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诏安县西北方向,脸色苍白的于红山,这里距离桥东镇已经很远了,昨夜,他逃跑,马不停蹄,根本没有一点停留的时间,若不如此,只能等死,可就算是这样,龙床山之后也是元气大伤,甚至就此消失了,土炮丢了,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逃的逃,损失惨重。
“大当家,刚刚清点出来,一直跟着我们大部队的,只剩下了86人,还有很多兄弟连夜的逃亡中,都散了。”
于红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脸色苍白,桥东镇巡防营这次打了一个伏击,竟然会成为这种结果,始料不及,若是让王无仁和县城那边知道,恐怕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巡防营,会有这种战力。
“带几个人随我到县城,其他人返回龙床山,休息几日,等我消息。”
于红山摸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思来想去,却是觉得进入县城并不是个好决定,此事,若是被王无仁知道,指望他会帮助自己,那绝不可能。
“大当家,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眼下龙床山对于王无仁失去了往日的作用,恐怕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再重用我们,甚至以王无仁的手段,会扶持其他的山头,这些年,等着咱们龙床山消失的人,大有人在。”
“既然如此,那就返回龙床山,修整修整,再行考虑出路!!”
与此同时,桥东镇,林沟桥方向,巡防连的部队,一直在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天微微亮,此次战役,俘虏了近200名土匪,另外直接死亡者超过一百人,此刻,这些土匪群则是蹲在地上抱着头,畏畏缩缩的看着打扫战场的巡防营士兵。
这帮新军,似乎与往常的都不一样,昨晚上,他们的重机枪射击,根本没有停止过,不知道哪里这么多子弹,连保安团都没有装备的重机枪,正规军就是正规军。
“都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全部编入桥东镇工程施工队,如果表现好,将对你们进行释放,当然,必须要保证足够的劳动量。”
为首的一名军官,也是寒着声,目光冷漠,这帮平日里为非作歹的畜牲,若不是李汉生亲自下达命令,恐怕他会亲自开枪杀人,不过,李汉生的手段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土匪将会成为桥东镇免费的劳动力,一些危险,困难的脏活累活,都会让他们干。
“谁要是想着跑,想着偷懒,巡防营将有权力直接枪毙!!”
那些蹲在地上的土匪,一个个都有些畏惧,昨晚上,死的兄弟不少,所以,对于这帮从死门关捡回来一条命的土匪,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现在一个比一个老实。
桥东镇,军政中心,新修建的一座二层楼房,简单,实用,这个月才刚刚投入使用,大门口,新修建的一条石子路,也是宽敞平整,几名守卫,也是荷枪实弹的控制着出入口。
“少帅,林沟桥方向已经完成清理,龙床山土匪此次元气大伤,一营方面昨晚在紧逼之后,一路向西北方向追赶,不过因为山路不好走,而且地形不熟,在追赶到诏安县城北部的龙骨庙后,便是返回。”
“具体伤亡情况,将会在下午进一步统计之后,做出报告,不过可以肯定,短时间内,县城那边,对桥东镇不会有任何进攻的打算了,今日,王无仁便会知道,龙床山的土匪力量,已经遭受到摧残!”
陈南生也是一夜未睡,昨晚上,仅仅是一些不入流的土匪,依旧出现了很多低级错误,尽管这几个月的训练,的确进步迅速,可毕竟长时间没有经历过实战了,至少现在来看,尤其是面对土匪的反扑后,一些士兵,出现了慌乱。
而且执行力也有不少的削减,而巡防二营新兵蛋子,更是在追击过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失误,甚至是一些新兵,闻到浓郁的血腥味,脑袋昏厥,极为不适应,呕吐,对于此,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让他们自己适应。
“长霖叔,今日要安抚百姓,有农田被破坏者,会有我们亲自赔偿,另,着手张贴告示,告知百姓,昨日土匪已经被尽数歼灭,大可放心。”
“放心吧,汉生,我已经安排人了。”
夏长霖心情大好,龙床山土匪,这可是诏安县境内最大的土匪窝,竟然在一夜之间,损失惨重,从未有过的大胜,往年对于这帮土匪,可是极为恐惧,可现在来看,竟然觉得不过如此,根本打不过巡防营的兵,有些唏嘘的夏长霖,更感觉从前保安团,那就是在与土匪狼狈为奸,要是想消灭土匪,恐怕早就可以解决了。
当然,令李汉生更具自信的还是因为,马上南山军工厂,将会在明年正式仿制出马克沁重机枪,毕竟背靠李厚基,很多生产材料,都可以源源不断从福州城运输到这边,一旦能够仿制马克沁重机枪,接下来,就会正式对诏安县的保安团开战,彻底稳定闽省的南部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