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的听觉十分灵敏，被屋外的流水声和隐隐的哭声吵醒。
打开房门，看到一个纤瘦的女孩在水池旁哭泣。
何雨水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在水槽后面。
“对，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哭什么？”
“没什么。”
“想你爸了还是被傻柱欺负了？”
何雨水愣了一下，摇摇头，关掉水龙头就想回屋里。
她有点害怕李向东。
贾张氏被一巴掌扇飞的时候，她就在人群里，整个人都吓到了。
而且大半夜的，更让她心慌。
“你想见你爸吗？”
刚迈出脚步的何雨水顿住了，声音发颤道，“你，你见过我爸？”
“我也不确定。”
“我爸已经走了好多年，你怎么会认识他？”何雨水后退两步道，不太相信。
李向东哑然。
这倒是，没想到何雨水还挺机警的。
“所以说我也不肯定，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给大前门酒馆专门送酒的人。”
说完，李向东便打算关门。
“咕咕咕”
忽然一阵腹鸣响起，何雨水脸色一红。
还好院子里没灯，只有月光洒落。
但李向东的目力极好，可以看见何雨水脸上的窘迫。
原来是肚子饿，用水充饥。
啧啧。
李向东摇摇头，有个当厨子的哥哥还能沦落到这地步。
难怪一直这么瘦。
真是嘲讽。
李向东印象中贾东旭去世后，傻柱贪恋秦淮茹美色，一直救济贾家。
把贾张氏都养得白白胖胖，三个孩子也健康成长。
唯有何雨水一直都非常瘦弱，一阵风都能刮倒。
能撑那么久，何雨水倒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
不过再过两年也变蠢了。
居然还为秦淮茹说话。
当傻柱有两个选择时，何雨水还劝傻柱跟秦淮茹在一起。
院子里能看清这一点的人很少。
聋老太太是一个。
如果不是聋老太太因为腿脚不好住院，估计易中海不会去派出所。
而是把聋老太太请回来。
李向东有些好奇，聋老太太把傻柱当做亲孙子看待。
何大清回来的话，又会如何呢。
会把何大清当儿子看待吗？
估计不会，没准还会吵起来。
李向东期待何雨水把何大清叫回四合院的那天。
想必肯定很精彩。
李向东转身准备关门，他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没那个善心去找救济别人。
四合院里日子难过的不是一个两个。
何雨水的亲哥哥都不管，父亲也跑了。
他没兴趣接盘。
何雨水见李向东关门，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落。
在李向东面前，她就跟小孩子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不是近距离接触，也会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力。
门关上，她轻松了不少。
可她肚子真的好饿。
月光下依然可以看见窗后悬挂的大猪腿。
何雨水走到李向东房门口举起手，犹豫许久，还是放下手回屋了。
她还是有些害怕。
廊道上的门柱后面藏着一个人影。
眼神有些怪异。
他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
不过等了两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人影才消失不见。
翌日。
阎解成又端来了十多个白面馒头。
这次不是买的，而是她妈做的。
白面的票自然是李向东给的。
现在整个阎家都在帮李向东跑腿。
买东西、做饭、提水等等。
李向东只要付出一点点的粮票就行。
比雇佣一个人还便宜不少。
阎家也高兴。
昨晚吃了煮鸭血，就跟吃肉一样。
鸭屁股被三大妈吃了，理由是她杀的鸭子。
阎埠贵出门前踹了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阎解放。
“天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找工作。”
“哪怕跟你哥一样勤快点也好。”
“真是！”
阎解放被吵醒，相当不耐烦。
但又懒得回应，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觉。
阎埠贵让妻子等等喊醒阎解放，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不然就跟着李向东学打猎。
好歹也有一门技艺傍身。
三大妈点头应下，继续洗衣服。
阎埠贵看了眼妻子的肚子，关心道，“有空多休息，有事让解成和解放干。”
“知道啦，快去吧。”
阎埠贵心道该给两个孩子物色对象了。
成家立业，不然这样下去，人都废掉了。
他也养不起。
两兄弟又不像李向东那样有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