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秘书回来后，霍无涯看向何雨柱。
“何医生，虽然新药起了效果，但我父亲毕竟已经一个月没有吃饭，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这时候进行手术，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按照霍无涯的想法，霍老最好是修养几天后在进行手术。
何雨柱摇摇头。
“霍先生有所不知。”
“如果霍老的病换成别人，他早就已经死了。”
“我看过霍老的病历，他的食管下部和胃部的上半部分已经被胃酸腐蚀的不成样子。”
“这时候如果再拖下去，霍老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谁也不知道几天之后，霍老的食管还能剩下多少。”
“而且霍老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他的身体各部分已经暂时适应了这种情况，如果想要动刀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晚了，手术的影响肯定会加重。”
霍无涯看向了旁边的付华昌。
付华昌点点头。
“何雨柱说的没错，现在就是最好的手术时机。”
听到付华昌都这么说了，霍无涯无奈的点上了一颗烟。
一口气抽了大半颗之后，霍无涯才问向何雨柱。
“何医生，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父亲的手术细节。”
何雨柱自然不会拒绝。
他拿起桌上的白纸画了一个草图。
虽然只是简单几笔，却把胃部和食管的外形给画出来的大半。
赵思宇无奈的摇头。
他这个师弟就是这样，总是能够随便的打击到所有人。
身为一个医生，何雨柱的医术很好也就算了，可怕的是他的画画技术同样优秀，甚至比很多艺术学校毕业的大学生还要好。
以前在附属医院的时候，何雨柱的素描可是被别人抢着要，甚至还有人为此翻何雨柱的垃圾桶。
尤其是那些护士科的护士，更是会主动请何雨柱带饭带水，就是为了何雨柱能给她们画一张素描。
何雨柱丝毫没注意到赵思宇的动作，而是指着草图说道。
“这里和这里就是霍老要被切除的部分。”
看着草图上的圆圈，霍无涯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这个圈已经快占到草图的三分之一了。
一下子切掉这么多东西，谁也不知道霍老能不能挺过来。
“只要把这部分切除，然后把剩下的食管和胃部连接起来，霍老的病就算是根治了。”
“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加上今后注意一点饮食，霍老今后应该不会再受到胃病的困扰。”
在霍无涯的耳朵里，何雨柱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样。
而何雨柱做的也跟恶魔无异，他在劝自己切掉父亲胃部和食管的一部分。
如果是平时，霍无涯肯定会一拳打到何雨柱的脸上，但他现在却谨慎的思考这么做的后果。
霍老可是现在霍家最重要的人，是霍家的旗帜。
哪怕是这面旗帜破了，但旗帜依然有用，但是如果旗帜掉了，那霍家可就完了。
等手里的烟烧到烟蒂的时候，霍无涯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付华昌。
“付院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手术的成功率。”
付华昌也点上了一颗烟。
“这个手术并不是单纯的一个手术，而是由三个手术组成的。”
“这三个手术分别是食管切除术，胃部部分切除术，食管和胃部吻合术。”
“这三个手术都是普通外科的四级手术，难度极大，风险也极高。”
“别说是在我们附属医院，哪怕在协和医院，之前也仅仅做过两个四级手术的共同手术，三个四级手术国内还从来都没人敢做过。”
就算是付华昌再讨厌协和医院，但他也仍然要承认一点，那就是协和医院是现在国内最好的医院。
听到付华昌嘴里的难度极大和风险极高，霍无涯的脸上更加严肃。
他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颗烟点上。
看着面前青色的烟雾，霍无涯在心里默默计算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现在虽然是一机部的副部长，但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最多两年以后，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就将席卷全国。
谁也不知道这场风波会影响多大，也没人知道这场风暴会持续多长的时间。
他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必须要尽力阻挡这场风暴的来临。
哪怕明知道最后是粉身碎骨的结果，他也必须要挡在风暴前面。
而霍老毫无疑问就是他最大的支撑。
只要有霍老在，四野就能支持他，但是如果霍老死了，他再从四野那边借力可就难了。
而且霍老这几天病重的时候也曾说过，他最担心的就是霍无涯挡不住风暴。
如果能够帮助到霍无涯的话，他这个当父亲的就算是死了也无憾。
默默地抽完手里的烟后，霍无涯看向关心他的付华昌。
“付院长，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我爸能支持多长的时间。”
付华昌思考一会后开口。
“最短两年，最长三年。”
“三年之后，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霍老。”
霍无涯无言的点头。
三年，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霍老能够支撑两年时间，他就有把握把一些人调走，只要那些人在，国内的工业就算是留下了一些火种。
再次拿出一颗烟，霍无涯并没有点上，而是看向何雨柱。
他已经决定了，要让霍老采用保守治疗的办法。
这个时候的他不能冒险，他也不敢冒险。
“何医生，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爸好，但我还是……”
霍无涯正要说出自己的决定，霍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陈秘书立刻走向门口，几分钟后他回来说道。
“霍先生，是聂家的聂建军来了。”
霍无涯皱了皱眉。
“聂家的小子？他这时候来霍家是想干什么？”
聂建军是聂老的孙子，而霍无涯是霍老的儿子，而且和要阻挡风暴的霍家相比，聂家是早就表示明哲保身的。
所以霍无涯才会称呼聂建军为聂家小子。
陈秘书解释道。
“聂建军说之前何医生救过聂老的命，聂老因此还在保卫科那边替何医生做了保证，可以让何医生能随时来香山。”
“今天何医生刚来香山，保卫科那边就给聂老打了电话，聂老之前就想让何医生过去的，但考虑到霍老，他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霍无涯点点头，何雨柱救活了聂老，也算是让聂家欠了他的人情。
现在何雨柱来香山，聂家请何雨柱过去一趟也是应该的。
霍无涯朝着陈秘书说道。
“那就让建军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