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赵祤毫发无损,又听得他的说话,众人不由一阵心悸,面面相觑之际,有了几分退缩的念头。
然而赵祤又如何会放过他们,体外那口真气黑钟迅速缩小悬在头顶,发出咣的一声钟鸣,将众人震得东倒西歪之际,朝前踏出了一步。
轰!
他的身形迅速膨胀,足足拔高了数尺,来到了一个巨人面前,一拳击在了其眉心,狂猛力量穿透脑门,在后脑处炸出足足数丈大小的血洞。
咯吱咯吱!
他再次踏出一步,身形却开始缩小,又来到了一人面前,伸手轻轻一按,便将其头颅整个儿压入了胸腔。
轰!
他步伐不停,身形又再次膨胀起来,只是屈指一弹,便有指风呼啸而出,将一个满脸错愕之人炸得粉碎。
每当赵祤踏出一步,身形便会出现一次变化,也有一人随之丧命,当他踏出第六步,身形开始第三次缩小时,刚才攻击他的众人,仅仅只剩下了一个。
咯咯咯……
这人满脸煞白,牙齿不停打架,他又如何能够想到,即便他们获得了神明血脉,实力比以往暴增无数,却依然在赵祤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这人终究不愿坐以待毙,片刻后将牙一咬,便如绝地反击的野兽般嘶吼一声,将手中一柄长刀再次斩向赵祤的头顶。
铿!
却是一只有如铁铸的手掌,牢牢的扣住了刀锋,下一刻手中微微发力,径直将这件法器折成了两段。
“自取死路。”
赵祤口中淡淡道,将这些人先前的说话奉还,同时径直将手一扬,那截断刀化为流光,没入了最后一人的脑门。
眨眼之间,刚才攻击他的众人便被一扫而空,而在不远处的位置,范天成在一阵惊讶后,却并没有为之畏惧,反而抚掌哈哈笑道:
“精彩,实在精彩!看来你学会了左剑声的九转玄功,当真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我得到了归前辈的心头血,比以往足足强了一倍,在我的面前,你依然没有半分活路……”
然而他话音刚刚一落,却见赵祤再次踏出一步,身形虽说没有变化,但背后凝出数道真气双翼,脚下还有云朵衍生,身周更有狂风大作,只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他的身前,狠狠一拳闷在了他的面上!
刹那间,范天成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坑,整张脸完全陷入了其中,整个人更是如陨石般坠落地面,在沼泽烂泥中撞出一条深达百丈的坑洞。
“找死!”
坑洞中传出一声怒吼,范天成陡然跳了出来,面上凹坑肉眼可见的迅速复原,体内法力潮水般灌入手中一柄长剑,激发出一道震耳龙吟,化为一条百丈巨龙向赵祤激射而来!
“法器威能不错。”
赵祤面不改色的称赞一句,再次一拳挥出,狠狠闷在了那条巨龙的头颅上。
轰!
那条巨龙爆碎开来,长剑哀鸣着倒射而回,范天成闷哼一声,再度勃然大怒道:
“小子,你完全激怒了我,我要让你看看真正的实力!”
他的身体也然膨胀了起来,变化成一个数十丈的巨人,那柄长剑再度化为巨龙,却是盘踞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气息再度暴增,而他口中也是怒吼道:
“破军剑典,人剑合一!”
看到这般景象,赵祤目光闪了一闪,面上现出极感兴趣的模样道:
“原来是剑修功法,倒是难得一见,这种功法能够以剑养人、以人养剑,到了极高点,人就是剑、剑就是人,举手投足威能无穷,你现在虽说没有做到这点,但还是初步达到了剑人一体的地步。”
赵祤已然成就宗师,轻易便看出了范天成的功法底细,不过这番话语落在范天成耳中,却怎么听怎么像是骂人,怒哼一声一拳挥出,带起了一阵隆隆风压。
风压中蕴含着碾压一切的磅礴力量,也有种撕碎一切的锋锐无匹,这便是剑修手段的不同凡响,而赵祤冷笑一声,不顾范天成的拳头比他身形还大上许多,径直挥拳迎了上去。
咚!
一声巨响传出,赵祤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但范天成面上殊无喜色,他在吸纳神血之后,实力已在同境界中占到了上风,刚才的一击便是山头都能夷为平地,却仅仅只让赵祤退了几步而已!
“这小子虽说只得炼气五重,但实力强得不像话,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范天成打定主意,却是依然信心未失,一拳一拳接连轰出,口中厉声道:
“小子,看你能挡到何时!”
他此刻虽说乃是出拳,但套路有如剑招般连绵无尽,极善于捕捉人的破绽,只要赵祤露出少许空当,便会被他稳稳抓住。
然而他越打越是心惊,因为赵祤的出招不但没有半分破绽,每每更是击在了他的最弱点,让他每一拳的威能大打折扣,让他憋屈到了极点。
“宗师,即便不是宗师,也是胸藏万法的人物,再打下去,我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范天成心中萌生退意,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却又突然面露喜色。
赵祤此刻刚刚推演出了剑修功法,正准备变守为攻,见得范天成面上喜色,心中警兆顿生。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突然听得一阵琴音从身后响起,道道音波传入他的耳中,让他神识震荡,头脑昏沉!
与此同时,更有数根琴弦飞射而来,如毒蛇般刺入他的后背,在他身上开出几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狂飙!
在这一刻,赵祤受到了偷袭,来人的实力赫然比范天成还高,让他顷刻间受到了不小伤害。
“咦?”
身后传来一声轻咦,继而却听得一阵咯咯娇笑传来道:
“肉身这么强悍,实力果然不凡,看来人家还要再加把力了!”
话语声中,又有琴音绵绵响起,跟着还有数十根琴弦飞射,划着诡异的轨迹,指向了赵祤周身数十大穴。
“不动根本印!”
赵祤怒喝一声,眉心玄胎结出印诀,神识不动如山,同时更伸手在腰间一拍,一口黑色小钟浮现而出,形体变大将他罩在其中,在一阵当当当的密集爆响中,将那些琴弦尽数挡下。
“是谁敢来偷袭我!”
赵祤一把将钟掀开,稳稳托在了手中,面带寒霜看向身后,语声带着无尽的寒意道:
“你也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