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昌嘴里塞满了烟，他头一次不想抽烟了。
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却还要强忍着咳嗽。
他迫切地想尽快抽完。
更想自己的姐夫能早点来。
李向东像是看穿了应小昌的想法，凑近说道。
“在等你姐夫？”
“是不是奇怪他怎么还不来？”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
“你不过是被他当做枪使罢了。”
杀人诛心！
应小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呜咽道，“不可能。”
“呵呵，信不信由你。”
李向东转向石大业，“把窗开了通风。”
“是。”
石大业早已没了嚣张的姿态，立马转身开窗，一口气拉到最边上。
李向东等浓重的烟味散去后才进门，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模样，不由皱起眉头。
“石大业。”
“来了。”
李向东抬了抬下巴，后者立马会意，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十分利索，再也没了那副老爷抽烟的样子。
像是努力干活的马仔。
应小昌抽完烟就跑了。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自己的姐夫。
匆匆跑到姐夫家，却被告知郑大飞今天很早就出门了。
应小昌面如死灰，姐姐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让郑大飞帮忙。
但应小昌什么都没说，气愤地离开了，连厂都没去。
其实郑大飞已经在厂里了，就在李新民的办公室。
“李向东今天来上班了？”
“来了，我瞅他进的大门。”
“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李向东脾气那么冲，肯定会小昌起冲突。”
“李向东是副科长，如果倒打一耙说小昌不敬领导，也没多大用。我要的是他直接走人，走之前再吃点苦头。”
“也安排好了。我在他柜子里藏了点东西，嘿嘿。”
李新民满意地点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重用郑大飞的原因。
并非完全有勇无谋，对他忠心又有点小聪明。
“尽快办妥，我不想看见他。”
“没问题，我过会就过去收拾他。”
“对了，明年姓王的要退了，太久了。”
“那让他今年退下来？”郑大飞试探道，“您也该当副厂长了。”
听到“副厂长”，李新民露出笑容。
他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
厂里不止一个副厂长，但他并不是。
其他副厂长有点背景硬，有的跟他交好。
唯独管人事的王副厂长，也是他的顶头上司有意把位置让给自家人。
那样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索性直接把王副厂长撸下去，凭他这几年的经营，能够获得足够的支持当说上副厂长。
李新民挥挥手，“去吧。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晓得。”
郑大飞摸了摸硕大的光头，朝外走去。
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王副厂长弄下去又不影响自己。
这件事更为重要。
不过现在先把李向东给收拾。
郑大飞捏紧拳头，有几天没揍人了。
今天他要好好揍一顿李向东。
第一次碰面时，李向东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几年厂里的人见他都绕道走，都是他积攒下来的的威望。
收拾了不知道多少个愣头青。
而且保卫科的油水很多。
即便李新民不说，他也容不下李向东。
多一个人，就得多分一点。
郑大飞来到保卫科的办公室，进门后又退了出来。
没走错啊。
但是怎么干净不少，跟之前完全不同。
“人呢？”
跪在地上擦地的石大业站起身，“科，科长。”
“你在干嘛？”
“我在擦地。”
“我特么知道你在擦地，我问你为什么擦地。”
“地，地不干净。”
郑大飞眼皮子一抽，上前一把拽住石大业。
“谁让你擦地的？小昌呢？李向东呢？”
“小昌哥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李向东呢？你脸上是不是那个王八蛋揍的？小昌是不是也被揍了？”
石大业低下头，“不，不是。我自己摔的。”
郑大飞若有所觉，把石大业往后用力一推，“废物！”
随后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向东。
人高马大的李向东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房间都变暗了不少。
郑大飞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李向东脸上带着笑意，像是看着一只踏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