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的这句话让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现场只留下及其轻微的耳鸣,
庭审直播的弹幕也瞬间清屏,
钟表秒针也似乎停止了走动,
咔嚓——
如万年般长的零点几秒,
叶恒拨动了命运的秒针。
“你们觉得《世界儿童权利公约》的缔约国不能对未成/年人判极形。”
“形法里也写着未成/年人不应判处死形。”
“回去好好看看吧。”
“里面还写着要以儿童的最大利益为首要考虑。”
“要保护儿童免遭一切形式的侵害。”
“公约和形法是用来保护罪犯的吗?它们是用来保护被害者的。”
叶恒顿一下。
“最重要的,无论是公约还是形法里,表述的都是未/满十八岁不‘应’判死形。”
“应该,不是必须,那么不应,绝对不是不能。”
“不应,就是在极端条件下可以。”
叶恒指着被告席说:
“三位被告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了他们的同学,”
“这,就是极端条件,他们的罪行,完全适用死形。”
……
听完叶恒的陈述,
旁听席竟有人不自觉的鼓起了掌。
掌声打破了空间的禁锢,
人们议论纷纷,
庭审直播的弹幕也慢慢多了起来。
【感觉叶检察官说的很有道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要对被告公平,那也得对死者公平吧!】
【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嘛!】
【说‘不应’等于‘可以’算不算文字游戏?】
【不算,你不应吃屎,但如果不吃就饿死了,吃一口还能怎么?说不定有金针菇呢。】
主持人:“彭校长,您是法理界的专家,您对叶检察官的这个陈述怎么看?”
彭校长:“叶检察官的理由感觉还是比较牵强,有些咬文嚼字了。”
罗老师:“不好意思院长,从司法角度考虑,我觉得叶检察官说的非常对!”
主持人:“哦?罗老师认可这个观点。”
罗老师:“叶检察官说的非常对,法律从来不可能解决所有的社会问题。”
“对孩子而言,最重要的依然是培养对人对己的尊重。”
“显然,三位被告既没有尊重自己,更没有尊重死者!”
“在这里引用TONY律师的话:法律要对犯下弥天重罪的人进行惩罚。”
“我认为,只有惩罚才能带来好的改造效果。”
像罗老师一样非常认同叶恒的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在庭审现场的苏莹,
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审判的天平开始倾斜,
经过一起处理的几起案件,
叶恒在苏莹心里已经不再是一个神棍,
但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神秘,
为什么三流大学学哲学的叶恒知道这么多东西?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说的能看见亡灵是真的吗?
他为什么说自己不是高校XX案的唯一幸存者?
在叶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法庭的另一侧,
还有一个人也察觉到了审判天平的倾斜,
那就是在被告席下哭闹的被告母亲,
苏莹发现天平倾斜,是依靠自己深厚的学识和庭审经验,
被告母亲,则是依靠无知野兽般的被动反应,
于是她开始了更加无知的“表演”:撒泼打滚。
“啊啊啊!你们都逼着我们娘俩死啊!”
“我们孤儿寡母的容易吗!啊啊啊!我不活了!”
虽然旁边被告的父亲听到“孤儿寡母”一词一脸震惊,
但是他并没有去阻止,只是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瞪着叶恒。
审判长:“肃静!肃静!法警!”
哄闹中,叶恒突然鼓起掌,
掌声让整个法庭安静下来,
在人们的注视中,
叶恒向地上的被告母亲伸出大拇指点赞,
笑着说:“表演的不错,可惜没有流出鳄鱼的眼泪。”
“那么”叶恒转头看向众人:“下面我陈述一下第二诉求:”
“被告父母犯教唆罪、包庇罪,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应从重处罚,判无期徒形不得减形。”
……
叶恒向法庭展示了一份警方调查报告,
报告详细记录了三位被告的家庭情况。
三人均为农村留守儿童,
父母常年外出务工,
平时由爷爷奶奶放养,
从小缺少亲情、缺少教养,
导致他们的精神问题不断累积,
最终成为杀人凶手。
叶恒指着报告说:
“能养出如此毫无人性、肆意妄为、抢钱还杀人的凶手,”
“监护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等叶恒说完,被告律师忽然站了起来,
他再不站起来,就要被被告父母们生吞活剥了。
“被告方反……反对。”
“那个……检方说被告父母犯教唆罪,根据检方提供的报告,被告父母常年在外,不可能存在教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