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李向东没有久留，起身准备离开。
“杨老，周老，我先走了。”
“时间不早了。”周云光说道，“我跟你一起。”
“有空来坐坐，陪我们两个老头下下棋。”
“下棋算了，你们俩臭棋篓子，赢了也没意思。”
杨王平笑骂道，“滚滚滚，下次我找个高手来跟你下，非得杀杀你的气焰。”
李向东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男人，身材有点瘦弱，但看起来有股领导的架势。
可脸上又带着一丝忐忑。
中年男人看到李向东，不由愣了一下。
李向东点点头，先一步出门。
随后便听见中年男人喊道，“爸。”
但却没有得到回应，李向东回头看了一眼，杨王平直接转身回了客厅。
雪姨走到门边，“回来啦，进来吧。”
中年男人如释重负，这才进了屋。
。。。
走到楼下，周云光解释道。
“刚刚那是老杨的儿子建业。”
“闹矛盾了？”
“嗯，父子俩看起来性格差别很大，实际上骨子里都很倔。”
“大部分的人都很倔。”
“你知道他们父子俩曾经多少年没讲过话吗？十年，整整十年啊。”周云光边说边摇头。
“现在解开了吗？”
“还没，都要死要面子。都是你雪姨在调和。”
“周老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是老杨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带回家的年轻人。”
李向东错愕道，“您该不是说我长得像杨老的孙子吧？”
周云光点了点头，“性格很像，有勇有谋，果决，就是块头没你这么大。”
“那杨老的孙子呢？”
“送战场去了，这也是他们父子俩揭不开的结。”
李向东大致明白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家国大义。
大家大过小家，可失去家人也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
门口已经备好一辆吉普，李向东没选择去陈雪茹家中。
有些事情不好把女人牵扯太深。
免得引来麻烦。
李向东回了四合院。
大门口挂着两个苍白的大灯笼。
院中传来隐隐的呜咽声。
李向东大步走进院门。
往日里平时这个点还有人坐在院中闲聊纳凉。
但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十分冷静。
只有风吹动院中槐树的沙沙声。
走到中院，李向东便看到一大妈跪在灵堂前守灵。
他的房子走廊上也被挂上了白绫。
李向东走到白绫下方，一把撕下。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不得好死】！
李向东嗤笑一声，装神弄鬼的小伎俩，也不怕被抓进去。
白绫被撕破的声音吸引了灵堂里的人。
一大妈抱着骨灰盒死死地盯着李向东。
边上站着聋老太。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李向东大概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李向东坦然地跟两人对视。
一步步走近聋老太。
随后把写着“不得好死”的白绫放在聋老太手中，微微一笑。
一句话没说。
但李向东完胜。
直接回屋睡大觉，丝毫没被两人阴冷的眼神影响到。
屋外聋老太拿着白绫的手不断颤抖着。
这是被气的！
“居然还有脸回来！”
刑场之后，她一直没见到李向东。
还以为李向东怕了。
结果根本不是。
她还闻到李向东身上隐隐有一股酒味。
今天是易中海被枪决的日子，看完杀人竟然还有心情去喝酒。
聋老太这一刻也有了杀人的心。
一大妈则是一直盯着李向东的房门。
“先回去吧。”
“他还没跪拜呢。”
一大妈的声音无比沙哑，就像是锉刀在慢磨铁器，让人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聋老太硬抓着一大妈回了屋。
“你饭不吃、水也不喝，怎么报仇？”
一大妈眼里有了一丝光彩。
“放心，我会让那该死的付出代价。”
两天滴水未进的一大妈终于喝了一口水，用手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眼里除了悲切，还多了一股浓浓的怨恨！
边上坐着的傻柱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这怕不是要跟李向东同归于尽啊。
“柱子。”聋老太忽然喊道。
“哎。”
“给你一大妈热下菜。另外放一碗白饭在李向东家门口。”
傻柱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易中海死了，四合院里最大的就聋老太。
而且聋老太对他不薄，像对孙子一样。
傻柱小心翼翼地把立着筷子的白饭放在李向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