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明听到这句话，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莫非……当时你也在现场？不然收不到这条讯信。”
“还是说……”他眼神犀利，“讯息是你发出来的？”
任正南见他有准备倒打一耙的意思，没有理他的鬼话。
“那个带‘标’字的文件袋你放在哪里？”
“你诈我啊！”刘建明后仰，笑着靠在椅背上。
“我想知道，你代表的谁。”
任正南看着他，“你真当自己与韩琛的事，没人知道？”
刘建明眼神慢慢变得冷冽起来，“谁给你的权利诬陷内务部高层人员？”
“刚扎职啊！”他冷笑起来。
“那么我不妨告诉你，这身警服你肯定是穿不上了。”
“你这种凭空诬陷上级的恶警，根本不配留在警队！”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任正南呵呵笑了起来，丢出两盘磁带放在桌上。
“你听听这里面的对话，就知道我是不是诬陷。”
这盒磁带，是陈永仁给他的。
一盒磁带里的内容，是世贸大厦事情发生之后，刘建明主动打给韩琛的电话录音。
另一盒磁带里的内容，则是抓韩琛之前，刘建明透露消息给韩琛时的对话。
而偷偷录音的人，就是老谋深算的韩琛！
任正南手中有五盒这样的录音，其中三盒都没办法证明刘建明是卧底。
他可不想给刘建明说“那是缓兵之计，诱敌深入，假装合作，实际上是为了消灭韩琛”这样的机会。
任正南站起身，“我穿不穿这身警服，你没有一根毛说话的权利。”
走到门边停下。
“顺便告诉你，杨长官车上与办公室的监听设备你最好让人取走。”
这时，刘建明脸色才有变化，“你是杨锦荣的人？”
咦？
还有意外收获！
既然你自己补脑，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你最好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任正南拉门而出头也不回。
刘建明冷笑起来，“我查内鬼，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就算你知道我在查你，你也只能忍着！”
目光移向桌上那盒磁带，“故弄玄虚！”
刘建明拿起磁带，正打算丢进垃圾筒，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录音机，将磁带放进去。
才听到第一句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喂，琛哥，怎么闹得这么大？】
【黄Sir天天盯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
【我只是给内鬼的消息，没让你杀黄长官！】
【不是没杀到嘛，迪路却死了。刘Sir，你是不是给我设了个局啊！】
【琛哥，完全是意外，我也不知道冲锋队刚好跟他在一起经过。】
【呵呵，我知道，你早就烦我了。放心，以后没有特别的事，不会麻烦你。】
【梁总警司很信任我，黄志诚休假，暂时这里我做主。如果要出货，打个电话给我。】
【上次那批货，你给的讯息太晚，让我亏了不少啊刘Sir。】
【我马上就会调到内务部，你的损失有机会补偿的。】
【那就恭喜刘Sir步步高升，一路长虹……】
刘建明按下停止键，一向镇定的他，脸色也有些发白。
握住录音机的手非常用力，似乎要将它捏碎。
“杨锦荣——”他低声嘶吼。
“我现在想做个好人，这个机会你都不给我？非要逼得我们鱼死网破吗？”
他抬起头，早已不见了任正南的影子。
刘建明深呼一口气，“都这时候了，不能意气行事！”
他将额头上的汗擦掉，整了整衬衫衣领，脸上挂起正常表情。
洪爷见他出了办公室，忙走过来，“刘Sir，有事？”
“麻烦你帮我叫任警长……算了，我自己过去一趟。”
“啊……”洪爷听刘建明竟然自己去见任正南，嘴不由张得大大的。
“刘Sir，我可以叫他过来的。”
刘建明笑着摆摆手，径直朝A组那边走去。
警长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与其它警员一起。
刘建明见任正南与另一个警员正在收拾乱成一团糟的办公区域。
“你来之前，三名A组组员都申请调到了B组。”
刘建仁站在外面，笑着给他解释。
“刘Sir！”
那名叫许冠成的警员就地立正，着急地悄悄扯着任正南的衣服。
“我知道，”任正南没有回头，自顾整理。
“空降过来的嘛，没人会服气！”
“聊聊？”刘建明走到他身后，“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许冠成见他在自己新警长面前，用的竟然是低声下气的语气。
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显得很无措。
“好啊！”任正南痛快地拍拍手。
“冠成，这里麻烦你先收拾，如果没收拾完，到点回家就行。”
二人上到重案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