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先生名范凉,据他自己说是范阳范家人氏,因与家族族长冲突,随叛出范家。
因王杷对其有恩,于是便投奔王家,认其为家主。
“莫非范先生不愿意吗?”
王杷当时脸上一黑,语气有些发冷。
“家主,非是我不愿意,只因为在此风头浪尖之上,若是朝廷大员无端身故,怕是更会激起李二的愤怒,我怕对家主不利。”范凉缓缓说道,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无妨!李二篡权夺位,为天下所不容,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突厥颉利可汗不久前派人前来,说是李二不朝贡,欲要伐之,让我做内应。”
王杷闻言脸色稍霁,目光冰冷的说道:“突厥人狼子野心,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本不想答应,如今李二欺人太甚,我良心丧于困境,大不了与突厥合作,来他个鱼死网破。”
“既然家主由此决定,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天色将亮,若李二真的派遣狄孝绪彻查此事,我必杀之,若是不委派的话,就算了。”
范凉起身抱拳躬身,眼底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有范先生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累了一夜,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王杷并没有察觉范凉的异样,对其打了个招呼,转身回内宅去了。
“越乱越好,乱了我们倭国便可分一杯羹。”
范凉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欣喜。
大唐对他们来说太富裕了,太庞大了,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
他回到住处,写了一张小纸条,哪蜜蜡封好,绑在信鸽腿上,放了出去。
无极宫
太极殿
早朝
李二高坐在皇位之上,面沉似水。
文武大臣分两厢站立,静默不语,有的人还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陛下,臣秦琼有本上奏!”
秦琼出班躬身,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叔宝,不必多礼,有何本要奏?”
李二眼露不忍之色,温声问道。
“陛下,昨夜十二名刺客大闹秦府,杀害我府家丁仆妇八十余名,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说话间,秦琼的身躯有些发抖,声音哽咽,眼圈一红,竟然落下泪来。
这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的汉子,心肠早已硬如铁石,如今当众落泪,可见心情之悲愤。
“啪!”
李二重重的一拍龙书案,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竟有此事,叔宝你莫要悲伤,慢慢道来。”
“是!事情是这样的......”
秦琼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十分沉重,将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满朝文武听罢,无不惊骇。
大家第一时间想到这事肯定是五姓七望所为。
那些五姓七望家族中的官员无不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叔宝,你说那些刺客被捉之后,都服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李二皱着眉头,板着一张脸问道。
“是!”秦琼似乎悲伤的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嘶!”
众文武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背后的主谋真毒!
明知道是谁,但是却没有证据留下,便可逍遥法外。
“陛下!不用想了,这刺客肯定是冲着秦大朗去的,至于背后的主谋,那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是吗?肯定是世家大族所为,微臣建议将全部他们捉拿过来,严刑拷打,定能问出事实。”
陈咬金一甩草包肚子,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
“臣附议,天子脚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朝廷命官,气焰何等嚣张,臣建议一旦查出幕后真凶,砍了他的头,将其族人全部流放岭南。”
尉迟恭身材魁梧,声若洪钟,震动人耳膜发疼。
满朝文武中,依靠功勋做官的大员,无不心中赞成程咬金和尉迟恭的建议。
他们虽然高官厚禄,但是屡屡受到世家大族的掣肘,心中暗气暗憋已久。
“臣附议!要是不严惩凶手,我等皆不安心。”
“臣附议!”
“......”
一时间,三四十位官员站了出来,附和着。
“臣有不同看法。”魏征急忙站出身来道。
“魏黑子,你真是香臭不分,秦府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不帮着想注意,反而倒打一耙,是什么东西,平常那些美酒好菜,莫非是喂猪了吗?”
程咬金诗歌热心肠,一听这话,顿时火了,指着魏征的鼻子骂道。
“不可理喻!”
魏征气得胡须发抖,用手一指程咬金道。
“不可理喻的是你吧?以后不要再说认识我,我感道丢人。”
程咬金将脸一歪,眼睛看天,一副蔑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