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占你们便宜了?”
“你们都过来看看。”
“这是一份菜的量吗?”
“还有这两条鱼,你们看还有比这两条更小的吗?”
贾东旭指着窗口台子上的饭盒。
让工人们自己过来看。
周围的工人都凑过来。
仔细一看。
好像确实有点少。
尤其是那两条鱼,好像专门给贾东旭准备的一样。
明显比其它鱼小一圈。
只是。
谁让贾东旭以前总是吃的比别人多。
就算现在确实被针对。
工人们也只觉得胖子做得对。
“我觉得这菜量可以,不少了。”
“是啊,大家不都是这么多吗?”
“还有这两条鱼,虽然小了点,但总得有人买吧。”
“凭什么可以卖给别人,不能卖给你贾东旭?”
“我看贾东旭就是占便宜没够,没沾到便宜就觉得吃亏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
贾东旭都快要气炸了。
之前赵二驴说好的。
让人给他多打菜。
他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赵二驴呢?”
“你前天晚上开大会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
“只要我把三大爷的位置让给你,以后你就让胖子给我多打半份菜。”
“赵二驴呢,你们让他出来。”
“我要当面跟他对峙。”
赵二驴见贾东旭快被气死了。
这才从后厨走出来。
指着贾东旭鼻子说道:
“贾东旭,我警告你,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不然我报保卫科,就说是你污蔑我人格。”
“我污蔑你人格?”
“你有人格吗?”
“赵二驴,我真没想到,你这个窝囊废竟然也敢骗我?”
“你给我等着。”
“我早晚要收拾你。”
贾东旭算是看明白了。
赵二驴这是明摆着玩他呢。
撂下一句狠话。
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食堂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都为赵二驴的公平叫好。
·
另一边。
贾东旭回到车间。
越想越气。
“赵二驴这个窝囊废,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以前揍他骂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竟然敢耍我了?”
“不行,我快要气死了。”
“得喝点酒缓一缓。”
贾东旭爱喝酒。
平时中午晚上都喜欢喝两口。
他的酒放在车间临时存放成品件的仓库工具箱里。
那地方平时去的人少。
贾东旭都是趁着吃饭的时候,一个人过去偷偷喝。
打开瓶盖。
贾东旭对着嘴就猛灌了一口。
平时他一顿也就喝二两。
这一口就干进去半顿酒的量。
心情不好的他。
很快就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都喝光了。
摇摇晃晃站起来。
突然一个不稳,朝着旁边倒下去。
贾东旭下意识想要抓住旁边的东西扶一下,谁知道旁边是堆着的一排成品零件。
被贾东旭这么一拉。
顿时。
三米多高的金属零件,哗啦一下就全部倒了下来。
贾东旭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就被金属零件砸在了下面。
……
吃完午饭。
赵二驴和前几天一样,在轧钢厂的内部路上散步。
经过一车间门前的时候。
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声。
“这哭声怎么有点耳熟?”
“不会是贾张氏吧?”
赵二驴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会这么巧。
今天就是贾东旭的死期吧?
他快走了几步。
来到一车间内。
此刻一车间里已经聚满了人,有车间工人,也有生产科的干部,还有保卫科的人也来了不少。
在人群中。
一名三角眼妇女哭的昏天暗地。
不是贾张氏又能是谁?
“东旭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你们这些没人性的,我儿子这么优秀都死了,你们怎么有脸活着?”
“你们赔我的儿子。”
旁边车间主任上前安慰道:
“老嫂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我节什么哀?”
“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节哀。”
“我家就东旭一个顶梁柱,他现在死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你们得赔钱,赔很多很多钱。”
“要不然轧钢厂就得养我们一家一辈子。”
贾张氏看起来哭的很惨。
但脑子没昏。
竟然还能想到要钱。
旁边的生产科长可没那么好说话,冷哼一声说道:
“贾东旭这是酒后上岗,这么大的酒味儿,肯定喝了不少酒。”
“按照生产规定,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
“所以对贾东旭的死,我们也不需要负责。”
“放屁。”
贾张氏一下跳起来。
指着生产科长鼻子骂道:
“既然有规定,为什么你们不看好我家东旭?”
“是因为你们没有看住他,才让他因为喝酒被咋死的。”
“所以你们还是得赔钱。”
“你……简直不可理喻。”
生产科长完全不是贾张氏的对手。
被她几句话就怼的无话可说。
周围的人也都不敢上前。
任由贾张氏在那里撒泼打诨。
在她身后,秦淮茹哭的梨花带雨。
突然。
秦淮茹感觉手被人从背后拉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
猛地把手缩到身前,这才回头朝那人看去。
“呦,真哭了?”
赵二驴笑眯眯说道。
秦淮茹一看是他,这才松了口气。
继而有些嗔怒道:
“你胡说什么呢?”
“我男人死了,我都成寡妇了,还能假哭?”
赵二驴眨着眼说道:
“也对啊。”
“我还以为你死了男人,马上就能继承他的工作,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以后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
“再没人能欺负你。”
“所以你会高兴呢。”
秦淮茹本来挺伤心的。
不管怎么说。
贾东旭也是她男人啊。
可是被赵二驴这么一说。
她突然就好像没那么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