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酒肆中!
一群酒客正在热烈地讨论着!
“哎,听说了吗?皇帝想赐婚北凉王世子,结果被北凉王拒绝!”
“当然听说了,皇帝赐婚却被拒绝,这下子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可那能怎么办?你离阳皇朝大半的天下,都是人家北凉王打下来的啊。”
一名喝的醉醺醺的酒客,不及顾虑的直言道: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北凉王三十万北凉铁骑,要是直指京都,这天下是姓赵还是姓徐,那都不一定定呢。”
场上原本热闹的氛围,刹时变得死寂。
这在离阳王朝,可是禁忌之言啊!
“嘘,慎言!”
他的同伴赶忙捂住了他那口无遮拦的嘴,向众人陪笑道:
“他喝醉了,他喝醉了,别听他胡说。”
“呼……”
其余众人稍稍长舒了一口气,轻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赶忙转移话题道:
“不说这个了,其实前些日子,在京城还有更为劲爆的消息传来呢。”
有消息灵通的人,又是说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劲爆的消息?”
众人又是被勾起了馋虫!
而那人却是享受着众人的注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才是说道:
“前些日子,七皇子赵恒行冠礼,被封为秦王,并领天策上将之职!”
“什么?”
“天,天策上将?怎么可能?”
一众酒客闻言一阵惊呼,身为皇子,封王是正常。
但这“天策上将”之位,可就不一般了!
就连那一旁角落之中,坐着的身段修长,一直置身于外的白袍男子,听到这“天策上将”四个字,都不禁是微微侧目。
那脸狭长而妩媚,肤白如玉,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显得男子俊美非凡,不似人间俗物。
在他面前的卓上,还放着两柄刀。
“天策上将,位在诸侯王与三公之上,那可是比北凉王的大柱国阶位还要高一等啊。”
一人高声道出了“天策上将”四字所代表的含义。
“朝廷不是有规定,不是国难,不封天策上将的吗?”
又有人如此说道。
“不错,是有这条规定!”
那知情的酒客,又是晃悠悠的说道:
“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是以此,来劝说陛下收回成命的,甚至是有好几位言官死柬。
可是不等皇帝发话,七皇子便是先开口了,你们知道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众人都几乎快凑到了那酒客的身上,求知若渴的说道。
“我们这位秦王殿下,只说了一句话!”
那酒客站起来,高举着手中的酒杯,一字一句的说道:
“诸君以为,我们离阳现在不是到了危亡的时刻了吗?”
“有道理!”
一声叫呵出声,正是先前那位醉醺醺的酒客,因为同伴过去凑热闹,忘记拦他了。
“不说别的,就北凉王拥兵三十万,已成心腹之患,而今更是敢拒绝皇帝赐婚,野心昭然……”
“闭嘴!”
他的同伴赶忙一手刀敲晕了他。
但众人都只觉这六月天,气温已经似降到零下了一般,不敢在呆下去,连忙匆匆离去。
白衣刀客见状,也不在停留,摸出一块碎银放到桌上,拿起自己的双刀就要起身离去。
可刚要起身,就顿住了!
“踏踏……”
伴随着马蹄声,一辆古香古色的马车停在了酒肆旁!
比起马车,更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跟在马车旁,那白马银甲的身影。
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手持一柄银枪,仿若擒龙在手,阳光下泛起凛冽寒光。
“殿下,我去打一壶酒!”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正是出自那驾车的老奴。
戴着一顶遮阳的草帽,头发与胡须长到了一起,似杂草窝一般乱糟糟的,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的年纪。
一袭黑袍胡乱的套在身上,袒露出胸膛古铜色的皮肤。
“好!”
马车内,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出。
那老奴才是松了缰绳,提一酒壶下了车,路过那白衣男子时,莫名的撇了一眼,才是走进了酒肆。
而那白衣男子整个人好似是因为这一眼,而被冻结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只那瞳孔不断的扩散着,像是桃花盛开了一般。
马车内!
“耶,同归于尽!”
一名少女精致无暇的眼眸,望着沙盘上全灭的红蓝兵棋,不禁是拍手欢呼起来,似乎是见到了什么高兴事一样。
头顶悠长的兔耳朵,也是欢快的轻轻摇曳!
“殿下,十余年了,您终于不是输了!”
“嘘,阿离,别吵了剑圣前辈静修!”
沙盘一侧,年轻的男子看着马车最里边的一个小隔间,示意少女小声。
随后伸手将少女拉入怀中,轻轻逗玩着那长长的兔耳。
那张极为英俊的脸庞,噙着从容不迫之意,温文尔雅气质,不知会令得多少少女为之倾心。
“阿离知错了!”
长长的耳朵轻颤着,少女莹玉般的俏脸,泛起了红润之色,但灵动的眼眸之中,又对少年的爱抚极为享受。
“恭喜殿下,白起现已无什么能教殿下的了!”
沙盘对面,跪坐的墨袍男子身体挺拔如枪,面容平常,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坚毅。
“不容易啊!”
连败了十余年的赵恒,也是在此刻难得的露出了自得的笑容,虽然他并没有赢。
可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在兵事上,战平杀神白起呢。
“若殿下能在将传承的秦王兵法与我的兵法融为一体,介时我亦将不是殿下您的对手了!”
白起又是说道,赵恒传承的秦王兵法,让他都是受益匪浅。
“这难啊!”
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谈何容易?
“殿下,有杀意!”
怀中少女陡然出声。
“终归是坐不住了吗?”
天策上将!
一个比太子还要太子的封号!
因此,这天下容不下他赵恒的人,可太多了!
“那就玩玩吧!”
赵恒伸手一侧,那挂着的宝弓便是落到了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