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原本还想看林间如何听尸的几人。
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一幕。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上次林间这样做的时候。
只有谭辉和郑修明。
其他人。
都没见过。
明宇犹犹豫豫，嘀咕道：
“按道理说。”
“所谓听尸人。”
“是观察尸体的细节。”
“从而做到。”
“完全掌握尸体所有的线索。”
“这可不是一般法医能做到的。”
“虽然我做不到。”
“但我听说过啊。”
“也不是这样做的。”
张继红略微点头。
几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听尸就听尸。
这林间。
捧着尸体的脸，看着尸体干啥？
众人疑惑时。
林间，正在与唐明元交流。
所有人都猜错了。
他在做的，根本不是听尸！
而是。
与尸体交流。
“唐明元。”
林间盯着唐明元的眼睛。
轻声问道：
“秦珍杀了你，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唐明元笑了。
笑容僵硬。
干巴巴的笑声好像人工智能的机械笑声一样。
唐明元回道：
“小珍杀我的方式，你都知道了。”
“我是自燃。”
“死因也是我自己喝了酒。”
“跟小珍。”
“无关。”
林间无语摇头。
淡淡道：
“你也真不简单。”
“都死了。”
“还想袒护她。”
唐明元却仍是笑道：
“这是我欠她的。”
“十几年。”
“该还给她了。”
林间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
“秦珍，是你买来的奴隶。”
“她身上的旧伤。”
“都是你打的。”
唐明元没有再说话。
许久之后。
林间又说道：
“你以为你包庇了她。”
“让秦珍无罪释放。”
“当初卖她的那些人。”
“就会放过她吗？”
“唐明元。”
“你要想清楚。”
“最能保护秦珍的地方，是警局！”
唐明元仍然在沉默着。
许久之后。
他才机械般开口：
“我吃的药。”
“都是国外特供的。”
“小珍想动手脚。”
“只有，一种方式。”
“就是在给我吃药之前。”
“所以你们当然找不到线索。”
“因为小珍每次喂我吃药之前。”
“都会把药融掉，再重新研磨制粒。”
“我唐氏集团名下。”
“有一家制药公司。”
林间恍然大悟。
低声道：
“所以，制药公司里的原始数据。”
“一定会有秦珍的记录！”
唐明元点了点头：“没错。”
“好！”
林间双手放开了他的脸庞。
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唐明元忽然出声：
“林间，我拜托你一件事。”
“小珍虽然做了不好的事情。”
“但她是个好人。”
“是个可怜人。”
“求求你们。”
“不要难为她。”
林间回头，颔首看了唐明元一眼。
忽然，露出微笑：
“好人？可怜人？”
“唐明元。”
“你以为。”
“我真的在乎真相？”
“我真的想要找到秦珍犯罪的线索？”
“不不不。”
林间重新回过身来。
向门外走去。
淡淡出声：
“我只是。”
“想要通过秦珍找到他们而已。”
“我只是。”
“想要复仇而已。”
话毕。
林间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原本还在说话的唐明元。
戛然而止。
躺在冰柜中。
恢复尸体的原状。
从法医部出来。
林间将从唐明元嘴里知道的东西。
全部都告诉了姚雪等人。
姚雪当机立断：
“立刻出警！”
“去唐氏集团的制药公司！”
“将最近半年的记录。”
“全部调出来！”
“记住！”
“只剩一个小时了！”
四十多分钟后。
姚雪与一众刑警回来了。
他们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当姚雪将资料拍在秦珍的面前时。
秦珍。
原本淡然无常的表情，彻底色变。
最终。
交代了所有的经过。
二十多年前。
秦珍是一座大山里的孩子，跟随二叔去城市，想要改换人生。
可惜。
二叔欺骗了她。
以仅仅五万块，就把她卖给了人贩子。
自那之后。
秦珍经历了人生中。
几乎所有的苦难。
殴打，虐待，等等等等。
最终被卖给了唐明元。
这么多年来。
秦珍一直想着复仇！
她通过对唐明元的了解，逐渐得到了唐明元的信任。
最终。
策划了这一起长达十年的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