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走着走着,只觉脑袋微微一沉,体内血气也稍稍躁动了一下。
他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以灵觉内视了一番,却没查到任何不妥。
摇了摇头,没感到不安,便放下了心思。
李秀英神色也是愣了愣,随即脸色微微一红,但迅速恢复正常。
她随即疑惑地看向顾长宁,问道:“长宁哥,怎么了?”
“哦。没事。”顾长宁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回到了别墅,李秀英又差人送来了酒菜佳肴。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说道:“长宁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践行宴吧。”
顾长宁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道:“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李秀英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她红着脸给顾长宁倒了半杯酒,给自己倒了满杯,说道:“这杯敬长宁哥,祝你明日一路顺风。”
说完,她便一饮而尽。
顾长宁有点不好意思,一个小姑娘满杯饮,自己竟然只能饮半杯?
他二话不说,拿起酒给自己倒满,一口饮尽。
他哈了口酒气,脸色微红,道:“好酒。”
李秀英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道:“这第二杯,祝长宁哥修道有成。”
她说着,依旧是先干为敬,还是满满的一杯。
连着两大杯喝下去,她脸色竟然一点红也没有。
“好。”
顾长宁点头,满饮。
“第三杯,祝长宁哥能得道长生。”
这话说到顾长宁心坎上了,干了。
一来二去,顾长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看到桌旁多了几瓶空酒瓶。
“不,不行了,我真不能喝了。”顾长宁满脸通红,说话都结巴了,一个劲地推辞。
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只是喝了点酒,不止身体晕乎乎的,就连灵魂似乎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他就是想动用法力,把酒劲逼出来,竟然也做不到。
法力也跟醉酒了一样,慢悠悠地从丹田调动出来,没运行多远,倏地又落回去了。
“长宁哥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哪能不会喝酒的,来。”李秀英又给顾长宁倒满了一杯。
“那,那行,最,最后一杯了。”顾长宁摇摇晃晃地,头颅一点点的,眼睛半睁半闭,一仰脖,将酒喝了个光。
“爽。”他打了个激灵,大喊一声,“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过了十几分钟。
顾长宁坐在椅子上,已是左摇右晃,手也是一抖一抖的。
反观李秀英,除了脸色微红,竟是一丝醉意也无。
她忽地幽幽道:“长宁哥,你会忘了阿秀吗?”
“长生漫漫,道阻且长。儿女情长,哪堪记怀?”顾长宁毫不在意地摆着手,道,“别说这些煞风景的事,来,喝。”
李秀英脸上闪过一丝悲色,随即娇哼一声,又给顾长宁倒了满杯。
又过了十几分钟,顾长宁举着酒杯就要饮下,忽地头一重,倒在了桌上。
“长宁哥。”李秀英叫了两句,见顾长宁没有反应,便露出了得意的笑。
“想忘记我,没那么容易。”她嘀咕了一句,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扶起顾长宁上楼。
这一夜,顾长宁做了个梦。
他梦到骤雨倾盆,电闪雷鸣。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个秀丽女子,在风雨中纵歌狂舞,肆意非常。
她舞动着妖娆的身躯,风雨越剧,雷鸣越闪,她舞动的越快,歌唱的越欢。
顾长宁也来了兴趣,迷迷糊糊间,竟凑了上去,与那秀丽女子一同,于风雨间舞动不休。
最后,随着一声似欢快似痛苦的长鸣,风雨停歇,歌舞也停止。
第二天,顾长宁悠悠醒转,脑袋依旧有点沉。
没来得及多想,他正欲打坐运转玄功,恢复精神。
却愕然发现,自己全身精光,不着寸缕。
他忽地想起,昨晚自己与李秀英拼了好几瓶酒,最后不省人事。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床单上被剪了一个窟窿,底下的床垫隐隐有一丝红色。
他鼻子微微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穿越后还没经历烟花风月,但前世记忆犹在,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酒后误事。”
他哀叹一声,又琢磨起自己为何会醉倒。
想了半晌,他猛地一咬牙,骂道:“臭道士害我不浅。”
他一拳头砸在床榻上,看着那被剪破了的床单,又有点苦恼。
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但若因此放弃长生修道,那是万无可能的。
“唉。”
他长叹口气,身子仰头倒在了床上,叹道:“实在不行,只能带着了。
醉酒误事,老道士害我啊。”
事到如今,他也认了,盘坐运转了一遍阴阳法录,将精气神恢复到正常状态,便洗漱下楼。
楼下,李阳夏恭恭敬敬地站在餐桌旁,脸色红润,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