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兄长他一点天赋没有,整日里就知道喝茶听曲儿,
还将铺子里的脏活累活都丢给她,
“这崔家不重要,宴席也不重要。”
“我带着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借着这个机会,与那些世伯见见面,好联络联络感情。”
“这对你以后接手商会有极大的好处。”
“若没有他们的助力,便是我把你推上去也是无用。”
老爷子对这个贺二郎可谓是操碎了心,
但奈何他贺家就这一个儿子,就是再不争气,他也只能认了,
“还有那些做漕运生意的,都是你需要结交的人,切不可轻视了。”
“哎呀,知道了爹,您说的这些我都记着呢,记着呢。”贺二郎连忙敷衍着,
“你记着就好!”
贺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一瞧见他这德行就忍不住用拐杖敲他,
训诫完儿子,
老爷子又拉起贺珍的手,
“爹!”
贺珍抬起头,
“珍儿啊,爹知道,在这件事上爹有些亏待你了。”
“可你兄长是我贺家唯一的男子,他就是再不争气,你也得帮衬着些。”
老爷子语重心长,
“日后你出嫁了,还需你兄长帮你在夫家长底气。”
贺珍咬着嘴唇,
“我知道了爹。”
……
柳眠棠这边,
见花名册上的宾客都差不多赴宴了,
只有那些身份持贵的还未到,
“李妈妈,咱们进去吧,料想现在未到的,多半是不会来了。”
将花名册交给李妈妈,柳眠棠轻声道,
李妈妈低着头,收了名册,侍在一旁,
“是,夫人!”
言罢,柳眠棠转身欲去主持席宴,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在下李莲花,敢问夫人可是崔家主母?此处举办的可是拜乡宴?”
声音有气无力,有一股病书生的模样,
柳眠棠和李妈妈闻言转过身,
只见一个白衣长袍的年轻人出现在别院门前,
旁边还跟着一只饶人转的大黄,
柳眠棠先是打量了一番此人,随后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则摇了摇头,示意宴帖名册上并无此人,
柳眠棠不动神色,
既不知此人来意,也不知此人属哪一家,便出声询问,
“不知先生是?”
李莲花朝两人拱了拱手,然后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大黄,解释道,
“在下李莲花,是一名江湖郎中。”
“我与狐狸精路过此地,本想找一处酒楼落脚,却被掌柜的告知酒楼的厨子都被请来了这里。”
“于是在下便厚着面皮,想前来讨一碗酒水喝,不知主人家是否方便?”
“李先生说笑了,拜乡宴来者即是客,没有方不方便之说。”
“李妈妈!”
柳眠棠朝着李妈妈使了个眼神,
李妈妈当即应是,并悄自点了下头,
然后朝着院内伸手一引,
“李先生,请!”
“多谢!”
李莲花大喜,
低首朝跟前唤了一声狐狸精后,带着大黄进了别院,
见此人将大黄取名为狐狸精,
柳眠棠不免多看了一眼跟在年轻人身旁的狗子,
“若是夫君再此,定然也会觉得颇有意思。”
她笑着想道,
片刻后,
待将李莲花送入座后,
李妈妈匆匆回来,
“夫人,老奴刚刚问过,李郎中说,这镇子上三家酒楼的厨子都被调到了我们这里,因此眼下镇中的酒楼都歇业了。”
“老奴还去了后厨,发现确有此事,不仅调了大批新厨,还在后门备了许多食材,酒楼管事说,此事,是家主安排的。”
“夫君安排的?”
柳眠棠顿时不解,
“后厨已经够用,酒水席面也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就这些客人哪还用得着……”
话说一半,
柳眠棠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搭在李妈妈手臂上,当即问道,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夫君眼下在哪?”
“家主还在家中,不过想来应该快过来了。”
点了点头,
“夫君如此安排,定然是事出有因,去让新到厨子抓紧备席!”
“那,夫人,我们不进去了?”李妈妈问道,
柳眠棠摇了摇头,
“夫君又是招新厨又是运新食材,如此安排,定然是事出有因,你且去叮嘱后厨,让他们抓紧备席。”
“我暂且先在此处候着,等夫君来了,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闻言,笑着欠身,
“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
很快,
李妈妈唤来了檀儿,她则是去了后厨,指挥那些新到的厨子备制席面。
果然,
没多时,
两架马车款款而来,
“柳娘子,是贺某来晚了……”
贺家老爷子带着贺二郎、贺三娘从马车中出来,
人还未至,贺老爷子已在马车沿上朝着这里拱手见礼,
不亏是皇商世家,不管人心里怎么想,这表面功夫始终是周全得很,
贺家主?
柳眠棠心中一惊,
她倒是没想到,这贺家的人竟然真的会来,
下了马车的贺老爷子正欲带着子女上前,