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个难忘的日子。
尤其是对两位镇长而言。
这心情。
过山车似的。
起起伏伏，起起起……
血压一路飙升。
就没下来过。
好在陈立除了一把搂过书记的脖子外。
就没什么太过格的动作。
两人颇为正常的交谈也让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赛龙舟能入奥运。
这确实是个蛮值得高兴的事。
人类历史上第一枚赛龙舟首金啊！
想想就刺激。
拿到了，那足以载入史册。
拿不到，当然也会载入史册。
不过是会被骂，后辈提起此事。
也都会顺嘴骂上一骂。
两人也都认为。
陈立明白这些以后。
不会再提什么区市里比赛的事情了。
但凡是用脑子想一想。
市里的比赛，已经是神仙打架了。
而且，人家区里花费大量资源培养了一支队伍。
专为奥运而生，
咱这乡镇的野队伍，上去能干啥？
送战绩？
没必要啊！
但是万万没想到。
这小子得知后不惊反喜。
甚至提出要和区里培养的队伍一决雌雄！
这…这！！
两位镇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说这孩子没什么大病。
他们是不信的。
眼瞅着陈立松开手。
两人眼疾手快，上前二话不说就架住陈立。
扭头大吼。
“快来人啊，这孩子犯病了！”
众人先是一愣。
陈立也愣了。
然后，两位大佬见没人动弹。
便又接了一句。
“这孩子有精神病，快来帮忙！”
……
这下子。
主席台炸了锅。
乌泱泱的人围了上来。
把陈立和郑书记隔开。
陈立一脸懵。
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脑子里飞速回想上一世流传的段子。
当别人举报你是精神病时。
该怎么办？！
首先做的，肯定不能慌。
越慌越像！
也不能试图辩解。
越辩解越想！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跟着队伍走。
老老实实去医院，然后一番检查后，人家自然会放你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下午的比赛怎么搞？
区里的比赛怎么搞？
明年的奥运首金怎么搞？
阿西吧！！
思来想去，陈立踮起脚尖，透过一大堆谢顶的脑袋看向郑书记。
“郑书记，您说我有精神病吗？”
人群外围。
郑书记有些为难。
说他是吧，行为什么的……
不，也不太正常。
正常人见着领导，会一把搂过脖子？
可要说他是吧……
又觉得不太像。
关键时刻，龙湾村程主任走了过来。
瞅见这一幕，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是，这是怎么了？”
“程主任，你们村这孩子是不是有精神病史？”
“或者，他家族有精神病史？”
“精神病？”
程主任一脸茫然。
“这事儿不是过去了吗？不都说了，这是个误会吗？”
“怎么又提起来了？”
“这孩子很正常啊，还是我们村的大学生。”
“族里也没精神病史啊！”
“是不是弄错了？”
郑书记松了口气。
伸手扒拉开人群。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呢？”
“人家小陈，只是个有…嗯，又梦想的孩子。”
“想上奥运怎么了？想为国争光怎么了？”
“又错吗？”
“都给我撒开！”
最后，郑书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相信了程主任的话。
一个人有没有什么病。
基层干部最清楚了。
人家说没有，那肯定没有。
而且，用脑子想想好嘛。
谁会让精神病带队，出来为村争光？
两位镇长还想说什么。
郑书记没给他们机会。
反倒是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尤其是当郑书记知道事先李副镇长已经核实过了以后。
就骂得更凶了。
最后，郑书记柔和拉着陈立的手。
“小陈啊，你想为国争光的想法，这很好。”
“但是这事儿，我真的没法答应你。”
“区里培养的队伍，训练已经很苦了。”
“比赛这事儿……”
眼看陈立又要急眼了。
郑书记眼珠子一转，又接了一句。
“这样，下午表演赛你们好好划。”
“把你们的什么什么漂移啊，原地掉头啊使出来。”
“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综合实力。”
“假如都可以的话，那我就帮你们安排安排。”
“去和区里的赛一赛。”
“如何？”
陈立当即咧嘴笑了起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哈哈哈……”
说罢，陈立辞别郑书记，准备琢磨琢磨对谁使出镜像技能。
不凑巧。
又遇见了哪位说他精神病的男人，某位镇长的秘书。
陈立眼珠子一转。
上前一把搂过他的脖子。
“刚刚，是不是你说我有精神病的？”
“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哼哼哼，李副镇长已经说了，就是你说的！”
“啊这……”秘书脸都白了。
“我现在手里有证据，而且我这个精神损失很大，你说该怎么办？”
“呃……”
“没话说吧？那我们就只能走官司咯。让我想想，我是该告你诽谤，还是该告你散播流言呢？”
“虽然罪都不大，但你的前途啊，莫得了。”
“对…对不起……”
“哼，对不起要是有用，要法律干什么？”
“郑书记也说，这事情要严肃处理，你说说该怎么办？”
这话一说完，这人都快哭了。
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陈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又说。
“这样，你要是帮我个忙，我就既往不咎了。”
“你呢，继续当你的秘书，我呢，继续划我的船。”
“如何？”
秘书疯狂点头，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
于是，陈立悄声对着他耳朵说了点什么。
秘书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就…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