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不敢回头。
即便隔着衣服，他都能清楚感受到那只手掌的冰冷。
是人类吗？
还是…
明宇忍不住开始颤抖。
背后。
传来一个冰冷冷的声音：“明医生，把门打开吧。”
“诶？”
明宇颤抖的身子忽然停下。
然后一脸懵逼地回头。
惊道：“林间？”
林间缓缓点头：“不错，就是我。”
“呼——”
明宇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翻白眼道：“你怎么会在警局？吓我一跳。”
林间面无表情：“我想看一下田琛的尸体。”
明宇看了看林间几眼。
说道：“田琛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知道。”
“姚队长已经发给我了。”
“但是。”
“我还是想亲眼看看。”
林间声如止水，基本没什么波澜。
好似。
没有一丝情感。
明宇不悦道：“林间，你是在质疑我们警局法医的能力吗？”
林间没有回答。
明宇更加不高兴了：
“解剖田琛的人。”
“是他的妻子肖晴。”
“我相信。”
“在尸检结果上，绝对不会问题的！”
林间问道：“明宇我问你，这世上什么人作案，最不容易被抓到。”
明宇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思索好一会后。
才犹豫回答：“职业杀手？”
“错了。”
林间低声道：“是法医。”
明宇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明白了林间的意思。
倘若杀人犯是法医的话。
那么凶手不仅能在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更能在解剖中动手脚。
所有证据。
将会被全部毁灭！
任谁，也无法再抓住凶手了。
但是…
明宇深呼吸一口气，表情郑重：“林间，你在怀疑肖晴吗？”
林间没有说话。
轻轻点头。
“林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宇的语气，显然充满着怒气。
他很生气。
愠怒道：
“你在怀疑你大学舍友，田琛的妻子！”
“你怀疑的人。”
“是跟你舍友约定终生，发誓一生相爱的妻子！”
“你过分了！”
面对明宇的质疑。
林间仍是神色不变。
他淡淡道：“明宇，你们一直说，怀疑，是需要证据的。”
明宇点头道：“没错。”
林间盯着明宇：
“那如果我有证据的话。”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肖晴？”
明宇神色一顿。
表情明显悚然许多：
“林间，你是说，你有证据？”
林间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那五具干尸的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我记得，你当时说硫磺。”
“是的，那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肖晴的时候，跟她说过什么？”
“我想想。”
明宇回忆一番后，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说，有空一起约胡辣汤，我当时还想，你搭讪的方式真是出人意料。”
林间点头：“没错，因为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肖晴！”
“我第一次见到她。”
“是在一家胡辣汤店铺上，而当时她路过我身旁时。”
“我闻到了一股气味。”
“你猜猜看，是什么气味？”
明宇的呼吸。
出现了明显的急促。
双拳也不知道何时紧紧握在一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答案。
但许久之后。
才从牙缝里挤出来：“难道是，硫磺？”
“就是硫磺。”
工作间前。
安静了下来。
半晌。
明宇才低声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林间示意：“我不相信肖晴的尸检结果，我想，亲自尸检！”
“不行！”
明宇直接拒绝：“这不符合规定。”
林间微笑：“所以我才晚上的时候过来，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明宇沉默着。
没有回答。
林间补上一句：
“明宇。”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思考。”
“你是相信你的好师妹。”
“还是相信我。”
如果放在之前。
明宇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他相信肖晴。
先不说两人曾经作为师兄妹，一起度过了好几年的学习时光。
肖晴本身也是一名很出色的法医。
绝对不会判断失误。
但…
现在面对林间这位身份神秘，能力出色的奇人。
明宇有些犹豫了。
而且林间还怀疑肖晴是凶手。
这让明宇心中不禁发毛。
连续叹了好几口气。
明宇终于。
又握住了工作间的门把手：
“林间。”
“你要知道，我带你进去这件事，如果被发现的话。”
“我们都会被认作嫌疑人。”
“我这辈子，也就毁了。”
林间点点头。
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明宇叫住了林间。
林间回头看向明宇。
只见明宇的眼神，坚毅得不像话。
明宇笑道：
“我只是希望你清楚一点。”
“我拿前程陪你赌。”
“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