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很愤怒,非常愤怒。
不仅仅是易中海有这么多黑料被爆出来,让轧钢厂的声誉也跟着受损。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竟然还指责管理层。
什么他这个厂长只会吃,其他都不会。
什么厂里招待活动过多,歌舞升平。
什么喝工人血。
这些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嘛!
现在被四九城日报这么一曝光,无论是真是假,都够他这个厂长喝一壶的了。
想想过去,自己出于爱才,对易中海多加照顾。
可现在呢,这老东西竟然在背后这么说他。
这让杨厂长有一种自己被背叛的感觉。
就在杨厂长气得呼呼直喘的时候,李怀德来了。
“老杨,你回来了。”
杨厂长深吸了几口气,稍微收敛起心神。
“老李,有事么?”
李怀德看了一眼杨厂长手上的报纸:“看来,老杨你都看了啊。”
杨厂长冷哼道:“哼!我真是瞎了眼!”
“竟然会认为这种人会是什么好人!”
李怀德暗道你可不就是瞎了眼么。
面上他接过话茬:“老杨,这易中海已经不仅仅是道德败坏这么简单了。”
“他在外边恶意攻击我们领导层,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就在你出差的时候,上级部门找过我了。”
“他们询问我们厂究竟是不是像易中海说的那样招待活动过于频繁,领导层吃香喝辣喝工人血!”
“他们还通知我们,接下来会派工作组,来我们厂视察一番。”
听了这话,杨厂长顿时就感到头疼。
工作组!
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他最怕的就是上面派什么工作组下来。
虽然杨厂长自问自己干净得很,没有什么问题。
可工作组这一来,哪怕你没问题也得脱层皮啊。
杨厂长忍不住骂道:“都是这个易中海惹出来的!”
他眼睛又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还有这个四九城日报也是!”
“大家都是四九城的大单位,哪有这么拆我们台的!”
他抬头看向李怀德:“老李,你那个岳父不是能耐大吗。”
“你就没有托他的关系跟四九城日报或者跟他们上级部门通个气,让他们别一直揪着我们不放!”
杨厂长的意思很明显,你丫好歹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就算你再怎么觊觎这个厂长的位置,厂子的声誉问题你不能不管吧。
李怀德双手一摊:“这个我早就托我岳父问过了。”
“根本没招啊。”
“你还记得最近老首长批评某个部门是老爷部门,脱离群众么。”
“因为那个事情,老首长在抓典型。”
“而易中海说我们的这些话可不就是在指着鼻子骂我们在脱离群众么。”
“这样一个现成的典型在这里,四九城日报还有他的上级部门会不拿来做文章才怪。”
“更何况这还大大增加了他们报纸的销量,也算是他们的业绩啊。”
“所以我老丈人说了,这个根本没法沟通。”
“对方根本就不想谈,反倒嘲笑我们没把工作做好。”
“让一个为国家工业事业牺牲的工人家庭差点被吃了绝户。”
李怀德说着,也是一脸无奈。
杨厂长无语了,事情比他想象得还糟糕。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最后他停了下来,恶狠狠地道:“上面派来的工作组我来摆平!”
“但是这个易中海不罚不行!”
“他不是觉得轧钢厂里他最大吗?!”
“他不是说我们脱离群众,喝工人血嘛?!”
“我看他这个钳工也不要干了!”
“直接一撸到底!”
“让他滚到锅炉房去烧煤!”
“还有,上次罚了他一千块钱我看还是太轻了!”
“这次直接罚他个两千块!”
“这个老东西,我知道他肯定还有家底!”
“这次罚他到肉疼,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李怀德站在旁边听着,心中暗暗咋舌。
他知道杨厂长是要杀鸡儆猴了。
不过这回他倒是很赞同杨厂长的决定。
毕竟此风不可开啊。
要是轧钢厂的职工有样学样也在外边胡说八道,他们这些人以后还怎么当领导。
别的不说,就说他自己,还时不时开个小灶呢。
...
易中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四合院里。
今天是他掏大粪的最后一天。
过去的一个月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不光每天要与那些臭不可闻的大粪为伍,还要忍受一大妈的冷暴力。
是的,一大妈因为司马毅在报纸上的说法,一直怀疑易中海种子质量不行。
这直接导致一大妈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爆发了出来。
这一个月里,一大妈不给他做饭、不给他洗衣服。
每天易中海在外边忙得精疲力尽,回来还得自己洗那恶臭无比的脏衣服。
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好在何雨柱每天都会给他送饭,不然的话他还得自己做饭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在今天终于结束了。
明天他就可以回轧钢厂上班了。
他看了一眼司马毅的房子,双眼释放出渗人的目光。
“等着吧司马毅,我受到的一切屈辱一定会让你双倍奉还的!”
.....
翌日清晨,易中海一大早就来到了车间里。
以前他这么早来车间是为了标榜自己多么有职业道德,多么把车间的生产任务放在心上。
以此来塑造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
现在这形象崩塌了,可他还是要这么早来,为的就是避开上班的人潮。
避免被人用白眼和口水伺候。
可当他来到车间里以后却惊讶地发现车间里竟然已经来了好几个工人。
这个几个人见易中海来了以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易中海报以鄙夷的态度。
反倒是兴奋地凑到了易中海跟前。
“易中海,你之前撸的是哪台设备的管子?”
“真的那么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