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我们吃糠咽菜，河对面梁山军顿顿有肉？
“恭喜大人！”
所有人懵逼的时候，何涛却突然满脸喜色开口。
黄安正郁闷呢，听了何涛这话，脸色不善，冷冷道：“何喜之有？”
“大人，梁山杀马充饥，如何不喜？”
黄安愣了一下，旋即满脸狂喜。
他一下子明白了何涛要说什么。
梁山军肯定没粮草了，这是他根据以往剿匪经验得出来的，但是，现在能够清晰闻到梁山那边传来的香味。
为什么？因为杀了战马！
战马素来都是珍贵之物，古语有云：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都是在说，战马的重要性。
不过，养战马是相当耗费钱粮的，一般来说，人力畜养的话，得花费二十五个人的消耗，才能养起一匹战马，就这，都是极其一般的马匹。
最好的马匹，自然来自于大草原，在今热察一带，和甘凉河套一带，这是天然的牧场，也是最容易养出最好的战马。
而北宋比较凄惨，他们把最好的养马的燕云十六州丢了，所以一直战马奇缺，就有点，也都当做宝贝。
不说别人，这支济州府派遣的官兵，堪称厢军中的精锐，但随行的马匹，不超过十匹，还都是几个统领之类的，才有资格骑马。
对面的梁山贼寇就更不要说，就算有马，也绝对没有几匹。
这几匹，也绝对都是宝贝疙瘩似的看护着。
可，一旦军中缺粮严重，为了防止哗变，杀马充饥是必然之举，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所以……
梁山军肯定是杀了战马充饥，但这代表了，梁山军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这绝对是大喜事啊！
黄安心情畅快，赞许道：“何观察果然心细如发，梁山贼寇已经穷途末路了，多半吃马充饥后，会发起搏命的一击。”
“如此，已是亡命之徒，不堪一击。”
“传令，所有人严阵以待，如果梁山贼寇发起攻击，就将他们阻挡在这寨头河对面。”
“有这条寨头河作为屏障，屠梁山军，如屠狗！”
这群官兵的战斗素质还是不错的，很快都嗷嗷叫了起来。
没吃的早饭，都是三两口咽了下去，反正行军打仗就是这样，享受基本不存在，除非打了胜仗，或者碰到了有油水的村子。
但是，让一群人懵逼的是，他们严阵以待了半天，对面的梁山军根本就没动。
大雾到中午时分，眼看就要消散了，结果又刮起了大风，搞得他们连对面梁山的情况，也摸不清楚，一个个懵逼不已。
黄安也是摸着脑袋沉思，按理说，就梁山贼寇那几匹马，哪里够上千人吃的？
撑死了就是一顿，大家都喝点肉汤算了。
结果……还不打？
可现在的问题是，寨头河河流仍旧湍急，谁跨河而过谁一定会吃大亏，他也没法发起总攻。
实在不放心，便派出了一支斥候小队。
之前也不是没派出过，但雨势太大，加上河水太凶猛，很难渡河过去，现在，却是有些机会，可以从寨头河下游走。
按照朱仝的预测，寨头河下游的水势会更小，会水的人，是可以趁着夜色潜过去的。
疑惑不解中，今日的第二顿饭做好了。
也就是晚饭。
他们仍旧秉承着，不打仗每天两顿饭的传统。
饭仍旧是水煮饼，寡淡无味，难以下咽。
但就在人手捧着碗筷开动时，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再度覆盖笼罩而来。
这次的香味，明显比早上还要香甜浓郁，借助这阵风，轻易的传入了官兵所有人的鼻子中，这些天来，嘴里早就淡的不行，闻到这股香味，所有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好香！”
“这是……猪肉的味道，没错，就是猪肉。”
“是蒸羊羔，是蒸羊羔，绝对是这个味，错不了。”
“我怎么闻着，感觉有油焖大虾的味道？”
“熏鸡，对，是熏鸡……真的是熏鸡的味道啊！”
……
众人辨别气味，各自都说出了不同的菜名。
然后一起朝着河对岸看去。
天色已夜，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可这股香味，就是来自于河对岸，绝对没错啊！
黄安也咽不下碗中这水煮饼了，起身再度往河岸走去。
而这次，因为一直是微风吹拂，还都是从河对岸吹过来的，加上……梁山军马夜晚的食物，比白天要丰盛的多，那令人馋涎欲滴的味道，别提多明显了。
黄安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
越走闻的越明显，他一个人就分辨出了诸多美食。
“有酱鸡，还有香肠，卤鸭也是有的，这味道，是腊肉没错……”
“不对，还有清蒸八宝猪，酿鸭子！”
……
越分辨越多，黄安心态瞬间就炸了。
“梁山不是缺粮吗？怎么有如此多的好吃的？”
“来人呐，将这几日负责监视巡逻的士兵给我找来。”
他为了防止梁山突然偷袭，所以每天都有巡逻队和监视的士兵，监察对面梁山军的动作，当然了，因为雨雾的原因，这些士兵多半也看不到对面。
所以，主要是防止对面来偷袭的。
但，这些士兵，一直是对对面最了解的人。
很快，不少人都被带了过来。
本来，这些士兵们也只是心有疑虑，但此时天朗气清，微风吹拂，闻着河对面梁山军那边传来的浓郁饭菜香味，心中那点疑惑，彻底烟消云散了。
“大人，这么一说，我巡逻的时候，好像真的闻到了对面的饭菜香。”
“大人，我也闻到了，只是不太敢确定。”
“我经常闻到梁山军吃肉的香味，但回去和他们说，都说我是饿晕了，所以才有了幻想。”
“这么一说，我反应过来了，梁山，的确经常吃肉！”
……
其中一个老兵最有发言权。
这支官兵虽然精锐，但也不是人人如龙，还是有些老弱病残的，而队伍内的恃强凌弱之风素来严重，所以这老兵这几天，一直被迫帮人站岗。
每天都在河边，接受梁山那边饭菜的诱惑。
只听他道：“大人，小人这几日每天在此站岗，可以保证，对面的梁山军顿顿吃肉，只是有时候风大雨也大，闻的不明显而已，但细细辨识，还是可以闻到的。”
“他们吃的花样也特别多。”
想了一下，这老兵道：“吃的东西有……”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黄安一脚将这老兵踹飞，怒气冲天。
你特么搁这儿背菜名呢？
然后豁然扭头，看向对面梁山营寨。
隐藏在夜幕中的星星点点火光，却传出冲天的香气，其中肉香，最是明显，让他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叫唤着。
但此时，黄安的心态却是极为炸裂的。
“他妈的，老子们在此吃糠咽菜，对面梁山军居然顿顿有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