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孩儿这就去了。”
“望母亲大人保重身体,等孩儿回来时,还需母亲大人给孩儿照看孩子呢!”
冠军侯府门外,薛蟠身披甲胄,拜服在地,正欲告别薛姨妈。
“我儿尽管放心前去,家中有我照应,我,我定等孩儿归来。”
“到时还要给我儿,呜呜呜……”
薛姨妈沾着泪水,紧紧地拉住薛蟠的手,极为不舍。
“妹妹在家好好侍奉母亲,等哥哥在宣大再建功业,定求皇上给妹妹搏个诰命。”
“也好为妹妹找个好婆家。”
薛蟠为了减缓薛姨妈的伤感,故意那薛宝钗调侃道。
“呸!好不要脸的哥哥,哪有拿自家妹妹如此打趣。”
薛宝钗羞红了脸,侧身转向一边。
“呵呵呵,我儿有此心,也是宝钗这个做妹妹的福分。”
薛姨妈不禁被薛蟠这句话惹得莞尔一笑,顿时冲淡了不少离别的伤感。
“爹爹,女儿此次随夫君前往宣大,不能侍奉在爹爹身边。”
“望爹爹原谅女儿不孝,鲸卿定要代姐姐好好侍奉爹爹。”
“待年后,姐姐请夫君给弟弟求国子监进学的名额。”
秦可卿抹着眼泪和秦业道别。
“可儿放心,爹爹如今身体康健,鲸卿也在日夜奋读。”
“待来年有了侯爷的推荐,想必日后必能高中。”
虽有不舍,但秦业也尽力的安慰着秦可卿。
“吉时已到,请侯爷启程。”
庆元帝派来的太监,高声喧喊。
前来送行的一干人等纷纷学着宫中太监一般,大声喊道:“恭送冠军侯启程,恭送冠军侯启程。”
就连被庆元帝派来送行的王子腾,也不得不高声呐喊。
只不过,他看向薛蟠的眼神里,有着羡慕,嫉妒,后悔,乃至不甘。
躲在人群中,看着娇花欲泣秦可卿的贾珍,从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欲望和贪婪。
一种从内心中难以遏制的欲望充斥着他的心灵。
不过,当他把目光转向身披甲胄,英武不凡的薛蟠时。
他的眼神中则流露出深深地嫉妒和愤恨。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一定要弄死这个夺走我心爱之物的混蛋。”
“我一定要把秦可卿弄进府中。”
正要上马启程的薛蟠,忽然感应到一道冷冷的寒意,扫过自己的身体。
他猛一皱眉,肃然回头,跟着这股寒意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贾珍。
贾珍看到薛蟠回头,一双满含着杀气的双眼,炯炯的看向他。
“不好,被发现了。”
感受到那道目光里的杀气。
贾珍脖子一缩,闪身躲回了人群当中。
装作如无其事一般,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呵呵,这个老色鬼,可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
“要不然,呵呵!”
薛蟠看着贾珍冷冷一笑,伸出右手五指握紧,随后悠悠的指向躲入人群中的贾珍。
吓得贾珍,浑身一颤,慌忙的躲进人群的最深处。
“全军都有,出发!”
薛蟠意气风发的伸手指向神都城外,跃身上马。
在士卒们的簇拥中,带着秦可卿乘坐的马车,直奔西门而去。
旌旗招展,马蹄隆隆,甲胄铿锵,战刀如雪。
宣大,我冠军侯薛蟠来了。
宣大大同城外,乔家庄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院内,丫鬟婆子们川流不息。
院外,家丁小厮们,也都纷纷恪守职责,排列得整整齐齐。
今日事乔家家主乔四老爷的生辰寿宴。
晋中其余七姓纷纷派出自己的家主,前来给乔老爷拜寿。
所以,今日的乔家大院,显得异常的热闹非凡。
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实际上,是晋中八姓听闻宣大节度使已经换了人。
他们是特意接着给乔四爷拜寿的名目,前来聚在一起,商谈如何应对。
“各位,咱们议议吧!”
