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娄晓娥还在思索。
聋老太太对于院子里的人明显没好感，反而对于何雨柱兄妹格外上心。
其中或许有隐情，然而娄晓娥一时之间也猜测不到。
别说娄晓娥猜不透，就是肚子里的许正心也猜不透。
前世无数网友在贴吧也猜测出了无数可能。
想不通便不再想，娄晓娥熟门熟路的到了大栅栏雪茹绸缎庄。
中间的回字形柜台周围满是挑布料的客人。
娄晓娥找了一圈，没见到陈雪茹。
柜台里的女售货员指了指楼上。
忙又笑着给顾客介绍布料。
娄晓娥客气的点点头，算是道谢，绕到后边上了楼。
门半掩着没锁。
娄晓娥皱眉，陈雪茹不是如此大意的人。
推门的瞬间，娄晓娥被屋里的情况吓到了。
家具柜门打开，衣服散乱的扔了一地，床上的真丝被褥打着卷儿半横在在床架上。
桌子上、床上、地上到处是瓷器，玻璃器皿的碎片。
这是遭贼了？
娄晓娥小心的避开碎片，走到沙发前。
陈雪茹形象不雅的横瘫在上边。
露出白花花的大半身子。
一头波浪卷乱的跟鸡窝似的。
倾倒的红酒瓶斜靠在脚下，地毯上沁出大片的污渍。
“雪茹姐？”
娄晓娥挑了件干净衣裳盖在陈雪茹身上，摇晃着肩膀想要叫醒。
“谁，谁呀？”
陈雪茹醉眼朦胧，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娄晓娥遮住的风情春光乍泄。
“晓娥呀，你怎么来了？”
陈雪茹晃了晃脑袋，软趴趴的有气无力。
娄晓娥皱眉，这是出事了。
柜子里翻了翻，找到完好的杯子冲了冲，倒了水给陈雪茹。
“喝点吧，暖暖胃。”
陈雪茹小口喝着，精神好了许多。
笑道：“新婚燕尔不在家甜甜蜜蜜的，跑我这铜臭之地做什么？”
眼见陈雪茹嘴贫，娄晓娥反而松口气。
事情八成过去了。
随即没好气道：“当然是来讨份子钱，我结婚你还没意思意思呢。”
陈雪茹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道：“你和我一样，满身铜臭味。”
摇摇晃晃起身，“等着，姐姐早给你预备好了。”
桌子底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绸包拍给娄晓娥道：“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娄晓娥笑着揣包里，“承蒙吉言。”
陈雪茹笑着揽着娄晓娥肩膀，“姐姐就喜欢你这不做作的劲。”
说着弯腰在地上找衣服，
“等着，姐姐带你吃白食去。”
也不避着娄晓娥，换了件黑底金丝花纹的旗袍。
梳拢了头发，补了妆。
胳膊上挎着小包拉着娄晓娥门也不锁下了楼。
两人一路到了徐慧真的小酒馆。
陈雪茹一拍桌子，“徐慧真，酒菜麻溜的上，姐姐今天要吃白食！”
小酒馆的都是熟客，见怪不怪，俱都笑着看徐慧真。
徐慧真笑着从柜台后端盘花生米出来，“呦～难得稀客呀！”
花生米上桌，拿了二两装的酒壶，三个杯子坐到了陈雪茹对面。
“别说今儿个吃白食，就是天天吃我也欢喜。”
说着酒杯摆开，就要倒酒。
娄晓娥遮住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着摇了摇头。
徐慧真挑了挑眉，无声道：“真有了？”
娄晓娥轻笑点头，果然瞒不过。
徐慧真又给陈雪茹满上。
陈雪茹一口闷，指着徐慧真道：“好呀，我就知道你惦记着我那绸缎庄，想拿来抵账不是？”
徐慧真挑眉笑道：“就算想也不成，如今你也说了不算，得公家说话。”
说话间起身又倒了水，递给了娄晓娥。
娄晓娥接水的空挡，悄声问：“这是怎么了？”
徐慧真无声张嘴：“廖玉成。”
娄晓娥一惊，“莫不是卷了家当跑了？”
这一声说的响亮。
徐慧真捂嘴笑着摇头。
陈雪茹没好气道：“你们俩成心想看我笑话不是。”
娄晓娥笑着道：“那能，我们这是等着看你笑话。”
“没良心的。”
陈雪茹气急，手指戳着娄晓娥额头道：“枉白日心疼你了，份子钱拿来，我跟你要划清界限。”
徐慧真笑着拉开两人，“难喽～我们可都是一类人。”
“来，上菜喽～”
蔡全无端着盘开始上菜，打断了三个女人的嬉闹。
徐慧真道：“尝尝我家全无的手艺怎么样，有没有长进。”
蔡全无笑着说道：“家常饭，说不上什么手艺。”
陈雪茹埋头吃饭，两碗下肚这才抬起头来。
擦着嘴道：“我说你怎么舍了徐老师，最后选了蔡窝脖，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呐。”
徐慧真得意道：“那是我眼光好。”
陈雪茹看着蔡全无道：“全无，不如你跟慧真离了，和我搭伙过日子怎么样啊。”
蔡全无坐在角落里摇头，“不成，我答应慧真一辈子对她好。”
说着起身对徐慧真道：“平儿该饿了，我去喂奶。”
徐慧真笑着点头，目送蔡全无离开。
陈雪茹撇嘴，“死脑筋。”
娄晓娥好奇她的事，问道：“那廖玉成真跑了？”
陈雪茹没说话，徐慧真笑着道：“得了你提醒，没跑成，反而进去了。”
娄晓娥一惊，“怎么还进去了？”
徐慧真指了指陈雪茹，笑道：“问她。”
陈雪茹风轻云淡道：
“绸缎铺的保险箱坏了，公账和钱款暂时搁我楼上的小库里，姓廖的一块卷了。”
娄晓娥哑口无言，你说的这么巧。
该信呢，还是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