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着日记上的两个名字。
顿时浑身激灵了起来。
大哥!
朱棣望着日机上的懿文太子朱标六个大字。
顿时让朱棣心中一股怀旧情感流露。
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湿润。
转眼间,已经二十多年了。
真的是大哥吗!?
朱棣手十分颤抖的抚摸着日记。
目光有些激动的朝着下面看去。
这小子居然去到了洪武时期!
不过回想到十天前。
这小子去见了一趟岳飞。
到也就不奇怪了。
只见映入眼帘的便是。
【朱标:你真的来自未来吗?】
【朱瞻坦:侄孙朱瞻坦,见过大爷爷。】
真的是大哥!
朱棣心中无比激动的看着手中的日记。
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
还能看到大哥。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看见。
但他已经知足。
哪怕只是看看朱标和朱瞻坦之间的聊天。
怀揣着激动的同时。
又十分的忐忑。
因为……自己篡位了。
倘若大哥知道自己篡位。
会不会……
想到这里朱棣内心又是十分懊悔。
懊悔当初没有和朱允炆坐下来谈谈。
当初自己进攻到应天府的时候。
朱允炆便想要和朱棣议和。
朱棣则是直接攻破了应天府的城门。
造成了朱允炆下落不明。
而自己也成为了贼。
窃国的贼。
原本想要一探究竟的内心。
在此刻也不禁慌张了起来。
朱棣看着手中的日记。
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朱瞻坦和朱标的对话记录。
朱标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长兄如父的存在。
他朱棣这辈子一共害怕过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父亲。
一个是自己大哥。
除此之外,没有了。
朱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日记。
深深的叹息一口气。
“阿福,去鸡鸣寺。”
“是。”
……
鸡鸣寺内。
姚广孝正摆弄着手里的棋子。
便听见熟悉的声音。
“老和尚。”
闻言,姚广孝放下手中的棋子。
回过头来,笑道:“看来皇上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了。”
朱棣缓步朝着姚广孝走去。
阿福也连忙派人将灵析木椅搬到了姚广孝的身边。
走了几步路,朱棣便在姚广孝身边坐下。
“唉。”
看着朱棣这一脸惆怅的样子。
姚广孝就知道,自己该干活了。
这几年来。
朱棣也是经常有事没事就往鸡鸣寺跑。
不知是皇宫冷清朱棣住不习惯。
亦或者是朱棣时常会想起什么。
“皇上何故惆怅?”
朱棣看了看面前的日记。
对着姚广孝诉苦道:“我想大哥了。”
姚广孝目光略微闪烁。
一眼便看出来了朱棣心中所担忧。
“皇上,还在为靖难的事情苦恼?”
朱棣目光扫视了一眼。
示意所有人退下。
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我从小是大哥带大的。”
“到头来,我却篡了自己亲侄子的位子。”
“我愧对大哥,愧对我爹。”
“这些年,我时常做梦都会梦到我爹和我大哥。”
“他们斥责我是窃国贼。”
“老二老三和朱允炆那臭小子也在旁边。”
“我怕,我怕到了地底下爹不认我。”
“怕大哥不认我,怕娘不认我。”
“时常梦到我老朱家的族谱上,没有我。”
朱棣目光愁容,心中神伤。
朱棣也是一股脑将心中烦恼倾泻而出。
这些年,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每次睡觉。
都能够亲眼看见自己父亲洪武皇帝。
拿着大刀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罪名就是窃国之罪,造反之罪。
每到这个时候。
自己就会突然惊喜。
下半夜也就都睡不着了。
“我还看见,史书上记载,永乐帝是一个实打实的窃国贼,偷窃了自己亲侄子的皇位。”
朱棣深深叹息一口气。
心中无奈的诉说着。
两鬓白发,满脸的皱纹。
仿佛像是在诉说着朱棣心中的懊悔。
“所以我想要尽快找到建文,然后补偿他。”
“我想用戎马一生,北伐草原,编撰永乐大典,这些功绩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难道我一生的功绩都弥补不了我犯下的错误吗?”
姚广孝面带笑容的望着此时的朱棣。
朱棣满面愁容的坐在椅子上。
“皇上何必担忧这么多呢??”
