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宣告比赛开始,两人的距离一口气缩短了。佩德罗的右手毫不犹豫地迅速伸出,抓住了王可的领口,他的动作意外地相当熟练,说不定盔甲里面的人也是练过的。
相对地王可无法抓住佩德罗的领口,这是当然的,因为盔甲没有领口。被抓住领口的王可,只能采取守势。他弯下腰勉强挡住了佩德罗的抛投,但表情看来相当痛苦。
「暂停!」
张松的声音回荡在道场之中,他下令双方回到开始线。
「指导!」
张松判定佩德罗一次指导,他似乎有犯规行为。佩德罗不解地张开双手,表示出疑问的态度。
「佩德罗,你刚才有犯规行为。你明白吗?没错!武术是不能穿盔甲上场的。所以我判你一次指导。好,开始!」
张松下令之后,佩德罗跟王可又再度开始比赛。佩德罗抓住王可的领口,但王可却无法反抓回来。就跟刚才一样的展开。
「暂停!佩德罗,注意!」
张松用彷佛尖叫的音量再度中断了比赛。张松抓住佩德罗的双肩,将脸部靠近过去。张松瞪大了双眼,注视着佩德罗。
「佩德罗,我刚才说过,穿盔甲是犯规的吧。我刚才也可以中断比赛,直接判你犯规输。但是我刻意不那么做。你明白为什么吗?我是在等待。我是在等你自己脱掉盔甲啊!」
?「那个……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副盔甲是骑士团的注册商标,所以我没办法脱下来。」
佩德罗很过意不去似地说道。
「没办法?……你要放弃吗?」
张松摇晃着佩德罗的肩膀。
「咦?」
「你要放弃吗?放弃脱掉盔甲?你已经被判指导跟注意啰,这已经等于对方获得有效。你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想看。」
「那个,因为这是骑士团的规则,所以没办法。」
「退学!」
张松对佩德罗宣告退学。没想到武术比赛的处罚竟然会导致退学!
「佩德罗,你穿着盔甲上场比赛,这的确是犯规﹔但是,我并非为了这件事而生气。在武术当中,最糟糕的犯规行为是什么?没错,就是放弃。佩德罗,你现在选择了放弃。因此以退学处分!」
就这样,继枫退学之后,佩德罗也不满一天便遭到退学处分,学校的秩序又再度恢复正常了。
下课钟声响起,时间到了放学后。两名转学生跟两名退学者,真是风波不断的一天。这种日子还是到电玩游乐场发泄一下压力之后再回家吧,吴湖一边这么心想,一边将课本塞到书包里面。
「那么,我们走吧。」
是夏叶。
「咦?上哪去?」
「那还用说吗?」
夏叶将写着「邪神可以治好」的传单在吴湖面前晃了晃。是说这个啊,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还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那个,很不凑巧,我今天有预定了。」
「预定?」
「没错,因为我有点事要忙,所以这次就……」
「笨蛋!」
啪!夏叶的手心拍打着我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是甩巴掌。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是你自己的身体吧!不要逃避,好好面对现实吧!」
虽然吴湖试着想找些借口,但夏叶早已经将右手高高举起。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会挨打。真没办法。虽然传单实在非常可疑,但还是去看看好了。而且万一真的能治好,自己也想知道详细情况……
「我知道了,就去看看吧。」
「笨蛋!」
夏叶又甩了我脸颊一巴掌。为什么?我不是说要去了吗?
「啊,我搞错了,因为我没想到你会说要去。」
夏叶这么说道并顽皮地笑了笑,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反省的神色。
我们根据写在传单上的地址跟地图,寻找着立花医院。我们从学校出发,前往车站的反方向,进入住宅区当中。距离车站越远,商用设施也逐渐变少;感觉历史悠久的宽广住宅也越来越醒目。这种地方会有医院吗?
「在这里右转。」
夏叶一边看着传单,一边弯过住宅区的小路。那是连车子都进不去的小巷子,我们在巷子里弯来弯去,一边往上坡前进。两旁的景色从住宅逐渐变化成竹林、杂树林。不知是否有鸟在此筑巢,从杂树林中不断传出乌鸦的叫声。
「这地方有点诡异呢。」
吴湖眺望着飞过头上的乌鸦,这么说道。
「你在怕什么?邪神比较诡异吧!」
夏叶若无其事地答道。就字面来看,邪神确实比乌鸦诡异,但没有人会怕自己。
?「我们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路呢,该不会已经关门大吉了吧?」
「没那回事。因为这张传单是最近才拿到的。啊,是那个吧?」
夏叶指着前方。前方有栋小型的建筑物,那是用水泥建构而成的简单立方体,还有藤蔓覆盖着外墙,正中央有扇老旧的木制门。与其说是医院,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研究设施。
「嘎──!」
乌鸦像是在威吓一般的鸣叫声,让吴湖不禁抬头看向建筑物上方,只见上方排满了整整一列乌鸦。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应该是恶质的研究所,或是疯狂科学家的巢穴。虽然他到目前为止,只在电视或电影中看过这种建筑物,但无论哪出戏剧,都不曾看过正常人会住在这里的例子。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还用问为什么吗,这里明显地很可疑啊。」
吴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夏叶。毕竟有那么多前人用各式各样的创作表现出这种地方十分危险,我实在很想避免刻意飞蛾扑火这种愚昧的行为。
「你看,上面写着这里并不可疑呀。」
夏叶指着建筑物的入口。在写着「立花医院」的木制广告牌下,贴着一张小小的纸,上面用手写的字迹写着「本院并不可疑↑」……反倒更加可疑。
「呃,就算上面写这里并不可疑……」
「很有趣不是吗?吴湖真是缺乏挑战精神。这样不行喔,对于任何事都要抱持好奇心才行。这世界是座巨大的宝岛唷。」
「这台词我好像在哪听过,不过我认为这栋建筑物里面应该没有宝物。」
「是吗?这建筑物的形状就像宝箱一样呀。」
「我想这应该是宝箱怪吧。」
夏叶不听吴湖的劝阻,若无其事地打开大门并进入里面。自己只好无奈地跟在她后面。
「请问有人在吗~!」
夏叶的声音回荡在诊疗所的候诊室当中。候诊室没有任何人在,中央放着候诊用的古老无椅背沙发,人造皮革的座垫四处有脱落的迹象,可以窥见里面的海绵。
「请问有人在吗~」
响应着夏叶第二次询问的,是一阵尖叫声。有个中年男性从内部的通道走了出来,里面应该设有诊疗室吧。白色粉末跟透明的黏液附着在他全身。
「这个庸医!谁还会再来啊!」
中年男性对着通道内部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诊疗所。
这一定有问题。患者会全身沾满黏液跟白色粉末离开的医院,绝对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