，赶来开门。
咯吱！
房门开了。
衙役一看，开门的乃一个中年妇女，中常个头。
衙差自然认得是赵大之妻王氏。
只不过许久未见，却是发福了，身材臃肿，穿戴是比以前华丽了不少，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婆。
耿春又瞥了一眼屋内，房屋装潢得豪华整齐，哪里像烧窑制盆营生的人家，倒像是地主。
心中不禁琢磨起来，短短数月，这个赵大突然发了大财，其中定然有蹊跷了。
王氏一看来得是官差，心中也莫名的一阵惶恐，脸色骤变。
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忙赔笑道：“各位官爷，这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少废话！”
耿春懒得和他解释，招呼衙役，“拿下！”
闯进屋中，见院子里果然放着不少的盆盆罐罐。
衙役登时上前，将王氏给按住。
王氏登时慌得六神无主，叫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各位官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老婆子犯了什么罪？”
屋内赵大听到叫喊，不知出了什么事故，也赶紧出来。
那赵大约莫四十五六年纪，身材却是瘦弱，头上戴着一顶老爷帽。
“各位差爷，你们这是……”
见老太婆已经被官差给拿下，也吃了一惊。
心想自己最近可没惹是生非，这官差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来了，也以为官差弄错了。
难道……
猛地，赵大眼睛一亮，心中登时慌了起来。
不会是那件事情被发现了吧！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他自信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再神的人，也不可能查到他的头上来。
当初石大茂留宿赵大家中，赵大就已经问得清楚，没有人知道他经过定远县，更没有人知道，他来到了自己家中。
而杀石大茂的时候，更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唯一的证据就只有石大茂的尸骨和成的乌盆。
可那个乌盆掺杂在众多的盆里，就算是自己恐怕也分辨不出来了，别人又怎么能分辨。
想到这些，赵大稳定了心绪，镇静了下来。
心想只要自己不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任何人也奈何不了自己。
别自己吓唬自己。
“赵大，你可以啊，几天不见，什么时候有钱了。”
耿春回过头来，打量着赵大，话里有话地说道。
赵大听后，却是淡定地笑道：“官爷说笑了，小人不过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大客户，把家里的瓷器都收购了。”
“什么样的大客户？”
耿春继续逼问。
赵大原本也没什么准备，被耿春一问，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于是随便敷衍道：“是个外地的，小人又怎么会知道。”
“是吗？”
“耿大人，你我也算是相识了，耿大人大清早的带着这么多衙役来，不会是为了这事吧！”
将赵大嬉皮笑脸，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耿春脸色登时一变：“少跟我卖乖，奉包大人之命，捉拿你夫妻归案。拿下！”
一声令下，两名衙役上前赵大按住。
赵大也是急得不行：“耿大人，小人究竟犯了何事？”
“就是，就算你们是官府，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抓人。”王氏也接过话来，理直气壮道，“这大宋朝还有王法吗？”
“你也配和我说王法，去跟包大人解释！”
耿春懒得和他们废话，叫其余衙役搜索，一只苍蝇蚊子也不要放过。
赵大夫妇见衙役涌入屋中，神色开始不那么淡定了，暗暗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