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手劲巨大,一双铁手压得杨建忠喘不过气来。
周围守城士兵见状纷纷抽出武器,摆出备战的架势。
见这群人如此行动,尉迟宝林不禁嗤笑出声。
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的骨响。
随后瞪着浑圆的眼睛,怒喝道:
“放肆!这可是蜀王的车辇,尔等竟敢敌视?!”
尉迟宝林这一嗓子震的士兵耳聋发聩。
他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看着面前这个黑面青年。
不知怎的,所有人心里都生起了惊惧之心。
人们吓得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兵刃,老老实实的回到原位。
杨建忠见状双目圆瞪,尽管他心中已是暴怒。
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推出一脸笑容来,谄媚的说道:
“这位少将军,何苦动粗。卑职不动便是。”
尉迟宝林闻言这才松开手,他拍了拍杨建忠的老脸,说道:
“这就对了。”
说完,他策马向着城内行去。
走远后还不忘高声说道:
“尔等记住,没有蜀王殿下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动!”
说完,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入了城。
车轮滚滚,激起漫天沙土。
沙尘烟雾向着杨建忠等人扑面而来。
落得他们满身黄土。
“咳咳……”
“噗啊!”
人们被呛的咳嗽不止。
益州牧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太守大人,这蜀王真是欺人太甚!”
杨建忠望着李恪一行远去的背影,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小崽子是在还我给他下马威的仇呢!”
益州牧小声询问道:
“大人,那咱们怎么办?真就在这站等?”
杨志忠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
随后他开口,颤着声音说道:
“站等!我倒要看看,这小崽子究竟有什么手段!”
益州城出现了这样一幕。
城中大小官员全都站在城门外。
不论炎炎夏日暴晒,还是风沙扑面都不曾移动分毫。
这般景象,不禁让城中百姓好奇不已。
穿过街道,李恪来到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幅员辽阔,大小房间共计1700余间。
府中房屋呈南北走向,正中设有一座校场。
校场两侧分别是正庭与荷花池。
两侧由长廊连接,东西南北各设有厢房与左右耳房15座。
正北还有宗祠,府内光是厨房都有7间!
如此庞大的都督府,可以容纳数百人生活。
入府以后,随行而来的侍女家丁们立刻开始打扫房屋,摆放家具。
十二名武将也纷纷在大都督府内选定自己的居所。
李恪则是提着鸟笼来到书房之内。
将鸟笼挂在房中,他坐在八仙椅上,缓解着旅途上的疲乏。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间的阴影中。
他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
“启禀殿下,益州牧与益州太守匿有刀斧手万名,对您有歹心。”
闻听暗桩的汇报后,李恪摆了摆手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话音留下,黑影消失在了阴暗之中。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歇息片刻,李恪遣人,将十二名武将召集起来。
受到召集的武将们纷纷赶至书房。
不消半炷香的功夫,十二人便全部到齐。
武将之首秦怀玉开口问道:
“殿下,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李恪也不卖关子,他神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你十二人带着各自亲信,外出探探百姓们的口风。
看看在本王来之前,益州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十二人闻言齐声说道:
“是!谨遵殿下吩咐!”
话毕,十二人便退出了书房,前去执行任务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恪心中冷笑。
他之所以进城时要让益州的官员们在城门罚站。
一方面是为了报杨建忠给自己下马威的仇。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探查百姓口风做准备。
若益州的官员在城内,恐怕还没打听几个就会叫他们把百姓的口风给封紧了。
要想听到真话,还得先把官员们支出去。
等到把益州的情况掌握清楚了,再收拾这群官员也不迟。
益州城内,十二名武将各自带着亲信开始挨家挨户的探访。
秦怀玉他们探访的还算顺利些。
但像是尉迟宝林这种长相凶狠的,探访起来困难重重。
不知道的百姓们,还以为是山匪进城了呢。
益州农渠,秦怀玉正带着自己的两名近卫探访着农民。
这些人面靠黄土背朝天,益州如何,他们肯定最为清楚。
轻扣茅草院大门,不多时,一个穿着兜裆布的娃娃怯生生的站在门前。
他半身都是黄泥,瞪大着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
“你们是谁呀。”
秦怀玉见开门的是个娃娃,他开口说道:
“小娃娃,你家娘亲呢?”
“俺娘被官兵抓走了,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说到一半,小娃娃似乎是想娘亲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着孩子的哭声,一个正在编竹筐的糙汉子从茅屋里跑出。
当他看到穿着一身官服的秦怀玉等人时,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男人上前一把将娃娃拉到身后。
他神色紧张的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抓走了俺婆娘还嫌不够?现在连娃娃都想掳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