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浓烟升空后，就像给所有鬼子打了肾上腺素。
铁道上拼死抵抗的鬼子变得更加疯狂，刺刀入体，依旧反杀对方。
东北军看到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被吓懵的情况下便被反杀。
“板载！”
“板载！”
浑身是血的小鬼子口中发出的奇怪的声音。
让东北军渐渐胆寒，冲锋节奏开始被打乱。
甚至有人双腿发颤，看着如鬼似魔的小鬼子，开始后退。
“噗！”
想退又没有及时退的东北军被刺刀插入胸口。
他丢了枪，双手握着刺刀，口中吐着鲜血，想将刺刀拔出去。
望着眼前这名如恶鬼一般的小鬼子，他觉得自己连反抗的勇气都在慢慢失去。
“噗！”
一声微响。
这名东北军闭上眼睛之前，好像看到眼前的小鬼子被自己的战友刺了一刀。
“呯！”
子弹不知从哪里飞来，这名东北军看到，自己战友脑侧射出了一蓬鲜血。
战友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三人刚好成为一个三角，站在那里片刻，便被密集的人群挤倒。
战场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情景。
一名小鬼子往往能拖死三个，甚至四名东北军。
榴弹炮没了弹药，已经哑火。
重型迫击炮仍在“嘭嘭”地呼啸，炮弹所落之处，不分鬼子与东北军。
当空中隐隐出现战机的声音时，各处混战中的鬼子向空中打出了无数颗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几乎排成一溜，延绵铁道近两公里。
然后，东北军便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所有的小鬼子竟然都在——
自杀！
刺刀插入小腹，用力横划，直到内脏流出。
明明可以打死东北军，却举枪抵在胸口。
将所有的子弹打了进去。
那些没了刺刀，没了子弹的鬼子，会更加凶猛地扑向东北军，只求速死！
东北军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些小鬼子明明还有战斗力，怎么会在这时候选择自杀？
指挥室里的杨宇霆与其它旅长看到这一幕，脸色惨白。
“马上告诉张学明坐标！”
“赶快！”
杨宇霆没有先叫撤退，而是让信报兵将这里的坐标发给张学明。
他与旅长们跑出作战室，疯狂喊着。
“撤退——”
“快让他们撤退——”
军号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杨宇霆非常后悔没有听张学明的建议，导致自己这一部注定以惨败收场。
而且还会是极惨的惨败！
他不知道张学明所谓的“人”在哪里。
他只知道，两分钟之内如果人不到的话。
自己这两个师一个团，至少会减员八成。
而且大部分还是被活活烧死。
看到小鬼子开始自杀，他就明白过来。
那边来的战机携带的肯定是燃烧弹。
所以小鬼子才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大火烧死！
然而，不论杨宇霆他们怎么努力。
东北军慌乱回撤的速度，也赶不上战机的速度。
十架战机由远处的山脊上冒出。
转向。
延着已经被炸得稀烂的铁道压低飞来。
杨宇霆的第四方面军打过很多硬仗。
特别是他亲自带的第15师，至少算得上是东北军的精锐。
自北伐失败之后，东北军各部开始招兵买马。
新兵自然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有关东军罩着，就算训练也是上下敷衍。
现在，亲眼看到照顾东北军的关东军如此强悍。
昨日好友就惨死在自己眼前，早已没了多少战意。
更为恐怖的是，小鬼子竟然他妈的又在自己眼前搞自杀？
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个词——
杀鸡骇猴！
自己，就是那只猴！
铁道上的东北军如猴般四散，但他们却没有猴子跑得快。
当军号给出【散开】、【进入坑道】的信号时，他们全都慌了。
敌机俯冲过来时，根本没有人想到架起重机枪射击。
就算有无数老兵想这样干，也干不成！
“别乱，重机枪，打飞机！”
“阿三，快架重机枪，打飞机！”
“打飞机！”
老兵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会。
每个人都疯了般想往外跑，慌乱中又找不到方向。
数千上万人乱成一团，连班的建制都被挤散。
特别是骑兵连，被小鬼子当靶子打得没剩下几个。
现在又被拉下了马，活活踩死。
“哒哒哒……”
十架舰载攻击机分成五组，每组相隔三百米左右。
机头上两挺7.7mm维克斯航空机枪，射出长长的火舌。
先后二十道火舌没入东北军之中，犁出十几道数百米血呼呼的空隙。
攻击机还没有完全飞离，那些空隙便被东北军自动填满。
也许看到这么多的东北军挤在一起，攻击机并没有第一时间投下燃烧弹。
“愚蠢的支那猪，去死吧！”
战机上，驾驶员疯狂地叫喊道，大声地笑着。
攻击机飞出去很远，又开始调头！
杨宇霆看到这一幕，抢过警卫手里的冲锋枪，就朝山上冲了过去。
“走啊，快他妈的跟上啊！”
两个师长扛起重机枪，见警卫连像是吓傻了一动不动，大声吼叫，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这才慌忙地端着枪，跟着几位长官朝山顶处冲了过去。
…………
三十分钟前。
营口铁路段打得惨不忍睹，亮甲店这边相对来说就打得悠闲了许多。
张学明当然不会一开始就放大招。
东北军从来没有与鬼子打过仗，根本不清楚他们的战力。
几个师长与杨宇霆想得一样。
四五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那三千多鬼子。
张学明没有反对，决定让他们【试着打半个小时】。
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夸关东军战力，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这就如同他对张佐相说，鬼子有侵占大夏的野心，会与大夏全面开战。
张佐相根本不会相信。
如果说要打14年，更会被所有人喷死！
对于这种情况，张学明觉得还是用些鲜血，来洗刷他们被现实蒙蔽了的双眼。
申请出战的是三方面军第九军的11师。
45岁的师长肖克远！
他可能看出张学明脸色不太好，罕见地提出用三个旅对付那不到四千的关东军。
张小六的第三方面军有四个军。
师、旅都是四四制。
到团、营、连、排才是三三制。
在肖克远心里，四个旅有一万多人。
自己还是守方，三倍于敌肯定够了。
他的意思是，只建立一道防线，漏个口子把小鬼子装进麻袋。
【桥豆麻袋！】
张学明心里这样说，嘴上也是这样说。
“肖师长，你最好建立两道防线！”
肖克远心说，打仗这方面我比你懂。
前两年你哥打的胜仗，还不是我们这些人打的？
辽河与关东洲两次战事，你都坐在家里，仗也是别人打的。
今天，就让我教教你，这仗，应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