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看着刘伯温不怀好意的眼神,蓝玺后背之上直接惊出一层冷汗。
虽然他是个莽夫。
但也深知“大不敬”的后果有多严重!
更知道自己的前途和死了的小舅子哪个更重要。
算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于是。
电光火石之间。
蓝玺已经做出了选择。
哐啷!
他猛地抽出雁翎刀,口中大骂一声:
“欺压百姓,造谣生事,老子砍了你个王八蛋!”
这两句骂的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听的有些蒙圈。
就连胡大海也是一头雾水。
如果骂朱植的话。
难道不应该骂他“聚众滋事,扰乱治安”吗?
欺压百姓从何说起?
造谣生事就更谈不上了吧!
然而。
不等他想明白。
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唰!
只见蓝玺调转刀锋,猛地一刀劈在了那名断手捕快的脖子上。
噗!
血雾喷溅。
这诡异的一幕。
瞬间惊呆了所有人。
卧了个大槽的!
什么情况?
蓝将军怎么把自己的手下给砍死了?
其实。
不光他们不理解。
就连那被砍的捕快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他仍旧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轻飘飘的?
。。。。。。
噗通!
蓝玺将刀一扔,直接下马跪地一气呵成,口中高呼: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植见了微微点头。
不错!
这家伙比他哥蓝玉可识相太多了!
而胡大海则是足足呆愣了三秒钟之后,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卧槽!
你这么一搞。
倒显得我这个县令很不懂事啊!
不行!
溜须拍马是我胡家的优良传统,岂能落于人后?
于是。
胡大海当机立断,翻身下马来了个五体投地,几乎将脑袋贴在了地上,中气十足的喊道:
“下官胡大海,参见十五殿下!”
听到这个名字。
朱植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平静的问道:
“你就是胡大海?”
胡大海抬起头来,兴奋的回答道:
“正是下官!”
朱植颔首,笑眯眯的说道:
“不错,有前途!”
嗯?
殿下这是在夸我?
胡大海顿时欣喜若狂。
这十五殿下也没有胡相说的那么难缠嘛!
我就看他聪明伶俐,慧眼如炬的!
怎么看怎么顺眼!
殊不知。
不出意外的话,必然会有意外要发生了!
只见朱植突然转过身去,面向难民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还在等什么?”
下一刻。
那枯瘦老者突然带头喊了一嗓子:
“多谢胡大人施粥十日!”
其他人像是提前彩排好了似的,跟着他齐声高呼起来:
“感谢胡大人施粥十日!”
三千多人。
声势震天。
喊的胡大海脑子嗡嗡作响。
我?
施粥?
还十日?
没搞错吧?
老子恨不得把你们这群刁民全都除去户籍,流放到其他州县去。
会给你们施粥?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不等他细想,朱植突然一伸手,像是发出了某种暗号。
一瞬间。
鼎沸人声再次变得一片死寂。
他上前搀扶起胡大海,笑道:
“胡县令高风亮节,令人佩服,请起来说话。”
胡大海受宠若惊,谦让道:
“赈灾乃是下官分内之事,殿下谬赞了!”
谁知。
正是这句无心的话。
让这个鱼肉百姓的蛀虫彻底走上了破产之路!
只见朱植眼中的笑意更盛,淡然说道:
“既然是胡大人的分内之事,那咱们之间的帐也正好算一算吧!”
不知为什么。
看到朱植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时,胡大海的右眼皮毫无征兆的猛跳了几下。
突突突。。。
而朱植的话更是让他丈二和尚。
帐?
什么帐?
他莫非是要讹诈我吧?
胡大海只好忐忑不安的问道:
“下官好像是第一次与殿下见面,实在不清楚有什么帐可算的,还请殿下明示!”
朱植没有回答,只是冲着难民们点了点头:
“抬上来!”
随即。
数名难民抬着一块三尺见方的木牌走了过来。
朱植指着木牌缓缓说道:
“早上路过此处时,我正好看见这‘定远县衙施粥处’的牌匾,可空有口号,却无人践行。眼看难民越来越多,无奈之下,我只好自掏腰包花了两万两白银买来粮食替你施粥,你说这钱该不该你出?”
胡大海根本没想那么多,顺嘴说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钱还真该我出,可是。。。。。。”
等一下!
说到这里。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下官从来不曾开设过施粥处,更未曾立下过这个牌匾,殿下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呵呵!”
霎时间。
朱植原本开朗的笑容变得阴冷起来,目光更是如同一把匕首,刺的胡大海心里发毛。
“据我所知,父皇曾经再三下令,命令各地府衙开仓放粮,施粥赈灾,你这个误会是什么意思?”
这始料未及的问题。
直接令胡大海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这、这。。。。。。”
他的心里更是懊恼不已。
我踏马的这张破嘴!
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误会!
这下好了!
被套进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