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焕抱拳致歉:“郭兄,这事涉及朝中重臣被刺的要案,是皇城司直接下达的命令。我也是迫不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郭兄见谅。”
曹英在一旁讥讽道:“那我睡了你的夫人,也跟你说声多有得罪,你是不是也要原谅我?”
吕文焕淡淡回应:“我的妻子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曹英被这话噎住,一时语塞,心想,我干嘛自讨没趣睡他老婆,看他年纪,夫人肯定又老又丑,我家蓉儿香喷喷的,我抱着蓉儿睡不好么。
“曹英,不得对吕将军无礼。”郭靖严肃地训斥了他一句,然后转向吕文焕,“吕将军,关于黄郑纯一事,蓉儿已经跟我说过了。杀他确实是欠考虑,但也事出有因,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吕文焕叹了口气:“郭兄,我们之间的交情暂且不提。你郭大侠对襄阳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我又怎能视而不见?只是这事着实难办。你应该知道赵敏南下兴风作浪,已经杀害了好几位朝中要员吧?”
郭靖沉默,这事他怎会不知。
据说赵敏是汝阳王察罕特穆尔的女儿,叫敏敏特穆尔,封号为绍敏郡主。因爱作汉人装扮,说得一口流利汉语,故而被汝阳王派遣南下,以对抗中原武林。
而黄郑纯身为宰相的亲信,同时又担任前线后勤补给的要职,他的遇害自然引起了皇城司的高度关注。
这也正是他们不惜冒险穿越封锁区,也要前来缉拿黄蓉的主要原因。
“皇城司权柄极大,有节制诸将,先斩后奏的特权。他们下达的命令,我岂敢不从?因此,我才先下令封锁此地,以便给虞向忠指挥使一个交代,只是……”
吕文焕瞥了一眼曹英,又道,“黄帮主并未出现在凶案现场,只是协助出城。此事我或许可以稍作斡旋,未必没有缓冲的机会。但这位少侠,证据确凿,却是难以掩饰过去。”
郭靖脸色稍霁,微微点头:“吕将军深明大义,郭某佩服。此事还望你主持公道,还我夫人以及徒儿清白。不能让天下英雄寒了心,更不能让襄阳众武林好汉寒了心。”
吕文焕心中不悦,暗想:你这是拿那帮江湖莽汉来要挟本将军么?
但当前形势比人强,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呵呵笑道:“这是自然。”
接着眼睛瞥向曹英,又问:“这位少侠是你徒弟?”
郭靖回答:“正是。我昨天刚收他入的门下。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吕将军多多包涵。”
吕文焕心中惊疑不定,暗骂:“这徒弟的武功怕是不比你郭靖还强?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妖孽......”
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干巴巴笑道:“令高徒武功真是了得,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哈哈,哈哈。”
郭靖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过程,只当吕文焕是在开玩笑。可当他看见满地的箭矢以及死伤时,眉头紧皱,迟疑地问道:“这些死伤......”
吕文焕脸颊抽了抽,这些都是他最精锐的护卫军,如今却被曹英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击败,放倒了一大片。
要说不心痛那是假的,他面无表情道:“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郭兄,黄郑纯一事我会禀告朝廷,你无需太过担心。”
说着对护卫队长道:“你派人善后,我们收兵。”然后再也不看这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待吕文焕走后,郭靖转向黄蓉,关切地问道:“蓉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蓉面色凝重,看了一眼曹英和身后的青青,低声道:“进府再说。”
一行人回到郭府。穿过垂花门,进入正厅,一股沉闷的气息弥漫开来……
穿过垂花门,进入正厅,一股沉闷的气息弥漫开来。青青奉上香茗,众人落座。
黄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说到虞向忠意图对圆圆不轨,曹英出手将其击毙时,郭靖眉头紧锁。
“英儿,你既已学了降龙十八掌,当知武功并非用来杀人的。”郭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曹英垂首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徒儿也是一时情急。”
郭靖叹了口气,“也罢,此事错不在你。只是你出手如此狠辣,为师倒是想看看你功夫练得如何了。”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曹英,“用‘见龙在田’打我一掌试试。”
曹英迟疑了一下,“师父,这……”
“无妨,尽管出手。”郭靖说着,站起身来,摆开架势。
曹英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右手,心中暗道:“师父武功盖世,徒儿只用六成力,应当无碍。”他掌心真气涌动,一式“见龙在田”直击郭靖胸口。
掌风呼啸,郭靖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心中暗惊:“这小子,竟有如此功力!”他仓促间运气抵挡,却仍被震得倒飞出去,撞破了身后的木墙。
尘土飞扬中,郭靖从废墟中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哈哈大笑:“好小子,掌力竟如此雄浑!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你,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定会在我之上!”
他走到曹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见龙在田’还需勤加练习,力道需更加凝练,方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曹英连忙拱手道:“多谢师父指点。”
黄蓉看着被撞破的墙壁,不禁摇头苦笑。
她走到郭靖身旁,轻声道:“靖哥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皇城司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