“这新来的节度使,咱们应该怎么对待他?”
“是像以前那样,每年给他送些钱财,还是像对付李巡抚那般,直接给他在城外挖个坑埋了?”
乔家家主乔四爷,半躺在卧榻上,喝着极品翠峰,慢悠悠的说道。
“乔四爷,我觉得还是像对待以前的宣大节度使那样吧!”
“咱们几家每年凑个十万八万两白银,再去金陵买些瘦马来,一并送给他。”
“只要他像前任节度使那般,对咱们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常家家主常仲林不屑的说道。
“是啊!乔四爷,我听神都来的消息说,这次来咱们宣大上任的节度使,可不同以往那些。”
“此次钱来的是朝廷新贵,冠军侯薛蟠。”
“听闻他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就连对面的建奴大汗都是被他千里奔袭擒到咱们大乾来的。”
“再用像对付李巡抚那般的手段,我看有些不妥。”
“还是像常家主所说的,咱们每年凑个十万八万,再弄些瘦马送给他就好。”
“大可不必冒什么风险。”
侯家家主侯兴域,笑着说道。
“对,对,对,乔四爷,这大乾的官儿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
“不外乎钱色二字而已。”
“你喜欢钱,咱们就送给你钱。”
“你喜欢色,咱们就不远万里从金陵弄来瘦马送给你。”
“你如若是钱色都不爱,那无外乎是名了。”
“大不了,咱们随便弄几个不法之徒送给他,在给他送些匾额,满足一下他对名声的喜好。”
范家家主范永斗,笑着吹了吹茶盏里的浮茶,轻轻嘬了一口。
“哈哈哈,果然还是范家主有远见,吾等还没想到有的官爱名呢!”
乔四爷笑着赞叹道。
“不过,这个薛蟠如果既不爱名,又不爱色,更不爱钱,那我们该怎么办?”
乔家家主乔四爷忽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乔四爷,这还需您老担心?”
“不是我亢某吹嘘,在这宣大一带,那个卫所,那个城防里面,没有咱们的人?”
“既然你什么都不爱,那就别怪我等出手狠辣了。”
“到时候,别说一粒米,一颗盐,一尺布,都别想整个宣大有得卖。”
“到时候,下面的那些苦力们吃不到粮食,穿不上衣服,引起民变,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哈哈哈!”
“我就不信,你能不靠我们晋中八大姓?”
“乔四爷,有道是流水的节度使,铁打的八大姓啊!”
临汾亢家家主亢正阳笑着说道。
“哈哈哈,有亢家主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自太上皇登基以来,我们晋中八姓,一只都掌管着宣大一带的黎民生计。”
“无论是谁想要在这待下去,就必须听从我们晋中八姓的安排。”
“只要我等八姓同气连枝,共进退,就没有人能够无视我等。”
“既然亢家主这样说了,各位,我们就等着新的节度使来上任吧!”
“他要是听话,愿做我等忠犬,那我等也不吝赏些骨头给他。”
“如若不然,就等着皇帝陛下的怒火吧!”
“哈哈哈!”
乔家家主乔四爷一笑,其余几个家主,也都纷纷笑了出来。
从太上皇建元帝登基以来,到如今已整整三十年。
在这三十年间,从未有过哪一任节度使能够撼动他们八大姓在晋中的地位和利益。
长久以来的“安稳”,给他们造就了一个错觉。
总以为自己几家人连在一起,就可以对抗一切。
可惜,这次前来上任的是薛蟠。
一个带着外挂的挂13。
无论他们是想通过经济手段,还是通过刺杀的手段。
都将注定只会落得一场空。
比经济,薛蟠的身后可是有着后世那无尽工业化的世界。
用刺杀这种卑劣手段,薛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的手下有着整整五千多,身披重甲,手握战刀的精锐士卒。
就凭着宣大这些被建奴杀破胆的边军,和那些庄园里养的私兵,就想刺杀名震天下的冠军侯!
是觉得薛蟠手中的刀剑不锋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