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野乃宇仍在安睡,兜也守护在野乃宇的身边平复杂乱的心情。
宁次仔细回味当时的情况。
在那样的情况下,以他对自己的了解,瞬身术又不是真的瞬间移动,即使自己真的尽人事,听天命,大概率也是救不下的。
可现实却是救下了,虽然只快了一线,却是关键的一线。
在这关键一线的作用下,野乃宇的伤势就可以被精通医疗忍术的药师兜治愈下来。
那一瞬间,宁次仿佛感觉身体突破了某种桎梏,击碎了某个外壳,虽然没有完全打碎击破,却似乎造成了一道裂纹。
当时没来得及细想,此时回忆,却发现那一瞬间体内查克拉仿佛沸腾,极其活跃。
难道,是转生眼查克拉模式?
是需要心无旁骛地全力运转全身的查克拉才能够开启吗?
此时不是试验的好时机,待回到村子,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做试验好了。
“……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野乃宇缓缓睁开眼睛。
“……院长……”药师兜激动地上前,扶着野乃宇坐了起来。
野乃宇此时仍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身体虚弱得有些坐不下,兜忙扶着她的腰部,揽起她的双-腿,将她挪动到靠着悬崖壁能够坐着的位置。
此时的野乃宇目光终于聚焦起来,不似刚刚身受重伤时的眼神涣散,淡淡的月光下,她仔细凝视着药师兜,迎着兜期待的目光,嘴角带了些亲和的笑意,两眼弯成月牙:“谢谢你救我!”
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诧异道:“你……叫我院长,你是木叶孤儿院的?”
面前野乃宇亲切的笑容,那是药师兜梦境中经常见到的,也是做梦都想再见到的。
此时的他,经过了刚刚好一会儿的平复,心绪早已不再黑暗,却涌现无尽的委屈:“院长……我是兜啊!你忘了我了吗!”
兜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复又红了起来。
若院长早已将他忘记,他的名字、他的生命、他的一切又算什么,他又是谁,他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盈着笑意的眸子看了看兜,又带着疑惑望了一眼对面的日向宁次。
野乃宇将手抬起,虚弱地要去怀里摸索什么。
兜想上前帮忙,可看着院长伸到衣怀中的手,又有些不好意思。
半晌,野乃宇终于抽出手来,将手中捏着的纸片递给兜。
是几张约有半个本子大小的彩色照片。
兜不名所以,他将照片一字排开,只见照片中是一名少年,那少年灰色短发,黑色眼眸,佩戴着与他一样的黑框眼镜,与他有两分相似,却又绝不是他。
几张照片中的少年年龄从小到大,似乎每隔一年都有一张。
“你不要骗我……”柔柔的声音响起,野乃宇仍然温和地笑着,让人很难不产生亲近的感觉,仿佛天生就具有强大的亲和力。
“我家兜……长这样,团藏每年……都给我寄照片的!”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
“……”
几人一阵沉默,兜却像是突然高兴起来,咧嘴一笑,两行泪水却终于滚落下来。
他随手一抹,合不拢嘴地笑:“院长,这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但我就是兜,你收养的兜,院长可以问他,他可以证明!”
原来,院长并不是将他忘记,而是信错了照片!
药师兜终于放下心来,他激动地指着夹缝对面斜倚着崖壁的日向宁次道。
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带着问号凝望对面的少年,少年月色下的眼睛闪亮着。
野乃宇道:“他又是什么人呢,看上去是白眼,像是日向家的,可黄色滤镜下的白眼,又不是白眼,又不像是日向家的……”
野乃宇也很疑惑,面前的两人于她重伤之际将她救活,口称院长,应该是木叶的人没错。
但面前这个和兜气质有些相像的少年,却要冒充兜,有什么目的?
实在是她先入为主,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始终随身携带着兜的照片,不时拿出来端详,以慰藉对木叶孤儿院中那些孩子的思念,一点一滴,早已让照片中的容貌在她的心中扎下根来,在她的心中,兜就长这模样,没有合理的解释,是很难取信她的。
“这样的情况下,野乃宇院长持怀疑态度也很正常……”宁次点点头道,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护目镜,然后将伪装用的岩隐护额拿掉。
“何况我的白眼发生了变异,变成了这样的颜色,再说自己是日向家人,你也不信!”
“但是……野乃宇院长……你可认识这个?”宁次指着自己额头处的绿色“X”的标记,笑着问道。
野乃宇一愣。
“这是……日向分家的……笼中鸟咒印……?”
“怎么,担心是画上去的!”宁次将脑袋凑到野乃宇的面前,“你看看,是画的吗?”
“……”
“的确不是画的。”确认过后,此时野乃宇已开始相信,眼前的少年乃是日向分家之人,不会有错。
白眼都有可能移植,这笼中鸟咒印却绝不可能假冒。
她也有些不那么自信,望了眼旁边期待地看着她的眼镜少年。
难道这少年,真的是兜?
那照片上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