“事情已经发生,那便让他过去。”
“正所谓,时也命也,大势所向。”
倘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接受姚广孝的安慰。
现在他最担心的却是自己手里的这本日记。
日记里的内容。
是自己最为尊敬的大哥。
朱瞻坦这臭小子的性格。
就害怕朱瞻坦这臭小子在朱标面前说自己坏话。
朱棣知道这可能并不能影响什么。
不过却依旧是有些内心忐忑。
一炷香的时间后。
经过姚广孝半个时辰的劝说下。
朱棣鼓起勇气,内心忐忑的打开了日记。
目光开始扫视着日记上的内容。
【朱标:你真的是来自未来吗?】
【朱瞻坦:侄孙朱瞻坦,见过太爷爷。】
【朱标:不必如此客气,先起来。】
【……】
朱棣眉头紧蹙。
看样子,貌似朱瞻坦也不是第一次去见朱标了。
从朱标第一句话来看。
貌似朱瞻坦这小子第一次去的时候。
吃了闭门羹。
不过想想也是,倘若有一天突然有个人来到自己身边。
说来自后世。
恐怕自己也不太会相信。
【朱标:对了,你是哪家的小孩?】
【朱标:瞻坦,瞻字辈,土字,应该是孙辈吧?】
【朱瞻坦:回禀太爷爷,我是燕王朱棣的孙辈。】
【朱标:老四?】
【朱标:那你来孤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朱瞻坦:无聊,随便逛逛。】
看见这里,朱棣顿时愣住了。
这臭小子怎么吹牛都跑到洪武时期吹牛去了。
还无聊随便逛逛。
在朱棣看来,这小子就是贪玩。
至于其他的目的,目前倒是不太清楚。
【朱标: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仙术。】
【朱瞻坦:太爷爷过奖了,只不过是想要丰富阅历罢了。】
【朱瞻坦:遨游于天地间,不受世俗束缚。】
【朱瞻坦:无拘无束的生活确实不错。】
【朱标:我观你年纪应年满十八,可有娶妻生子?】
【朱瞻坦:并未。】
【朱标:你到了这个年纪,怎么还不结婚?】
朱棣沉思片刻。
今年的朱瞻坦貌似也不小了。
婚事却也还没有一个定数。
看来是时候给朱瞻坦这臭小子找一个老婆了。
户部尚书的女儿?不行,样貌太丑了。
那兵部尚书的女儿?不行不行,舞刀弄枪的,不太好。
而且这臭小子身边貌似没有多少女子。
就算是去玩乐也很少去风俗之地。
听说这小子的副盟主,韦梅儿样貌性格能力各方面都不差。
结果两三年,这小子都没有一点动静。
难不成……这臭小子不喜欢年纪小的?
朱棣心中一沉。
听说城南有一个妇人,样貌雍容华贵。
不知为何,已经接近三十,却依旧是孜然一身。
要不然……
也行,年纪大也行。
年纪大会照顾人。
算了,找个时间问问就知道了。
终生大事,不可马虎。
在这个时代,只要是年过二十五还未结婚的女子。
基本上都会被视为不详啥的。
在他们眼中,二十五岁已经是大龄了。
毕竟平均寿命不过四十来岁。
【朱标:孤记得老四,在你这个年纪,应该生下了高炽吧?】
看到这句话的朱棣有些黯然神伤。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徐妙云。
【朱瞻坦:太爷爷,其实朱高炽就是家父。】
【朱标:你是高炽的孩子?】
【朱标:高炽仁德,和老四截然不同。】
【朱标:老四这臭小子,是我从小带大的。】
【朱标:那个时候,父皇在外征战,老四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朱标: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朱棣微微一笑。
朱棣记得当初朱元璋还在对张士诚开战。
就连他出生,朱元璋都无暇顾及。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便再次上了战场。
从一岁到七岁这段时间里。
基本上都是马皇后和朱标给自己带大的。
自己也每天都跟在朱标的身后。
朱标去哪,自己就去哪。
虽然印象不是很深。
当初毕竟还小。
不过他却记得,当初自己调皮。
母后对此管教无果。
还是大哥朱标提着鞭子在后面追着自己抽。
好在及时认错。
不然肯定屁股开花了。
朱棣眼神流露出些许的暖意。
【朱标:你是不知道,老四七岁的时候还尿裤子。】
【朱标:还是我用手一点一点搓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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