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铜伟做到了魏河专车的副驾上,
给司机沈吉泉递了一包烟:“沈哥,今天就麻烦你了。”
“呵呵,祁队长客气了,您是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我就是一个给领导开车的司机,魏局长吩咐,谈不上麻烦。”
“你客气了,你可是领导身边信任的人。话说咱魏局长太低调了,这么大的领导还开个桑塔纳。”
“公务用车,就这样了,咱们金山县在市里算是经济差的。书记和县长也才桑塔纳,县局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到了治安大队不远处,祁铜伟指了指路边道:“沈哥,你就停这吧,我买两个包子垫垫,中午局长催的急,还没吃饭呢。”
“祁队长一心工作,不愧是警界楷模啊。”沈吉泉笑着打趣,将车靠边。
祁铜伟刚下车,打算去买几个包子,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牛头面包车忽然间从车道里逆向冲出,
在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刺耳噪声中,
疯狂的向祁铜伟冲撞过来。
突如其来的危险来临之际,
祁铜伟马上作出快速的反应,向右侧人行道上翻滚躲避。
面包车的左前灯,几乎是擦着祁铜伟的身体而过。
在滑出十多米远后,
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行道树上。
成功逃过一劫的祁铜伟从地上爬起,
大步向白色面包车走去。
他的手臂有一大片皮肉被马路牙子擦伤,伤口处布满着灰尘和血污。
火辣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同时也让他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曾经以车祸的方式将陈海差点送走,
但他绝不能容忍有人也用车祸的方式对付自己。
曾经终日打鹰,如今反过来被鹰啄了眼睛,那是不能接受的。
不管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驾驶室里的卢斌晃着有些发胀的脑袋,
又摸了摸被嗑出血的嘴唇,有些没有有反应过来。
不禁破口大骂:“曹尼玛的,这混蛋是谁,找死吗?”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连忙向身后座位上的一个青年男子谄媚一笑,问道:“军少,您没事吧?”
被称作军少的青年有些痛苦地扭了扭脖子,
然后转过头看着车里那个手脚都被捆住,
嘴里又被重新塞上抹布的女孩,
得意一笑道:“你叫啊,我就喜欢调教你这样的烈马。
等下回去,有的是你用力气的地方。哈哈。。。”
“还没等军少笑完,一只沾着灰尘与鲜血的手臂,
忽然推开面包车的推窗,狠狠的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
整个身体被硬生生的从车窗里拽出来,
随后又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沈吉泉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卧槽,你这混蛋。”他立刻从座椅下抽出一跟铁棍,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砰。”就在他刚出驾驶座上下来,双脚刚刚落地的瞬间,
迎面就来了一记正义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沈吉泉不由自主的掩面而退,
但是身体却没法动弹,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头发按住了脑袋,
随即身体不受控制的朝面包车的车门上撞去,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面包车两侧的车门随之被拉开,
下来两个人,外表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实际上也确实不是好人。
手持铁棍和砍刀就要冲过来。
祁铜伟一个剑步冲上去,伸手将已经拉开的车门狠狠一推。
“啊!~”手拿砍刀的一个人,
右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小腿被车门夹住,
不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等手持铁棍的人从另一侧车门过来的时候,
就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此刻还能站着的就他和一个面带杀气,右手流血的年轻警察。
其他的人都躺在地上。
现在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同伴,干倒对方,讨好老大的唯一希望,
完完全全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就看我的了。
青年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上沉甸甸的责任。
他深吸了一口气,紧握忒滚,指着不断逼近的年轻警察,
身形微微下压,为接下来的攻击做好了准备。
忽然他率先动手了。
一个闪身钻进了面包车车里,
用磨尖的铁棍顶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大声的威胁道:“你不要过来。在走一步就对她不客气。”
转头对小腿被夹伤的大喊:“快,赶快叫人。快点让小四带人过来。”
那人也马上掏出手机摇人:“小四,军少被人打了,就在县公安局附近,
对对,多带些人,TMD,居然在公安局门口行凶,太他妈的猖狂了。”
祁铜伟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对方是冲他来的,
但看眼前的情况,似乎不像是对付他的。
他后退了两步,抬腿就是一脚,将正在打电话,并挣扎起来的男子踹倒在地。
然后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也开始叫人。
下午两点半,
县公安局三百米处路口出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一辆白色面包车撞停在行道树上,
一个年轻警察守在这辆面包车的旁边。
一个小腿受伤的青年躺在这个年轻警察的旁边。
越来越多的路人聚集在白色面包车附近看热闹。
远看像一场交通事故的现场。
这是原先被拽出来的青年,悠悠转醒,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死里逃生的祁大队长现在心情很不爽,他才不管对方是谁,踹了他一脚
他只想把这些差点撞死他的混蛋抓回去,挨个教育教育。
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青年不敢再爬起,
以屈辱的姿态躺在地上,
目光阴冷的看着祁铜伟。
祁铜伟看着手表,面无表情地反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王大军,军少,你没听过吗?”
王大军牛逼哄哄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王大军,军少?”
祁铜伟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对方的长相。
眼睛狭长,鼻梁塌陷,一张鞋拔子脸。
嗯,是他,和他前一世记忆中的模样一样。
“哦,原来是军少啊。”祁铜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的春风化雨,
笑的雨过天晴,
笑的晴转多云又转雨夹雪。
“是我,知道就好。”
王大军话还没说完,
肚子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紧接着就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
这位在金山县和于海龙平起平坐的军少被当街揍了,
还揍了个桃花朵朵开。
“不要怪我太冲动,我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我是实在忍不住。”
如果说于海龙的嚣张好色只是一种男人都会犯的错,
那么王大军则完完全全是将好色作为自己扭曲的人格的宣泄。
在金山县,
为非作恶的几年时间里,
不知祸害了多少女人,
上至50岁,下至未成年,
只要他看上的,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稍微了反抗不顺从,就使用暴力解决。
前一世,王大军案发后,查出因为反抗而被他残忍杀害的有13人。
其中10人被残杀和分尸,1人至今下落不明,
剩下2人临死前还被多人轮流侵犯。
这些受害者大多数为年轻女性,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坦白的说,
比起于海龙,
祁铜伟对王大军的仇视要更加强烈,更加直接。
他可以做到面色如常的与于海龙周旋,
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拳脚,一个劲儿往王大军脸上招呼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