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将军、沈站长、石师长。”
“请坐!”
扫了一眼三人,唐杰和煦的示意道。
“多谢。”
三人忐忑不安的落座下首。
“几位对西南怎么看?”
“啊?”
余程万、石补天、沈醉微微一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首的唐杰继续道:“80万对60万,优势在我。”
“国府在西南有大约90万兵力,北边调集了约60万兵力。”
“让我们的委员长来讲,可不就是优势嘛。”
“咳咳。”
这话差点没让余程万三人呛到。
众所周知,三大战役中,淮海战役的意义最为重大,正是因为淮海战役的失败,国府从优势转入劣势,一败再败,就连光头都逃往夷洲。
开战之前,不单单是光头信心十足,国府上下都以为这是碾压局,结果被人暴揍。
反观现在,西南90万国府军都是什么歪瓜裂枣,人家那六十万可都是精兵强将,完全不存在可比性。
“哈哈哈哈!”
看见几人的样子,唐杰爽朗笑道:“几位这样可不好,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未战先怯。”
“老头子高低得给你们来一个监狱大套餐。”
“..........”
余程万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被干无语了。
“少帅,你就别逗我们了。”
“西南要是守得住,恐怕滇军也不会不远千里南下,征战异国他乡。”
“明人不说暗话,您把我们几个叫到这里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闲聊吧。”
身形瘦削,眼神阴鸷似苍鹰般的沈醉开口道。
‘唰!’
余程万、石补天同样聚焦唐杰。
“沈站长不愧是昔日军统三剑客、四大金刚之一。”
“若是戴笠还在,如今的保密局接班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只可惜,国府即将失去内陆这片广袤山河,屈居在小岛之上,保密局又有多大的用处。”
“毛人凤已经先一步撤退进入夷洲,清除异己,重塑情报系统。”
“他的来历,你比我更清楚,1949年光头下野后,毛人凤成为其身边最宠信的人,并且由他负责在保密局内部建立了一个训练班毕业学生的核心组织,用来团结各期的毕业生。”
“戴笠死后,粤籍特工和留苏学生站在郑介民这边,浙籍的和训练班骨干靠近毛人凤,湘藉和对毛氏不满的人则向唐纵靠拢,这就是保密局内部的争斗。”
“不过,光头撤往夷洲之后,唐纵调任内政部政务次长,郑介民改任国防部参谋次长,兼任大陆工作处处长,毛人凤已经成为了保密局实质意义上的局长。”
“你在军统局内部素以年纪小、资格老而著称,与徐远举、周养浩并称为三剑客。”
“你们三人合在一起,几乎影响了保密局一半以上的成员。”
“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端详着面前的沈醉,唐杰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对于沈醉确实有不少好感,不单单是能力、年龄,更因为这个人的品行极佳。
沈醉和国府很多高级将领不同,身上没有官气,外表儒雅,更像是一个大学教授,身为军统高官,他更没有一丁点的官场恶习,像打牌、抽烟、喝酒、贪污受贿、玩女人等等。
这样的人才是唐杰最想要的下属。
“少帅觉得呢。”
沈醉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始终平淡如水。
像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可确实也没有别的出路。
“当年,戴笠的军统有特工人员5万余人,隶属于军统的军事武装,如忠义救国军、武装游击队等高达30余万,掌握了关卡、税务等油水丰厚的部门,有钱、有枪、有情报,几乎成为一个独立王国。”
“军统的情报人员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就连南美的阿根廷都有军统的特工人员。”
“特殊时期培养出来了这样的特殊产物,有些东西或许无法复刻。”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学习的,例如:军统的情报系统、暗杀系统。”
“我需要这样的一支地下力量,赐名:军情司。”
“你可愿做军情司第一任司长?”
面容认真,唐杰询问道。
直到听完这些话,沈醉的眼神中有了波动,心中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赫然起身,正声道:“愿为少帅鞍前马后。”
“好,好,好。”
唐杰接连发出三声叫好,欢愉道:“军情司的人手,我一概不管,由你负责。”
“所需物资、金钱、武器装备,优先供给。”
“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彻底清除保密局在滇省的眼线,确保国府变成聋子、瞎子,对我们一无所知。”
“明白。”
沈醉郑重应道。
随即,他在侍从的引领下,离开了五华山,从昆明开始席卷全省的地下世界。
作为保密局三剑客之一的沈醉培养了不知道多少心腹,遍及西南各省,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抛弃了国府这艘即将沉没的巨舰,选择加入唐杰麾下。
他们的投名状就是保密局在西南地区的情报网络,滇省境内全部站点都遭到了大清洗。
“沈站长。”
当沈醉走后,余程万、石补天有些懵。
“余军长。”
“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余程万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唐杰。
“你对常德失陷怎么看?”
咯噔!
在场的气氛骤然一凝,气压变得格外低。
做为余程万直系下属的石补天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常德会战是余程万一生之痛,在那场战斗结束后,光头命令将余程万拘押,并以常德失守,违抗军令为由,扬言将其枪决最终,余程万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要不是王耀武出面求情,余程万根本不可能只服刑四个月,就被释放了。
“唐少帅。”
“八千多人,没有后勤补给,装备完全落后于日军,面对三万多名敌人。”
“难道我跟着常德共存亡,常德就不会失陷?”
“我的57师近乎全部打光了,就连后勤辎重兵、警察、民兵都投入战场。”
“直到突出重围时,全师上下只剩下我身边的几十个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憋在心里几年的怒火,余程万都通过这番话释放了出来,面容扭曲狰狞。
国府光头的判决让常德会战唯一的污点:常德陷落归咎到了余程万身上,他一辈子都无法洗脱这个罪名。
试问,余程万内心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