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未婚先孕。
娄家该着急了。
除非他们想舍了娄晓娥的未来和名声。
资本家女儿，再加上未婚先孕。
哪怕娄家打了孩子。
只要稍微漏点风出去。
娄晓娥和娄家的脸面得丢到龙须沟去。
这四九城，娄家可不是小门小户。
许妈恍然，竖着大拇指夸起了老头。
“老许，你可真行！”
许大茂心头发热。
这下媳妇孩子有了。
后半辈子的衣食住行也妥当无比。
只要想办法在娄家这纯金大佛上轻轻刮点金粉下来。
都够他们吃一辈子。
许家雀跃。
另一边的娄家此刻正在招待着吴主任。
娄文则从商大半辈子。
自然知道官场上的人得罪不得。
哪怕吴主任这个妇女主任，也不是如今娄家得罪的起的。
自从公私合营后。
娄家虽然挂了个爱国资本家。
可娄文则明显感觉到风向不对。
只能尽量让娄家低调。
“吴主任能来，娄某蓬荜生辉。”
娄文则接过佣人端来的茶，亲手奉茶。
“娄董事客气。”
吴主任欠身道谢。
娄文则如今还挂着红星轧钢厂大股东头衔。
每年更是享受股权分息。
该有的面还是得有。
客套话过。
吴主任直接道明来意。
“娄董事，关于娄晓娥和许大茂的婚事，不知我能否做个媒人？”
娄文则皱眉。
许家打的算盘，他如何不清楚。
原想拒绝，可吴主任出面。
他不得不掂量其中是否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沉吟些许，娄文则开口道：“吴主任，此事我是有些意见的。”
吴主任道：“有意见无妨，这婚姻大事本就该慎重。”
娄文则点头，“吴主任既然登门，想来也是热心促成此事。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
吴主任笑道：“是该如此，我有心保媒，可也不愿强人所难，免得将来夫妻不和，家宅不宁，害人害己。”
娄文则拱手，感激道：“吴主任见识非凡。”
捋顺了思绪，娄文则再次开口道：“我之所以不同意两人的婚事，不是门楣之见。而是对于许大茂这个人有些意见。”
吴主任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娄文则道：“许大茂其人风评不佳，如今二十岁的人，正经的工作也没有，你说我如何放心？”
吴主任不语。
她所见也是出于个人档案和资料。
具体如何，也是不得而知。
斟酌一番，吴主任才开口道：“工作的事我听说轧钢厂最近要招些新人。
许大茂身家清白，看档案也是有学历的人，可以试试。”
吴主任如此说，娄文则也反驳不得。
只能默不作声。
吴主任见娄文则不说话心里暗道：“这事能成。”
随即笑着道：“至于人品的事，容我到南锣鼓巷所属街道打听打听，如何？”
吴主任面子给的足，娄文则也没法说什么，只能点头。
“那就等许大茂工作的事定了再议。”
“好！那就如此！”
吴主任笑着起身，“如此，我就去趟南锣鼓巷。”
送走了吴主任，娄文则一言不发。
谭雅丽问道：“吴主任出面也是个好事，至少也能约束下许家，你为何还如此？”
“妇人之见！”
娄文则道：“那许家父子油滑之辈，吴主任出面，许家父子忌惮一时，谁能保他们一辈子规矩？”
叹息一声，娄文则苦笑。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他们暗中做事，你我又如何知晓？”
谭雅丽不语，满面愁容。
娄晓娥出了南锣鼓巷，沿东安门北大街向南而下。
过前门大街，一路到了大栅栏。
最终进了雪茹绸缎庄。
“妹妹怎么有空到姐姐这来？”
陈雪茹迎了上来。
娄家可是她好不容易拉关系得来的大客户。
一来二去和娄晓娥也就熟络。
彼此之间姐姐妹妹的称呼起来。
“雪茹姐。”
娄晓娥勉强一笑。
陈雪茹何等精明，看出娄晓娥有心事。
拉着娄晓娥来到二楼。
二楼是她自己的私人地方。
原先和一楼的绸缎庄通着。
公私合营之后，再通着便不合适。
只得改到外边巷子里出进。
“给姐姐说说，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陈雪茹冲了咖啡，备了些甜点。
这才笑着问了起来。
“雪茹姐，我要结婚了。”
娄晓娥道。
“好事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陈雪茹捂嘴偷笑。
笑够了拉着娄晓娥问。
“怎么？这夫婿不合你心意？”
娄晓娥叹口气，“以前的话满心欢喜。”
陈雪茹笑道，“如今，不甚合意？”
娄晓娥摇头，“也不是不合心意。只是与所想有些出入。”
陈雪茹笑个不停：“妹妹还是年轻，这男女的事，情情爱爱只能一时，终究难以长久。”
娄晓娥不解，问道：“男女之情不能长久，那结婚为什么？”
陈雪茹直言道：“一开始或许是。待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雪茹姐也是这样？”
娄晓娥发问。
“不。”
陈雪茹摇头。
坦言道：“我是个商人，自然看中好处。”
说着娇笑起来，花枝乱颤。
“谁能让我得利，我自然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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