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一时大意,竟然中了算计!”
赵祤此刻成了众矢之的,当然无暇再顾及伊星儿如何,心下暗骂一声,手掌一翻一竖,拨云手登时如墙壁般挡在面前。
嘭嘭嘭嘭……
接连数道闷响传来,攻击被尽数挡了下来,赵祤开口扬声道:
“诸位,我连那女子的名字都不知晓,甚至也与她结有仇怨,你们莫要被她骗了!”
赵祤能轻易挡下这数道攻击,是因众追兵见他修为不高,不仅没有全部出手,还并未用足全力,但他此刻展露了不俗的实力,众追兵却是纷纷怒喝道:
“小子,难怪那妖女敢让你来断后,原来你竟然有几分实力!”
“你与那妖女明显是一伙儿的,我们如何会相信你的鬼话!”
话语声中,众追兵便待齐齐出手,不过这时赵祤将手一扬,把身份腰牌亮在了众人眼前。
“他是药王宗的弟子!”
众人齐齐一惊,攻击登时滞在了手中,须知药王宗是极正统的正道门派,百花宫则是被归为魔道,两派弟子勾搭成奸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见得局势缓解少许,赵祤暗舒口气,让身份腰牌浮现出更多资料证明真伪,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纷纷惊呼道:
“妙药峰峰主赵祤……他竟然是药王宗师叔辈的人物!”
看到此处,众人对赵祤的身份再无疑问,不由有些愣怔的面面相觑,片刻时间后,却突然听得有人叫道:
“糟了,让那妖女逃了!”
众人闻言齐齐一惊,慌忙四下看去,只见周围空空荡荡,哪还有伊星儿的影子?
“这妖女定会直接离开熔岩废墟,下次堵住她便更难了啊……”
四下登时响起了颓然的叹息声,众人来自不同门派,只因都同伊星儿有仇,得知她在熔岩废墟出没后,便汇聚起来对付仇敌,下次还有无这种机会,没人能够说清。
赵祤将众人模样收在眼中,微微摇了摇头后,便准备告辞离开,但也正在这时,却听得一把阴冷的声音传来道:
“药王宗也不见得都是正人君子,赵峰主,你私下为人如何,到底有没有同那妖女勾结,又有谁能说得清?”
这话明摆着不怀好意,还有抹黑药王宗之嫌,赵祤不由眼神一冷,循声看向一个青年男子,轻哼一声道:
“阁下乃是何人,竟然对我做出这等怀疑,难道不觉无根无据吗?”
这些汇聚起来围堵伊星儿之人,都来自正道门派,但梵天圣宗的白若诚,都会为了区区利益向同伴出手,说明正道也绝非铁板一块。
此刻那青年男子看着赵祤的眼神,便含着颇多敌意,冷笑一声道:
“我乃青云宗内门弟子吴连清,赵峰主,我的猜测或者没有根据,但就凭你的身份,也不足以证明同那妖女没有勾结!”
闻听此言,赵祤心下登时明了,暗自哂然道:
“这青云宗也长于炼丹术,但始终无法超越药王宗,千年老二当得多了,心中颇多怨气。”
想通这点,赵祤再无任何客气,开口淡淡道:
“青云宗想要夺取炼丹术当世最强的名头,应该努力提升丹道造诣,这般暗地里下绊子,妄图损毁药王宗名誉,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先前事态紧急,无崖子一直保持了沉默,早已憋得嘴痒,此刻见自家老爷发飙,便跟着嘎嘎怪笑道:
“老爷,这小瘪三多半也是你的师侄,只管拿大耳刮子抽他丫的,看他还敢胡言乱语!”
被赵祤一语道破心思,吴连清面上便阵青阵白,此刻再听得无崖子说话,脸上便只剩下铁青,怒叫一声道:
“区区一只妖兽,焉敢在此胡乱插言!”
说话间,他手上捏起一个剑诀,背后剑鞘中登时弹出一把长剑,带着尖锐的风声,向着无崖子迎面刺来!
当着许多正道弟子的面,吴连清不敢直接对赵祤出手,以免招人话柄,心中的熊熊怒火,只能尽数倾泻向了无崖子。
但还未等那长剑刺到实处,赵祤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便有真气凝为拨云手同样施为,把那长剑弹得倒飞而回,如电光般划过吴连清脸侧,劲风在其面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是我的坐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赵祤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他最不会息事宁人,若是吴连清还不知好歹,必将迎来他更霸道的回应。
不过,此刻的吴连清呆若木鸡,甚至连伤口流出的血液也不敢擦拭,又哪里还有半分异动?他心头十分清楚,若是刚才的长剑偏上一点,他必然已经身死当场!
场中众人也好不到哪去,尽数面露震惊沉默难言,唯有无崖子委委屈屈的低声叫道:
“老爷,我是大鸟儿,不是狗……”
赵祤自然懒得理会这不学无术的呆鸟,而众人在愣怔半晌后,方才面带惊惧的窃窃私语道:
“吴连清乃是神变一重修为,赵峰主只得炼气二重修为,但若真要动起手来,吴连清绝非一合之敌!”
“竟然有这样的天才,以炼气二重的真气,便能对抗神变一重的法力,难怪会是药王宗的峰主!”
这些话语满是匪夷所思,可见赵祤的实力多么让人难以置信,赵祤见吴连清再无异动,便将视线转向众人,面带微笑道:
“诸位,你们可还对我有甚怀疑?”
他大意之下中了伊星儿的算计,又遇到吴连清跳出来添乱,心情当然不会感到愉快,不过众人没有对他表露敌意,他看来也是温文尔雅如常。
但赵祤越是如此,众人越发觉得心头发冷,加之他们最高只得神变二重修为,便是心头还有怀疑,又哪敢表露出来,纷纷干笑应道:
“我们中了伊星儿那妖女的奸计,误以为赵峰主想要救她脱身,实在是万分抱歉。”
赵祤点了点头,心头暗暗寻思道:
“原来那女子叫做伊星儿,名字倒是好听,但狠辣奸猾得超出想象!”
思索间,他彬彬有礼的拱手告辞,众人木然回礼后,直到他去得远了,才齐齐松了口气,看向一旁仍有些呆滞的吴连清,再次窃窃私语道:
“刚才若非当着我们的面,只怕赵峰主会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