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易中海和贾东旭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哦，我明白了。”
“苏大牛，准是瞧见我顺顺当当地过了三级工的考核，心里头不痛快，特意装模作样整出个四级工，想着蒙混过关吧？”
“你这不是傻么？”
“咱这监考的，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级工？你做的工件合不合规格，人家一眼就看得出来。”
贾东旭自以为戳破了苏大牛的小心思，便一顿冷言讥讽。
提起自己刚刚过的三级工考核，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脯，那神情就像是做了件顶天立地的大事，惹得周围的人也都跟着乐呵了起来。
虽说三级工在厂里还算得上入门级的手艺，但好歹也算有点儿面子的事儿吧？
“哈哈！”
苏大牛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易中海和贾东旭这对儿冤家。
“你别说了，苏大牛，你这样有礼数吗？”
易中海被苏大牛这么一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难堪地质问他。
“行了，我不笑了。”
“贾东旭，我想问你个话。”
“你们这些考三级工的，一般一次就能过，多的也不过两三次。”
“你怎么愣是连考六次也没能过呢？”
苏大牛一番话引来了阵阵笑声。
“像你这般连三级钳工考了六次都没过的成绩，怕是古今少见，往后也难得再寻第二个。”他说罢，开怀大笑。
周围的工人和监考的考核官都跟着笑出了声。
唯有易中海的脸色如同锅底般黑沉，而他的徒弟贾东旭连续六年未能通过三级钳工考试，这对贾东旭而言是耻辱，是败绩，也是他心头最不愿触碰的痛处。
这徒弟的无能，无疑让身为师傅的易中海脸上无光。
“我一次就过了三级钳工考试，怎会眼红你这样六次都不及格之人？”苏大牛再度嘲讽，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苏大牛，你这……蠢货！”贾东旭气得脸色发紫，扬手便要甩苏大牛一个嘴巴。
苏大牛眼神一凝，迅疾反击，同样给了贾东旭一记耳光。
“啪！”清脆的一声响，贾东旭转了三圈后重重摔在地上，左嘴角溢血，左侧脸颊瞬间高高肿起，赫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
“苏大牛，你怎么敢动手打人！”易中海怒火中烧，无法控制。
自家徒弟当众被打，犹如抽在他自己的脸上，这叫他如何忍受？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惊愕不已，未曾料想苏大牛脾气竟如此火爆。
“咱们还是得去找保卫科来处理这事。”易中海愤怒。
“我说，贾东旭打我，我反击难道有什么错吗？”苏大牛镇定自若，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你还以为易中海在这厂子就能一手遮天不成？”他反问。
这时，考官老宋站了出来调解。
毕竟此事闹大了，对厂里任何一方来说都没有好处。加之他与易中海私下有些交情，不愿见到易中海因此受罚。
易中海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此时，他们并未察觉到，一位大人物正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周老与杨厂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考场外头。
“先别进去，咱们在外头听听情况。”周老止住步伐，示意杨厂长也不要发声。
“听说小苏这次四级钳工考试没过？”杨厂长满脸惊讶。
“我也觉得奇怪得很。”周老回应道。
“小苏的理论根基扎实，操作手艺也稳重熟练。若是参加五级钳工考试，失利还能理解。”
“可考四级都过不去，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要么是他心理承受力不足，要么就是遭到了外在的因素干扰。”周老一直认定苏大牛考试应当顺利通关。
而所谓的外在因素，杨厂长立马联想到有人故意在苏大牛的考核上设置障碍。
就在此刻，苏大牛再次开口：“易中海，我觉得你有问题，不，准确地说是你师徒二人皆有问题。”
“我精心打磨出来的配件，你们连瞅都没瞅一眼，就一口咬定不合规矩。你这不是找个由头儿给我下绊子吧？”
易中海在脑海中迅速回顾整个事情经过，确信自己并未露出半点马脚，哪怕苏大牛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无法颠倒黑白。
“苏大牛，你这就是揣测好人的小人行径。”易中海脸色黝黑，语气坚定，
“我承认，咱俩之间有些小摩擦。但这不妨碍我做考官时秉持公道公平的原则，经得起任何人的检验。你要胡言乱语诬陷我，我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你说你公道公平，可为啥还没瞧一眼我的工件，就说我过不了这关？”苏大牛依然不甘示弱。
“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个配件有问题，所以才会没达标。”贾东旭满脸涨红，狠狠地瞪着苏大牛。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苏大牛心中已有数，决定拿贾东旭来打开局面。
“我...我...”贾东旭脸色发白，话语顿时卡住了，他知道一旦讲出去，那就麻烦大了。
刚才他脱口而出配件有问题，易中海立刻严厉地瞥了他一眼。贾东旭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贾东旭懊悔不已，明白自己受恨于苏大牛，一时冲动失言，如今酿成大错。
“我是凭眼见为实啊！”贾东旭硬撑着辩驳。
“你真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都已经连考六次三等钳工证都没过，这足以说明你的手艺确实差劲得很哪。”
“而我一次就过了三等钳工的考试，现如今正在准备四等钳工的资格考试，无论是技艺水平还是我制作的三孔的质量，都远超于你的技术范畴。”
“你又是怎么瞧出来的呢？”
“除非…你提前知道了内情。”
“老老实实招了吧，你跟你师父是不是偷偷在考核用的工件上做了手脚？”
其实，苏大牛早已摸清事情的脉络，但他明白揭示真相需步步为营。
此刻，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相比之下，贾东旭的表现可就没那么好了，一听苏大牛这么说，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像雪一样白，
接着额头上和脸颊边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那神情明显露出了心虚与恐慌，周围工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还没确证，但这事儿已经引来了不少工人的私下揣测。
周老一直在边上细细打量着这一切，不由得紧锁眉头，自言自语：“易中海这手艺那是没得挑，不过这人心呐，就得另当别论了。”
“往后使唤他，咱们得多留个心眼儿。”周老对杨厂长建议道。
杨厂长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
以后，厂里提拔或分发福利，都不再考虑易中海了。
“苏大牛，你给老子闭嘴！”
“没凭没据的事，你少在这瞎咧咧！”
“你四级工考试都没过，心里窝火我能理解，今天这事就这样吧，你走吧，我不会怪罪你。”
瞧见大伙儿投来满是疑惑的眼神，易中海的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琢磨着得快点把这误会解开。
“易中海，你是心虚了吧？你怕了不是？”苏大牛笑里藏刀地反问道，话语里充满了讥讽之意。
“我有什么好怕的？”
“咱做事儿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
易中海瞪了一眼身旁的贾东旭，满脸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小子关键时刻啥忙也帮不上，要是能有个缝儿让他钻，估摸着他早就开溜了。
“我原以为能跟这样的人一起安度晚年，”易中海开始怀疑起自己先前的选择。
“大家伙儿听着啊……”
“现在我以自家的名誉担保，举报一件事情。有人在我工件上做手脚，想让我评不上四级工。我要求重新检验。”
话音刚落，周围工人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举报的事儿，莫不是真有其事？”有人低声嘀咕。
“你们觉得苏大牛会是个愣头青吗？”
“那家伙精明得很，不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和日后的前途开玩笑。他既然敢实名举报，手里肯定是握着确凿的证据，难不成真是易中海背后捣鬼？”
短暂的沉默过后，人群中议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